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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布尔什维克的英国人

2009-08-2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阿瑟・兰瑟姆身着俄式随军记者制服。日后那丛标志性的海狮胡子,已经明白无误地挂在了这位双重间谍的脸上。

本报记者王胡报道 8月20日出版的一本作家传

记,力图完整再现英国著名童书作家阿瑟・兰瑟姆(1884-1967)与俄国革命千丝万缕的联系,以求确证或澄清关于这位传奇人物的种种猜测与传言。

《最后的英国人:兰瑟姆的双重人生》(The Last Englishman:The Double Life of Arthur Ransome)系英国作家罗兰・钱伯斯(Roland Chambers)出版的首部传记。由于兰瑟姆生前对个人历史极力遮掩,屡设谜局,甚至编造情节,其人生至今扑朔迷离。钱伯斯决意从第三方历史档案入手,既证实,亦证伪。

1913年,29岁的兰瑟姆只身前往俄国,研究民间故事。次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他就地转任记者,报道东线战况及1917年的大起义。他同情布尔什维克,喜见革命红旗飘扬于冬宫,因而得以不断接近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和列宁。1924年,在爱沙尼亚首都塔林,兰瑟姆娶托洛茨基的女秘书叶甫盖尼娅・谢列皮娜为第二任太太。

兰瑟姆为英国情报机关MI6提供信息,安全机构MI5却因他反对协约国干涉苏俄,对他进行监控,盘问,一度威胁加以逮捕。而兰瑟姆此时担心的,仿佛只有“某些猪猡”反对他加入皇家航海俱乐部。事实上,此时他已成为双面间谍,同时为英俄两国工作。列宁去世后,斯大林掌握全权,兰瑟姆的活动空间大大缩小,方回英国,平静为文,以儿童文学度过余生。

1930年,兰瑟姆出版了小说《燕子与亚马逊》(Swallows and Amazons),大获成功。他当年长驻塔林的金狮饭店,秘搜集情报之余,在阳光明媚的日子,也会泛舟芬兰湾。这种乱世求静的美好感觉皆可见于他的童书。

然而,在兰瑟姆的后半生,担心外界深挖往事的焦虑始终如影随形。他一度大力赞扬苏维埃对白军的无情镇压。在历史转折的关头,天地翻覆,普通民众承受的苦难似乎也可视而不见。他笔下那些影响巨大的童书,充满了田园牧歌式的恬静与温情,昔日战争与革命的腥风血雨仿佛从未发生。

钱伯斯认为,兰瑟姆是个保守主义者,反对英国也发生类似的革命。但童年时父亲对他施加的巨大压迫,又令他另一个自我流淌着反抗的血。及至置身俄国革命,他方觉跳出阶级牢笼,重获自我肯定,因而保守与革命,作家与间谍,田园诗文学与残酷的异国历练,共同组成了他的双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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