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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定义了“游戏”

2006-03-01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冯聿峰(本报书评人) 我有话说

《发现的乐趣》,[美]R・P・费曼著,张郁乎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5年10月第1版,19.00元

我想,很多人都会同意,在生活中,费曼是一个“游戏”高手。

费曼初到洛斯阿拉莫斯(美国制造原子弹的“麦哈顿工程”的核心工作区,现在也是美国重要的科研基地)的时候,那里还是百业待兴,生活设施非常糟糕,只能两个人住一间宿舍。为了达到自己一个人独占一间宿舍的目的,善于捣鬼的费曼制造了一系列的假象――譬如喷些女性香水、放几套女性睡衣等――让宿舍清洁工认为这个房间有一男一女共寝,结果费曼如愿以偿。令人捧腹的是,这个骗局最终导致管理洛斯阿拉莫斯的军方下达了这样一条规定:女人不得进入男性住宿区。

同样也在这个时候,由于建设事业刚刚起步,围墙上难免这儿有个洞,那儿有个窟窿。费曼知道了,但他就是不说,他做。他不断地从那些窟窿中钻出去,又从大门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直到守门的那个可怜的士兵被他搞糊涂为止。“这个家伙怎么不见出去,但却能一次次从外面回来呢?”用这种方式,费曼也能达到目的,“那儿有个洞,必须要修补了”。

类似的事情,大量发生在费曼身上。比如,他跟妻子合谋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字和语言来捉弄军方的信件审查制度;比如,他能轻而易举地搞定各种各样的密码锁,并以此自娱娱人……

费曼是一个超级玩家,甚至,他把自己的工作也当作一种游戏。

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游戏”是“娱乐活动,如捉迷藏、猜灯谜等”。这样的解释中规中矩,却不免过于迂腐。游戏的本质在于它能给参与者带来精神的愉悦或审美的享受,体会到一种他(她)在其他地方不能感受到的激情。至于是不是娱乐活动才算是游戏,那可是因人而异的。

对于自己从事的工作,费曼有一个精彩的比喻。这个世界好比一盘棋,不幸的是,下棋的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神)却根本没有告诉你下棋的规则。你只能通过旁观来逐渐领略这个游戏的规则。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你发现棋盘上的这种类型的子遵循这样的走法,另一种类型的子遵循那样的走法……慢慢地,你发现你已经掌握了一些规则,对这盘棋局的走法也有了大致的认识,但正在这个时候,你却又有了新的发现,原来认为的规则竟然被违反了!你不得不从头再来。“那些不能纳入规则之内的东西,那些出乎你意料之中的部分,才是最有趣的。”而“有趣”正是引领我们不断深入了解世界奥秘的根本动力。换句话说,玩得高兴,才是我们玩下去的理由,而不是因为在玩的过程中,会有什么样的利益和荣誉。作为一名诺贝尔奖得主,费曼对获奖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工作中获取的乐趣”,以及“知道别人在运用自己的工作成果”,都令他感到真实,令他知道自己工作的价值。至于诺贝尔奖或别的什么荣誉,它们不过是“麻烦”和“烦恼”。

当然,不同的游戏有不同的玩法,有些游戏之所以能给你带来特别的愉悦和审美感受,那是因为一旦你参与这种游戏,你就必须遵守它严肃的规则。科学就是这样的一种游戏。在费曼看来,开放的心灵、自由的怀疑、诚实的品质,这就是科学这种游戏必须遵循的规则。《发现的乐趣》是一本文集,里面收入了费曼最精粹的文字――演讲、报告、随笔和访谈等,通过这本书我们可以了解到费曼对世界的深刻理解,感受费曼的独特的人格魅力。下面这个故事可能是对“费曼精神”的最好注释。

费曼在洛斯阿拉莫斯时还是一个无名小卒。但尼耳斯・玻尔此时已经名满天下了,或者用费曼的话来说,他是物理学家心目中的“神”。神来到洛斯阿拉莫斯,引发的盛况当然空前。在玻尔举办的讲座上,费曼“只能从人头缝中去仰望这尊神”。然而神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发现了费曼的与众不同。其中的奥妙,随访的神的儿子后来告诉了费曼。“记得坐在后面的那个小家伙的名字吗?他是唯一不怕我的人,如果我的想法疯狂的话,他会直说出来。所以下次我们要讨论一些想法时,不能和这些什么事都说‘对,对,玻尔博士’的人谈。先找那个家伙,我们先和他谈。”玻尔这样谈到自己对费曼的印象。费曼没有辜负玻尔的期望。“这是胡扯”、“这个可能好些,不过有些地方也很蠢”,费曼这样对玻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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