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ish

厄普代克的劲笔

2009-02-0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1966年,34岁的约翰・厄普代克与妻儿在麻省伊普斯维奇家中。

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美国大作家约翰・厄普代克因肺癌不治,于1月27日在麻

省丹佛斯去世,享年76岁。

《纽约时报》2月1日刊出该报星期日书评前主编查尔斯・麦克格拉斯(Charles McGrath)的文章《厄普代克的劲笔》(John Updike's Mighty Pen),在厄公仙逝后的悼文山中,是篇尤为耐读的好文章。我们分两期全译如下:

周二在76岁上去世的约翰・厄普代克,兼为吾辈之特罗洛普和普鲁斯特。尽管才华横溢,他却并非诉诸理想的小说家。他最好的人物,兔子安格斯特罗姆,始终难以找到生活的意义,遑论周遭诸人的生活。厄普代克先生既没有改革家的热诚,亦无梦想家的视界。其才华在于其眼力和敏感,令他以对爱的工整度量,去描摹世界的形貌,以及你我投身其中时的感受。

他是美国中产阶级伟大的历史记录者,此后数百年,如果人们仍会读书,便会以阅读兔子系列来了解那一复杂难解的时代――20世纪,以求其确切形态。

厄公亦是美国最后一个真正的文学人,一位全身心的作家和作为文化的文学之看护者。较诸亨利・詹姆斯以降的任何人,他都更为多产,也涉猎更多不同的类型――短篇小说、长篇小说、诗歌、散文、评论,且偶有新闻报道,无法想像谁可以取而代之。谁能有这种精力或眼力,来应对如此广博的阅读呢?

诚然,在许多方面,厄公均非典型文人。他在波士顿海边的一处郊区过着安静的市民生活,极少在文学聚会上抛头露面,偶尔路经纽约,也是为了参观博物馆或走亲戚,从不多呆。他未执教鞭;他几乎从不自吹自擂,他不属于任何文学工坊或某个圈子。上午的工作结束后,他中意的休闲方式不是约别的作家吃吃喝喝,而是叫上老伙计打一轮高尔夫。

厄公与文坛保持联络的主要方式乃通信。他是邮局的常客,而且每天翘首以待联邦快递的卡车。他保有老式风范,即时复信,礼貌周全,信如其人,迷人,带点少许的自嘲。接近花甲之年时,他开始不时假作老顽固或病秧子,以此自娱。当我在《纽约客》供职,做其编辑时,他给杂志的稿件经常附有一纸便条,说明此稿乃拙作,或许不便再改,盖因井已枯,坛已空,地已干云云。事实上,直至生命行将走尽,厄公亦青春未泯,令人印象深刻,仅仅死前数周,他还将最后一篇文章与所刊杂志一并整理归档。

如果你像我一样,有幸分享厄公对高尔夫的热忱,便可定期记下其球局的可悲状态,但他力图扳回颓势的希望从不曾稍减。他对“招子”(tips)乐此不疲――此乃高球手在心神不定时用以令稳定身体的小技。

然而,虽则远离文坛中心――口诛笔伐、大小聚会、流言蜚语――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远离,厄公身后形成一个巨大的身影。他是数代作家的老爹级人物――其“影响”并非哈洛德・布鲁姆所谓的贬义(译注:指布鲁姆有名的“影响的焦虑”),而是有更多褒扬,更为激励后辈。在《纽约客》网站,以及别处,上周涌现出许多作家自发的大量献辞,出自任碧莲、朱利安・巴恩斯、约翰・欧文、杰弗里・尤金尼德斯、理查德・福特、保罗・瑟鲁、TC・博伊尔、安东尼娅・纳尔逊、乔治・桑德斯、ZZ・派克、托马斯・麦克高恩、洛丽・摩尔和乔伊丝・卡罗尔・奥茨,即便不是全部,其中也有大多数与厄公素昧平生。他死前不久,有几个总爱唱反调的人,如大卫・福斯特・华莱士和斯文・伯克茨,便对厄公,还有诺曼・梅勒和菲利普・罗斯――皆属上了年纪的“大男子主义者”――颇有微辞,说他们登台太久,需早早下课,好给更有天大之才的年轻人腾出登场及维生的空间。然而,许多晚辈作家并未感受到竞争之存在,他们有的只有景仰。其中两位小说家,乔纳森・莱瑟姆和约瑟夫・奥尼尔,其风格之迥异,不下他们与厄公之大不同,上周二晚间,他们却也聚首小饮,缅怀厄公,无疑还有其他作家――在布鲁克林、上西区和爱荷华城中的酒吧、阁楼和起居室里,追思感念。

(下期续完)

手机光明网

光明网版权所有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网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