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ish

天下何人不识君

2007-01-03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秦晋 我有话说

满妹对父亲胡耀邦的回忆,读罢令人久久难以释怀。书中有这样两个细节:一次耀邦到下面视察,在县委机关的沙发上借宿一夜,第二天和随同的人在街面上一家饭馆吃饭,进来两个小伙子悄声问道:那个小个子是不

是总书记?另一次是1987年夏天,满妹和朋友在兰州郊外看到还保留着耀邦的题字:“陇西名山”,迎面一个老汉赶着一群羊缓缓走来,朋友上前与老大爷搭讪,问老人家知不知道这字是谁写的。老汉说,咋会不知道哩,是胡总书记嘛!你知不知道他已经不是总书记了?知道,老大爷说。生活里常有一些看上去很平常的小事,实际上含着不平常的意思。这让我想起了唐代诗人高适的那首有名的七绝:“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思念依然无尽》为我们全面、细致、生动地描绘出父亲胡耀邦的形象,把他在艰难岁月、风雨时世中的人生境遇、精神风貌、情感性格,都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使我们更清晰、更深入地了解了耀邦,更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思想境界和人格魅力。

我们可以看到胡耀邦具有深邃的开放的思想,真诚、纯朴的品格和无私无畏的道德勇气。理论和实践建构了他的思想;苦难与坎坷铸造了他的性格。他的道德勇气,是以深刻的思想为前提,以坚强的品格为基础的;是一种探求真理的勇气,是一种坚持正义的勇气,是一种捍卫公正的勇气,是一种为民为国为党既能赴汤蹈火、又能忍辱负重的勇气。胡耀邦之所以受人们尊敬、令人们怀念,不仅是因为他为我们竖起了一座人格的丰碑,还因为今天,我们的社会、我们的事业、特别需要这样的思想,这样的品格,这样的勇气。胡耀邦的精神和生命力量,不仅仅属于他那个时代,而是我们民族的将会世代相传的财富。

满妹的这部《思念依然无尽》,有三个特点:一是历史的真实;二是父女的真情;三是思想的真知。就是说,她是在真实的历史里,在对父亲的深爱中,在社会进步和时代发展的高度上,理解、体会、认识和描写她的父亲胡耀邦的。我们受到感染,受到震撼,受到启示,是因为它为我们传达的信息,是真实而又有情感的;它在表达和分析胡耀邦的思想精神和内心世界时,是明晰而透彻的。作者不仅仅是回述一段历史和表达一种思念,不仅仅让我们看到一个有思想、有个性的革命前辈,更使我们从一个时代变革的高度和思想发展的深度上,去认识了一个人,懂得了他生命真正的涵义和价值,从而唤起了我们对人生的思考。这是这部书令人思绪无尽的更深层的原因。借用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后代的子孙很难想象在上代人里曾经走过这样一个血肉之躯。”

事件事实只有与思想事实、知识事实结合在一起,才是真实的、客观的、有意义的叙述。这部书之所以成功,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作者面对历史和历史人物,有一种正确的、清楚的、成熟的“主体认识结构”,她的叙述,是站在一种理论高度、思想高度和历史高度上的叙述。情感是它的血肉,理性是它的筋骨。作者为我们提供出的是一个有内涵、有活力、有生命的文本。

满妹是在一个历史过程中描写父亲的。我们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这个过程是多么艰难,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且不说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也不谈解放以后的历次政治运动,仅“文革”和“文革”之后的拨乱反正、解放思想、改革开放,就是一场关系中国命运的、两种思想、两种前途的斗争。我们从这本书里,可以明白那种根深蒂固的“左”的东西,作为一种背离马克思主义理论思想、却又以马克思主义面目出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如何不断地危及我们的党,使探索真理、走出困境的路异常曲折而艰险。没有像胡耀邦这样一批老战士冲锋陷阵,“杀出一条血路来”,中国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可想而知。这部书,让我们更加懂得了今天国家的强大、繁荣、稳定、和谐来之不易,应该百倍珍惜前辈为我们开拓和创造的这一切。

耀邦离开我们已经18年了,但很多人仍然记着他想着他,他是我们大家的牵挂和共同的思念。耀邦安葬在江西共青城的红土地,山青水秀,天高地旷,这里是他当年和青年人一起垦荒、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他回到了他革命生涯的初始和人生理想的初衷。诗人歌德讲过这样的话:“能把自己生命的终点和起点联接起来的人是最幸福的人。”

耀邦是幸福的。

《思念依然无尽――回忆父亲胡耀邦》,满妹著,北京出版社2005年12月第一版,39.00元

手机光明网

光明网版权所有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网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