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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春华:“童心”的世界你不懂

2009-08-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林晓燕 我有话说

《GOGOGO踢球去》(全三册),郑春华/著,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2009年5月第一版,13.50元/册

总有一些成年人,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停滞的,他们永远葆有一颗赤子之心。郑春华就是这样

一位童心十足的作家,她将自己的童年保存得非常完好,并在创作中体现出来。

郑春华在《GOGOGO踢球去》系列儿童小说中,塑造“我”――吕小小,一个三年级小男生以及一群聪明、机灵、顽皮、充满奇思妙想、有着旺盛生命力的小男生形象。可以说,作者完全是站在理想童年的立场,从儿童本位的理念出发进行了一次欢愉的童年叙事。

在郑春华的笔下,吕小小是小说中活灵活现的人物,也是大多数处于童年期孩子的一个表征的符号。他成绩平平,喜欢打电子游戏、喜欢踢足球,贪玩、调皮、喜欢恶作剧。萝卜老师来的第一天,本来应该在黑板上写“欢迎新老师!”,但却被吕小小改成了“欢迎让我们踢足球的新老师!”。其调皮可见一斑,但这个举动更深远的意义是,体现了他发自本能的对童年游戏精神的一种坚强捍卫。同时,吕小小还是个爱憎分明、敢爱敢恨、有正义感、有个性的孩子,他的自我介绍是“我最喜欢踢足球、打游戏机,最恨当叛徒、做告状大王”。这是这个小小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宣言,所以,他痛恨大队长陈天,因为她“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偷偷记下说话、做小动作的同学的名字。”于是,在吕小小的眼里,这个梳了很多五颜六色小辫子的女生就成了个“妖怪”。陈天在小说里是一个和吕小小相比照的人物,她是被成人同化,按照成人思维规则来束缚自己同时也去规训他人的“小大人”。

但是,对萝卜老师,吕小小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了,因为萝卜老师尊重孩子、理解孩子。萝卜老师夸赞他知识面广,他看课外书的劲头就足;萝卜老师说国庆节演出要排节目,他就和同学们铆足了劲去准备;为了萝卜老师能留下来继续做他们的语文老师,吕小小认真备考,这个既调皮可爱,又仗义直爽,有侠士之气的小男生跃然纸上。

萝卜老师承载着作者关于成人对待儿童的态度的理想状态。她是一个受孩子们欢迎、但是家长和校方不喜欢的老师。她让吕小小成立一支班级足球队,并且亲自为他们找场地,支持他们踢球;她给孩子讲云南见闻,鼓励孩子多看课外书;她还宣布除了学校的统一考试,她不会把平时的语文考试成绩告诉家长。郑春华曾说:“我儿子小时候上的也是重点小学,考试之前总是说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可是我书里的老师鼓励孩子们在考试之前踢球放松,可以说我写的是一个理想中的老师,是我、也是儿子小时候想要但没有得到的老师。”

这个唯分数是举,分数决定一切、高于一切的教育大环境,单凭萝卜老师的个人力量,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分数一直是悬在萝卜老师和吕小小们身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以,小说的结尾让萝卜老师主动离开她深爱的孩子们。这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悲哀。萝卜老师所倡导的快乐教育和素质教育,在现实中却四处碰壁,这似乎是一个悖论。

尊重孩子的天性、张扬孩子的个性是这套书系的主题。而这样的主题,郑春华不是以老生常谈的说教方式来表现的。她的语言让我们感受到一种充满生命力的活力。标题《GOGOGO踢球去》完全口语化,充满动感,这是小孩子喜欢用的语言。萝卜老师刚到班上,因为萝卜老师姓“卜”,整个教室都差不多要闹翻了天。当萝卜老师说可以称呼她为萝卜老师时,由吕小小带头,全班同学开始擂桌子:“萝、卜、老师!萝、卜、老师!萝、卜、老师!”这种热闹的场面,如疾驰的火车般呼啸而来,我们似乎能听见高亢激动的童音,锣鼓喧天。而当萝卜老师宣布自己绝对不会向家长公布他们的语文测试成绩时,孩子们又兴奋得闹翻了天。“毕小虎一高兴,肯德基帽子就往空中飞,于是就像刮起龙卷风一样,教室里什么都跟着飞起来了:书、红领巾、矿泉水瓶、钥匙、网球、绳子……”郑春华完全站在孩子的角度,用孩子的耳朵去听,用孩子的眼睛去看,用孩子的声音去说话。另外,这套儿童小说的插图功能发挥到了极致,一页一个插图,而且插图的风格和小说的风格相互辉映,严丝密合。

有人曾说:“我们给孩子看书,就是为了娱乐和教育,所有艺术的功能……都是通过给予,然后积极地把他们融入到我们的世界和社会价值中来。”这样的说法,未为不可,但是给孩子看的书,还应该有理想,有一些更具超越性的东西,“融入我们的世界和社会价值”,并不是让孩子从小就被规则所桎梏,被价值所驱使,而是让他们将人天性中最本真的内核――率真、真诚、勇敢、善良等元素在今后的生活中润泽生命和世界。

郑春华以母亲的敏锐和爱心揭示了孩子成长过程中的痛楚,所以,她的创作又是高于儿童本位的,她因母爱的光辉而使写作更加精致,她因写作的精致而使母爱更加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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