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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谋儿童文学的电影新出路

2009-12-30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记者 陈香 我有话说

左起:刘国辉、曹文轩、陈坤厚

本报讯 近悉,天天出版社牵线搭桥,台湾皇朝影视公司一举买下内地学者、作家曹文轩两部短篇小说《三角地》《疲惫的小号》的

电影改编制作权,将由台湾新电影运动的精神领袖之一、三度获得台湾金马奖的陈坤厚导演拍摄和执导。业界评论,此一事件标志儿童文学的资源运作到达一个新的层次。

“《三角地》《疲惫的小号》是我所有作品当中比较例外的作品,比较适合陈先生的美学理路。”这个例外,在曹文轩看来,是有点“狠”,而他平时的风格,是“比较委婉,不会让人过于愤怒、悲伤”的。

曹文轩认为,陈坤厚电影中完美的电影叙事,是现在很少能看到的。“对于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句话,每一个镜头,都特别讲究。他的电影整个的美学情调也是我特别喜欢的,是典型的东方美学趣味,特别微妙,还有他拍电影的耐心,大概是我们内地电影人要学习的。”曹文轩说,汪曾祺先生和林斤澜先生在一起聊天时,曾说过一句话,“有话则短,无话则长”,而陈坤厚电影,就体现了这种意蕴。应该说,陈坤厚在电影中呈现出的人文关怀、人性关怀与唯美的视觉风格,和曹文轩作品“追随永恒”的纯美风格不谋而合,而曹文轩的感觉也是,“陈先生电影中有许多和我对文学、对艺术的看法完全一致”。

陈坤厚和曹文轩的一致看法是,儿童文学和儿童电影绝不仅仅是给孩子看的。“《新鲁冰花》是儿童电影,但是,儿童电影不止是给儿童看的,它首先是艺术。我写儿童文学也是这样,首先是艺术,其次是对象。没有艺术,对象不复存在。”曹文轩说。

陈坤厚提到张艺谋的两部作品《我的父亲母亲》《一个都不能少》,他认为这两部作品就是儿童电影。不管是儿童文学,还是儿童电影,并不是仅仅给儿童看的,是给社会大众看的。“当年他也是350万人民币拍的,所以,不一定大资金就出好作品,导演本身的素养是很重要的,当然,黄金甲什么的我就不评论了。”在陈坤厚看来,好电影应该给观众空间感,让他们去想象,去感动,和共鸣,“所有的细节可以让看的人感动”。正在成长的,结婚的,为人父母的,都应该是儿童文学和儿童电影的读者和观众,因为他们可以看到不同价值观,不同的世界,从而感受和体会如何面对孩子,如何面对自己。“让观众在人生价值观上做一些互动的启发,是儿童电影非常重要的功能。”

2008年至2009年度两年间,国内国产儿童电影的数量达到98部,但可以叫得上名字的恐怕只有很少几部,而且也多以动画片为主,更多现实题材的儿童电影却无法获得关注度,没有焕发出本该有的生命力。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曹文轩认为,内地很多儿童影片艺术性太差,“内地好导演有的是,但是他们没有涉足儿童电影这一块”。还有一点是,儿童文学的情况远远好于儿童电影,但儿童文学的资源没有转换为儿童电影。“那么多好的小说不用,反而现编一些毫无想象力、艺术构思很差的剧本”,曹文轩认为,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陈坤厚直接批评道,“拍电影的人最不爱念书”。他的体会是,文学可以给电影非常好的精神立足点,尤其是在一个快速进步、经济高速发展的社会,价值观扭曲和变动的时代。同时,他强调,电影人要学会“养”自己,因为,有些文学作品是拿到之后就知道怎么拍的,但有些则不能着急。比如,陈坤厚一看到《三角地》,就判断可以拍出一个“5个小孩如何改变一个家庭”的励志片,而励志片永远都会有市场;但是,“我拿到曹教授的《疲惫的小号》,就不知道拍出什么东西。也许要等到两三年后,我的想法成熟后才能做。”

陈坤厚如此解读《疲惫的小号》,“这么一个热心的人,最后是一个失败的人,他真的失败吗?不见得。这个过程中,就有很多想象的空间。电影就有了处理空间”。他认为,《疲惫的小号》可以拍出一个非常“不一样”的作品。

一位电影人要学会等待。实际上,为了等待《鲁冰花》,陈坤厚给出的时间是20年。“《鲁冰花》,我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处理,别人已经先拍了,我是20年之后才知道这个东西应该怎么拍。”80块钱一张的电影票,两个小时的电影,陈坤厚说“很贵”,所以,“电影的价值创造是必须要努力的”。

《新鲁冰花》入围青岛国际儿童电影节的竞赛单元,所以陈坤厚也到青岛和一些儿童文学作家、儿童电影人聚会。在他看来,内地儿童电影的选材没有问题,但是资金方面似乎投入不足。“一部电脑动画,选材部分几乎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对于动画方面的投资不足,所以给人很粗糙的感觉。主要的媒介处理不好,整个的情感基础不够,就会降低电影的价值。”他建议,“像中影集团这样的大集团,除了《建国大业》、《黄金甲》等大片之外,也应该好好考虑,如何给中小学生好电影。”同时,他的考虑是,好电影如何能够进入全国的学校,让孩子们看到好的作品,“因为影像的教育是最直接的”。

天天出版社成立于今年8月,是中国出版集团和所属单位人民文学出版社组建的一家新出版机构。天天社成立伊始,即确立了依托出版平台,多方位促进包括出版产业在内的儿童文化产业发展的方针。为此,天天社成立了“儿童文学作品影视版权代理中心”等机构,希冀为文学界和影视界搭建一座便于沟通和资源整合的平台。“现在的出版社,已经不是过去的单纯出书、卖书了,而是更广阔的概念,是立体的出版、立体的营销。出版社没有资金和精力成立大的影视公司,但是,可以通过版权代理的方式,扩大作家作品的影响,也为影视工作者减少阅读方面披沙拣金的过程。”天天出版社社长刘国辉说。

北京大学教授曹文轩的文学作品代表作,如《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红瓦》、《根鸟》、《细米》、《青铜葵花》等,以唯美、细致、优雅的创作风格及深刻的人性剖析与悲悯情怀深受读者的欢迎,多部作品被译为英、法、德、日、韩等文字,并获省部级学术奖、文学奖四十余种;陈坤厚导演是与侯孝贤同时扬名的台湾新电影运动的精神领袖之一,曾三度获得台湾金马奖,由其拍摄、执导的电影多达30余部,其中《汪洋中的一条船》、《小毕的故事》、《桂花巷》等俱已成为当代台湾电影的经典之作,其悠远、细腻的影像风格一直为人所称道,而去年拍摄完成的《孩子的天空》(又名《新鲁冰花》)刚刚获得“德国克姆尼兹儿童国际影展”最佳儿童演员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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