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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声音

2007-08-08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李鑫华 我有话说

对于男性文人来说,女人绝对是他们灵感的源泉。古希腊人把文艺之神定为女性,男人觉得真是英明而又正确,在他们心中,缪斯女神是服务于男性文人的神,是他们灵感的来源。哥德垂垂老矣之时,还向一个少女求爱,在遭到拒绝之后,他不禁流下眼泪,哀叹自己的灵感不再会有了。西方文艺复兴之时的两位重要诗人,彼特拉克

爱上萝拉,其时萝拉只有12岁,但丁爱上的贝亚特丽丝还要小,只有9岁。这两个女人是两位男诗人的灵感的源泉,可以说,没有对她们的爱,没有她们,也就没有彼特拉克和但丁。

缪斯女神是女性,女人自己当然也很高兴,因为她们成了神明,主管着文艺。但是,理性的哲学家却将这样的温情脉脉的纱撕破了,读《中华读书报》2006年11月29日第10版上的刘舒曼的文章《女人缘何“不在”》就会知道哲学家的厉害:拉康断言“女性是不存在的”(la femme n’existe pas)。这位“刘舒曼”,我猜想大约是一位女性,因为只有女性才能想出或者看出男人看不到或想不到的东西。她认为张一兵的新作《不可能的存在之真――拉康哲学映像》的一大遗憾是“在这本书中,女性也是不存在的”。

我的读博士的儿子喜欢买书,尤其喜欢买哲学类书籍。所以,我跑到他的书房中一找,很容易就找到了张一兵教授这本由商务印书馆于2006年2月出版的书。博士儿子是读过这本书的,但是他没有得出刘舒曼这样的遗憾结论,他说,他压根儿就没朝这方面想过。

我们再次翻开这本书,这一回算是有了女性的眼光:确实,在这本书中,张一兵教授提到的拉康、弗洛伊德、达利、黑格尔、索绪尔、海德格尔、列维-斯特劳斯、列维纳斯、巴塔耶等等,清一色的男性,没有一个女性。

于是,刘舒曼说的话似乎就很有些道理了:“这不仅仅是拉康的问题,从包括他遥远的希腊先辈的哲人们,从来都没有在他们的哲学体系中安放过女性的位置。相对于男性的世界,女性是他者,一种难以理解的生物,所以,男性在指责女性时会说,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而女性可能更关注,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段文字,真的非常的尖锐。女性的尖锐。这是刘舒曼试图分析拉康的断语得出的结论。她看到的哲学系统中,确实是没有女性的位置的。这是一种很为独到的眼光。

进一步,她又谈到了话语系统,对于女性来说,这情况也不妙:“现有的由男性创造的话语体系,无法概括出女性的本质是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弗洛伊德说:我研究女性精神已经36年了,但是,有一个大问题我仍然不能回答,即‘一个女人到底需要什么’。”

精神分析大家不知道女人到底要什么,何况芸芸众生的我们。

男人懂哲学,而女人懂生活。没有生活,就没有哲学。即使有,也是死的冰凉的哲学,男人的哲学思维再深刻,遇到实际的生活问题还是离不开女人。两性平等地支撑着相伴而行,才能真正走完人类该走的道路。

在另一方面,女性的声音却还是存在的,不过不怎么响亮,没有进入男性文人的眼光之中。但谁也不能否认女性声音的存在。既然涉及话语,也就是女性自有其存在的话语的系统。这种话语系统将随着时代的进步变得越来越丰富。我们不要另外举例,就在上述的刘女士的文章的旁边,有另一个叫做吴燕的作者写的文章《逼仄现实中的缓慢时光》,从作者的名字上来推断,大约作者也是一位女性,这篇文章写得很漂亮,与刘舒曼的文章一样的漂亮。我这里所说的漂亮是指文章既有思想又有文采:

学校餐厅的外侧有两部扶梯,每天我会乘着其中的一部扶梯到二楼餐厅去吃饭;三十分钟后,我又会乘着另一部扶梯落到地面。每次踏上扶梯的时候我都会感觉着自己变成了一个罐头,我不需要想,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站在那儿,这条流水线就会把我带到我该去的地方。这件事多少让我有些不安,梭罗曾经说过:“繁忙的现代人除了变作机器,没有时间做别的。”而我虽然还没变成机器,却变成了流水线上的罐头,变成机器大概也是早晚的事。

…………

有了心灵的参与,即使忙碌仍然,但生活已不再是流水线上的罐装食品。

…………

把有梦的夜晚交给梦,梦在有书的夜晚;把无梦的夜晚交给书,阅读让现实变成梦里时光。生活,不就是梦与现实的经纬织就的吗?

我很高兴看见这样的女性的文章,可见,只要掌握了文化,女人是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的。

我的赞美还是男人在欣赏女人。但这也无可奈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与女人两种人,这两种人,除了自恋者之外,总要互相欣赏,和人类俱生俱灭的永恒的最为正常的美感就产生在这样的互相欣赏之中,或者说只产生于两性的互相欣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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