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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德尔与切:革命友谊》出版

2009-01-1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2009年1月,正值古巴革命50周年,年轻的英国学者、古巴革命史专家、伦敦大学玛丽女王学院讲师西蒙・雷德-亨利(Simon Reid-Henry)于1月8日出版了他的专著《菲德尔与切:革命友谊》
(Fidel & Che: A Revolutionary Friendship),以“一书两传”(dual biography)的形式,全面追述菲德尔・卡斯特罗与切・格瓦拉非凡的同志关系,将其拔高至可与马恩之谊并举的高度,声称卡格之情实乃“20世纪最非凡的政治友谊之一”。

在雷德-亨利笔下,一切都那么不同寻常。无论从出身、背景,还是性格与行事方式上,卡斯特罗与格瓦拉皆无共同之处。两人分别来自南美洲的南北两端,菲德尔是富有的古巴农场主与家中小阿姨的私生子,切则是西班牙贵族在阿根廷的后裔;菲德尔上的是纪律严明的耶稣会学校,切却在家享受母亲的溺爱与哮喘的折磨;菲德尔上大学时曾是前途无量的棒球投手,切则是经年病号;菲德尔是美食家,切却像苦修者,除了下象棋,对美酒和舞会甚少在意。论及闹革命,菲德尔始终目标明确,周密谋划,脚踏实地,切却是从百无聊赖的青年生活中生出无尽的浪漫幻想――生的没意思,就要死的壮烈与光荣。“我想做皮萨罗部队中的一员大兵。”他青年时代写过一首诗,似乎已经预言了自己的归宿:

死,好的,但要被

子弹打穿,被刺刀扎烂,

否则就不。

他给当权的爱娃・庇隆写信,要求特批一辆吉普,以考察拉美诸国,未获回复,便与朋友骑一辆破旧的诺顿500摩托上路,这次带有明显嬉皮士特征的旅行,导致他起意打倒美帝国主义与反动独裁者,解放沿途国家百姓于水深火热。他找来马克思的《资本论》拜读,结果“什么也没弄懂”。与此同时,菲德尔在读了《资本论》的前几章后,也愁苦地宣布放弃。

菲德尔与切在墨西哥城相遇。已故智利天才作家罗伯托・波拉尼奥在其小说《浪游两侦探》中描写这次见面,称,一个是硝基,一个是甘油,和到一起,就是硝化甘油――炸药!

菲德尔那会儿风度翩翩,精力充沛,装扮入时,蓝西装,两撇小胡须远未发展成标志性的大胡子,看似花花公子。切继续以邋遢为荣,穿一件几乎从来不洗、被戏称为“永久牌”的衬衣――他曾自夸已经穿了那件衣服“25个礼拜”,又因不洗澡而获雅号“猪”(Chancho)――发音类似“蟾蜍”。

菲德尔迷倒了切,后者日后回忆:“这是我唯一想全心追随的人。”

回国闹革命的计划逐渐成形,菲德尔即将证明,一小撮死士有了人民大众的支持,可以怎样高效地战胜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队。1956年11月25日,八十二勇士驱舟“格拉玛”,渡过大洋,复返古巴,劫军车,炸兵营,搞土改,果然一路凯歌。1959年1月1日,卡斯特罗的红色叛军进入哈瓦那。胜利了。

革命既已功成,同志情归何处?菲德尔和切的革命友谊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其中尚有许多谜题,雷德-亨利虽九牛二虎,亦未尽解。正如尼古拉斯・沙克斯比尔(NicholasShakespeare)在1月9日的《每日电讯报》文中指出的那样,尽管《菲德尔与切》的作者全力搜罗一手素材,特别是采访了多位英俄两国相关人士,但卡斯特罗家族无一出场。极为善谈的卡斯特罗本人,在谈及格瓦拉时总是一反常态地惜言如金。不过,他有一次提到自己的梦境:“我常常梦到切。我梦见他还活着,穿着军装。我梦见他和我交谈。”

在梦中谈了什么,卡斯特罗从未透露。

古巴导弹危机两年多后,切离开古巴,易容潜入非洲,再回南美,上山游击,入林奔逃,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今天切的左派崇拜者每每谈及他的理想主义,总是豪情万丈,却很少想到这位五个儿女的父亲,在丛林中过的何等艰辛。“死,好的……”结局终究是这样到来的。

1967年10月8日,在玻利维亚的拉伊格拉,切被受训于中央情报局的玻利维亚特种部队俘虏,第二天即遭处决。

切只活了39年,算下来,他成年后的一多半时间与菲德尔紧密相连。雷德-亨利在书中不采流行说法,即格瓦拉南下玻利维亚打游击是出于个人意愿,他认为,此行动系卡斯特罗一手安排。

革命友谊:银幕重现

人生虽短,切的声望在死后反而更胜生前。2008年,由大导演史蒂文・索德伯格导演、波多黎各影星贝内希奥・德尔托罗主演的两部传记片《切》的第一部公映。我有机会在年底看到完整样片,索德伯格从头到尾采用纪录片手法,德尔托罗亦有乱真表演,十分值得一看。片中所述,正是切与菲德尔结下革命友谊的游击岁月,从两人在墨西哥城相遇开始,止于切以血战攻下圣克拉拉,旋即于1959年1月2日上路,向哈瓦那挺进,以与菲德尔会师。

影片描写了切与菲德尔的首次见面:聚会中,邋邋遢遢的切在厨房帮忙,西装笔挺的菲德尔进来,有同志介绍:这是埃内斯托(格瓦拉的本名)。菲德尔与他握手:你就是那个阿根廷大夫。

餐后还有一场阳台谈话:

  切:你有船吗?

菲德尔摇头。

切:钱呢?

菲德尔:还没有。

切:战士呢?

菲德尔:我们偷运了三十人进墨西哥。还能再多些。

片刻沉默。

菲德尔:你觉得我很疯狂吗?

切:有点。

菲德尔:很好,有点疯狂就好。

临近片尾,影片又回到同一个场景,但机位相反:

菲德尔:这么着,你跟我们一块去吗?

切(稍停):去,不过有个条件?

菲德尔:什么条件?

切:等咱们在古巴干成了,我想把革命带到全拉美。

菲德尔笑着点头。

菲德尔:你看你,也有点疯狂嘛。

至少在电影中,菲德尔与切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亲密无间,水乳交融。大多数时间,切见不到菲德尔,后者只是偶尔下来指导工作――“菲德尔来了”,有时他批评切,甚至突然剥夺他的指挥权,把他调往偏远山区开展工作。无论如何,切以苦修意识共事,从不争论,这也是革命友谊得以长青的重要条件。毕竟那时的菲德尔,是古巴革命唯一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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