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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揭发弟子”:不能全怪弟子

2009-05-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江苏省南京市 吴江 我有话说

黄晓军曾是陆道培的博士研究生。师徒二人先后任北大人民医院血液病研究所所长。7日,陆道培召开新闻发布会,称北大人民医院血液病研究所所长黄晓军的研究项目剽窃、造假。(《京华时报》5月8日)

一个是院士老师,一个是博士弟子;一个是前任所长,一个是现任所长。无论是师生之情,还是同事之谊,应该

说都十分深厚,若是按照“家丑不可外扬”的潜规则,既是老师又是前辈的陆院士,实在不该和既是弟子又是后任的黄所长过不去,至少,这家务事也该在家庭内部解决,而不必闹到大庭广众之下。

不过,放在当前学术腐败现象越发严重,甚至愈演愈烈的背景下,老师揭发弟子,前任曝光后任,倒未尝不是个好趋势。事实上,学术领域的圈子化与派系化,很大程度正是导致学术腐败现象的源头之一。假如学术领域能够打破各种师生系、单位系之类的圈子,学术剽窃、抄袭等行为失去了保护伞,自然也就没了滋生的土壤。从这个意义上说,尽管陆院士的揭发仅是一家之言,是否属实还需相关学术机构评审和认定,但其“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的做法,至少因为打破潜规则的特立独行,而不乏标志意义。

当然,假如就此得出国内学术剽窃和腐败现象有了好转迹象的结论,恐怕也未免有些仓皇。事实上,陆院士的举报并非刚刚提出,而是早在2008年底,就多次请求中华医学会调查此事,然而,中华医学会却将皮球踢回给了被举报人担任所长的北大人民医院。尽管北大人民医院给出了“未发现明确伪造实验数据的证据”的调查结果,但是,“自己人调查自己人”的资信度究竟有多大,显然需要打上个问号。不难看出,仅有学术圈个别人的特立独行,并不足以改变整个学术圈的生态,面对固若磐石的学术利益圈,挑战者倒是多少有些唐吉诃德式的悲凉。召开新闻发布会,或许也是被迫无奈的最后努力。

此外,陆院士之所以举报博士弟子,是因为弟子黄晓军申报获奖的项目侵夺了他创立的“GI鄄AC移植技术体系”研究成果。不难看出,陆院士举报的初衷其实更多还是在于维护个人学术权利,这当然并无不妥。但是,假如黄晓军申报获奖的项目“兔子没吃窝边草”,侵夺的不是院士老师而是别人的学术成果,不知陆院士发现之后是否还会“大义灭亲”?事实上,当老师对于弟子,前辈对于后辈在日常学术不端行为上听之任之,放之纵之时,等到弟子剽窃抄袭到自己头上,恐怕还不能全怪弟子,也该自我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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