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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伞的绅士不打伞

2008-12-03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周翔 我有话说

她曾获第八届讲谈社出版文化奖绘本奖、2002年绘本日本奖。2004年4月,她因为《活了100万次的猫》《绅士的雨伞》等对图画书的杰出贡献,获得了日本政府颁发的以艺术家为对象的紫绶褒章。

小的时候,我曾经特别珍爱一粒糖果,那时的家里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可以时时吃到各式各样的糖果。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粒糖果圆鼓鼓的在手心上,让我想象着它的滋味,是件特别美好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它有点儿溶化了,糖纸变成黏乎而糖果也不成形状,我才剥出糖粒放入嘴里――

原来,比看着糖果更值得享受的,是这一刻糖果的滋味儿……

这位有点儿倔犟的老爷爷,就仿佛那时的自己,所以,我喜欢他,我知道他心里藏着的小心思。他太爱这把雨伞了,你看,雨伞与他的衣装是用同色调来表现,隐喻他与雨伞是朋友,很亲密的老朋友。

换一个画面,你可以感觉到呼之欲出的老爷爷的小固执――他是用背来对着你――他的执拗就像挺直的背一样硬梆梆。小猫的神情也很有意思,它的脸是往右看的(看向画面外),自然而然地吸引了读者想翻页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故事。

这把雨伞其实便是一种语言的表达――老爷爷到哪儿都离不开它,下面几个画面,画家用不同的肢态语言表达了这样的意味:到那儿一定会带上老朋友。晴天时挎着伞,小雨时护着伞,雨越下越大,更是全力以赴爱护着雨伞。你看他那倾斜的姿势,已然在用自己的全力替雨伞撑起一方天空。回到家,他的眼神,那样温柔凝注于雨伞――这份珍爱的情意,让我也跟着感动了……

对心爱东西的珍贵,这情结,每个人都应该有体会。画家悄悄地从环衬上就开始在设计――绅士把雨伞藏在身后,就像一个小孩急着把自己心爱的东西藏藏好,生怕被别人看到,那种对宝贝紧张的感觉,反而遮掩不了。我们看出他的小动作后,忍不住会微笑起来。

又下起了小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还会和以往一样吗?急着想翻页看看吧。

小男孩来借雨伞了,然而,连续几页的老爷爷的背影,已然让人感觉到一种拒绝的气氛,这与后页中,两个正面表现的小孩友好的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雨了,滴答答。下雨了,哗啦啦。”这是最美的声音,它直接落在了老爷爷的心里。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哗地一声,撑开了雨伞!多大多棒的一把雨伞啊,整个画面被雨伞笼罩着――你可曾如此角度看过自己的雨伞,它宽阔地笼罩着你,让内心获得了一种稳妥的护佑,一下子觉得特别安宁,这便是雨天里,伞的真正妙处所在啊。

老爷爷撑着伞走入雨中,聆听雨滴的声音,这是以前从未听到的――“下雨了,滴答答。下雨了,哗啦啦”,悦人的节奏反复响起。雨中的老爷爷不再佝偻着身体,他昂首挺胸,把目光从伞下放展出去,看着雨中奇妙的世界,享受着雨伞赐予的美好,此刻,我们可以感受到人与伞之间更浓密的情意――老爷爷不再是单向地倾注情感给伞,而变成了彼此之间的爱护。小狗向老伯伯跑来,脸上笑眯眯的,它的颜色也带了些暖暖的色调。

老爷爷像个小孩子一样转动雨伞,虽然看不到表情,可从雨伞上滑落的水珠透着无法掩饰的快乐,原来,换一种生活方式却可以拥有更多更新的乐趣。开始时的老爷爷一直远离着人群,是孤独的,但现在的他内心豁然开阔,与人群交融在了一起,那么自然那么融合。

画家忍不住用了一个特写来表现老爷爷――那种遮掩不住的欣喜,打开了雨伞,打开了生活的快乐,仰望落雨的天空,偷偷又尽情地乐着――一如我童年里,那粒糖果在齿间舌尖溶化的甜蜜。

《绅士的雨伞》,【日】佐野洋子图/文,唐亚明/译,接力出版社2008年8月第一版,29.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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