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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塑像,彼一雕像

2008-10-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董纯 我有话说

韩素音是中国人民熟悉的英籍著名女作家,今年8月29日,瑞士瓦莱州政府及民间《儿童乐园基金会》邀请各方人士参加他们联合主持的韩素音胸像揭幕仪式。瓦莱州政府教育与文化部长罗科代表当局在仪式上致词,高度赞扬这位以文学为天职,促进各国人民友谊的杰出女性。年逾九旬的韩素香在其养女素玉、外孙儿和孙儿媳及诸多友人陪同下出席了仪式。

这座韩素音胸像系由曾为梵蒂冈雕塑的罗马尼亚造型艺术家科尔奈里马斯・利戈曼于1998年创作,瑞士瓦莱州政府2008年出资铸造成铜像,以表达对英籍女作家几十年来侨居莱蒙湖畔,以瑞士为家的感激。胸像竖立在罗纳河谷秀丽的圣彼埃尔・德・克拉日小镇。这儿是瑞士《儿童乐园基金会》“图书村”所在地,有一座11世纪建造的罗曼式教堂,胸像在教堂前青松荫庇下,与宗教圣殿璀璨的彩绘玻璃窗相?,自然成趣,古镇中油然一景,给人一种高洁的感受。

现今瑞士为韩素音立像,让人不禁联想起女作家上世纪80年代在巴黎为已故中国总理周恩来造浮雕像辛苦奔走的往事。“周恩来是中国民族最优秀的儿子”,这是韩素音常对人说的一句话。早自1920年,一批批追求革命真理的中华儿女赴法勤工俭学,其中就有周恩来,他曾寓居巴黎第十三区戈德弗瓦街一家小旅馆,该处的门墙上现今留有一块镌刻着周恩来浮雕像的纪念碑,供后人瞻仰。

法国“斯多葛出版社”原文学部主任玛丽-彼埃尔・贝女士向笔者证实,巴黎周恩来浮雕纪念牌的倡议人本是韩素音。贝女士是韩素音主要作品在法国的出版者,她们彼此建立了诚挚的友谊。据贝氏回忆,上世纪70年代一天清晨,她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唤醒,听到韩素音那惯有的果断嗓音;“请立即来跟我见一面。”贝女士赶紧赴约,得悉了韩素音急于见她的缘由。

韩素音是一位亚欧混血女性,父亲是中国旧文人,母亲是比利时女子。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时,她正就读于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听到父亲的祖国遭日军铁蹄蹂躏,她立即中断学业,赶到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支援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自此,她从无一刻停息过对中国命运的关注。在跟新中国领导人的交往中,韩素音尤为敬仰周恩来。晚年,为了写《周恩来传》,她遍访过这位中国革命领导者的各界各类人士,实地搜集有关历史材料,因此也造访了巴黎,探寻周恩来旅法的行踪。

那次,韩素音约玛丽-彼埃尔・贝女士见面的地点,恰是周恩来旅居巴黎时住过的第十三区戈德弗瓦旅馆。韩素音对周恩来当时的活动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向贝女士详细叙述并谈到她想让人为周恩来在巴黎故居安放一纪念头像。后来,韩素音向有关方面倡议,得到了中国驻法大使馆积极响应。经中方交涉,巴黎市政府出资,请当时尚在世的罗丹派著名雕刻家保尔・贝尔蒙多雕刻周恩来头像。

保尔・贝尔蒙多此时已年逾八旬,接到为中国总理雕像的任务后,他日以继夜劳作,用不到两周时间就完成了浮雕品。回忆这一创作历程时,老艺术家颇为感慨地说:“要雕出周恩来的真实肖像,重现他的生命力,他的魅力,我从不同角度画了几十幅他的素描像,进行比较选择,力求能让更多的光线聚射到他的面庞上,通过明朗的形象辉映出他的内心世界,他的活力,他的精神。浮雕定型后,让・卡普里先生制模,最后是由迪诺先生铸造的。”贝尔蒙多之子,法国著名影星让-保尔・贝尔蒙多90年代在巴黎接待上海电视台纪录片《巨人的足迹》赴欧拍摄组时介绍说:“父亲屡次对家人讲:‘我和周恩来同庚,能为这样一位伟人铸像,是我一生的荣幸。’中国大使馆提供的是周恩来的正面照片,雕像起来很难处理,父亲为此苦心构思,多次修改方案,要尽量做得完美。”果然,一幅周恩来栩栩如生的浮雕头像出现在巴黎戈德弗瓦街,还了韩素音的宿愿。

韩素音热爱中国,常说“中国是我倾心的国度”,因而始终保持着一颗“中国的灵魂”。她特别关心中国青年人才的培养,于1986年为此目的设立了《韩素音中外科学交流基金》(The Han Suyin frust fund for scientific exchange),在英国注册,以使中国能更好地利用世界新科技发展的成果。通过这一途径,一批批中国年轻的自然与社会科学学子得以赴欧洲学习和访问,成了有关学科前沿的骨干。她还出资为中国作家协会创立了“彩虹文学翻译奖”,激励我国的文学翻译事业。

由于韩素音长期以来在世界各地不断举行报告会,在西藏等一系列问题上一秉公正,维护中国人民的事业,西方一些反华势力在1989年后百般孤立她,限制她活动的影响。现在,瑞士公众为她立像,确实是还了一位天才女作家的公道。

眼下,韩素音的塑像在瑞士,周恩来的浮雕在巴黎,两相遥遥映照,象征着一种永恒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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