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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50年代现代作家选集的出版说起

2007-03-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商金林 我有话说

1949年7月召开的第一次文代会标明了“现代文学”的终结和“当代文学”的开始。在这次大会上,“现代文学”中的解放区文学被确立为新中国文学(即当代文学)的主体,解放区文学在20世纪50年代备受青睐,深受

读者欢迎。但是,解放区之外的现代文学,即“五四”新文学在50年代的命运如何?它们在50年代是如何生存的?这是每个关心50年代与“五四”新文学关系的人最感兴趣的一个话题。陈改玲《重建新文学史秩序――1950-1957年现代作家选集的出版研究》一书,以1950―1957年现代作家选集的出版作为研究对象,从“出版”以及“出版了什么”和“如何出版”等层面契入,对50年代的现代文学出版概况与新文学生产关系进行研究,从“当代”这个时段来回望和把握现代文学的命运与走向,使读者看到了50年代在以解放区文学为主体的新中国文学建构中,对“五四”新文学所进行的选择、改造与组合。为文学出版与“现代文学在解放后认识评价和承传关系”这一课题的研究做了探索性的工作,具有填补空白的意义。

50年代为了总结现代文学的成就,也为了催促当代文学的发展,出版界主要从现代文学史和现代文学作品的出版入手,总结、整理、展示“五四”以来的新文学成绩,为新中国文学提供资源。但是,与现代文学史的出版研究形成强烈偏差的是,学术界对50年代现代文学作品出版研究关注得不够。50年代出版了哪些现代作家的哪些作品,在什么样的背景下以什么样的规格什么样的方式出版这些作品的,不认真触摸史料,就没有发言权。陈改玲在广泛搜集阅读50年代出版的书刊和相关资料的基础上,通过对史料的梳理和辨析,为我们描述出一条清晰的“史”的脉络。并以开明书店的“新文学选集”,以及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现代作家选集”的文本和出版过程作为主要论述对象,通过对出版方式的变更、作家(编选者)对于作品的叙说、篇目的确定、文本的修改,以及文学史家们的评述等多方面的综合研究,较为系统而深刻地展示出50年代现代作家选集出版的意义,拓宽了文学史研究的视野。

在陈改玲看来,无论是开明书店出版的“新文学选集”,还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现代作家选集”,都把传播“新文学史知识”放在首位,在编选过程中对作家人选和篇目、文本逐一严格把关,以体现出50年代全新的新文学史观:即以现实主义为主流,以左翼作家为主体。这种重塑“经典”、打造“传统”的努力,体现了50年代文学规范化的特点。

开明版“新文学选集”中的赵树理是个特例,这已经引起学术界的注意。“新文学选集”在编选范围上特意和周扬主编的“中国人民文艺丛书”加以区分,主要收录“1942年以前就已有重要作品问世”的作家的作品。而赵树理是解放区作家,他的小说都写于1942年之后,而且已经入选“中国人民文艺丛书”,按说是没有资格和理由入选开明版“新文学选集”的。可赵树理就是堂而皇之地“越界”,因而被学界称之谓“赵树理现象”。“赵树理现象”该如何解释呢?陈改玲在书中从三个方面予以阐述:一是建国前后图书市场的需要,赵树理的作品相当畅销;二是要纠正当时一部分读者把“五四”新文学与解放区文学对立起来的“误解”;三是要凸显解放区文学“是在‘五四’的战斗的、革命的文学传统中发展起来的”的思路,强调解放区文学与“五四”新文学的内在关联。这些独到的阐释远比当今学术界流行的“把赵树理经典化”的“言说”要丰富得多、真实得多。近年来,一些学者认为50年代是个完全排除非左翼和非现实主义的时代。但是,50年代中期人民文学出版社为沈从文、戴望舒、废名等人出了选集,徐志摩的选集也曾被列入出版计划。而戴望舒选集的出版,更主要的是得益于“双百方针”的贯彻,文艺界重新审视现代派,认为那些“形式主义”的“非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也有可取的一面。陈改玲的这些实实在在的论述,既突出“文学史”的丰富性与复杂性,又与学术界构成对话,把作家和文学史研究引向深入。

《重建新文学史秩序――1950―1957年现代作家选集的出版研究》,陈改玲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一版,1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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