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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陌生人

2010-03-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朱玲 我有话说
从一个熟人的博客那里,追踪点击到一位陌生人的博客,因为她的见解很有趣,我猜这是位重病患者。她的博客写作果然证实了我的好奇心,博主曾患绒癌,化疗之后似乎痊愈,不想又罹患白血病。于是她转向中医治疗,文字中不断夹带着对西医的批评。我看过之后有些担心,因为癌症是否能治愈,或者患者是否能与癌瘤共舞,在很大
程度上取决于所患疾病本身是否凶险。我理解,可以把肿瘤从良性到最恶性之间划分为许多等级,如果恶性肿瘤等级最低,处在与良性肿瘤的交界处,治愈的可能性最大。以此推论,如果恶性等级很高,最好就别折腾自己,选择痛苦较小的方式维持,力求更有尊严地走向生命终点,对个人和家属可能都是更为理性的解脱。这位博主或许不想了解所患癌症的严重程度,而只是在中西医之间选择,还尝试做气功和蔬菜疗法之类的方案,最终又因吐血返回医院接受化疗。最后一次住院时写的一句话令人震撼:最大的愿望是像正常人那样吃一顿香喷喷的饭。与这个愿望相比,许多正常人的那些追名逐利的想法岂非贪欲?后来我还就时不时去她的网页看看,希望有奇迹发生。此外,那博客上附加的音乐很好听,给人一种在路上悠然叙事叙情的感觉。某日鬼使神差地又想起她,一看还是去世了,她的丈夫代写了告示。

后来还关注过中央电视台生活栏目制片人陈虻的去世,看到他以前的文章,真为这才华横溢的小伙子感到惋惜,为他的妻儿感到痛心。他很智慧,在胃出血住院的时候还对探访者说起,人应当倾听身体的声音。他在胃出血之前早已经常感到不舒服,多年来忙得每天只吃一顿饭。此外,所有回忆他的人没有不提到他抽烟的状态。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因为这次住院而改变生活方式。仅仅一年,又不得不住院,并因胃癌而离世。

我在深深地同情这些陌生人的时候,从中得到了一些知识。与本所赵人伟先生讨论这些事儿,他做出了精彩的概括:每天给自己一点儿健身时间,放松心情的时间;身体发出警告的时候,就休息;若患急病,看西医;若患慢病,看中医;确诊的病,看西医;疑难杂症,看中医。我再补充几句:培养自制力,保持一个健康的生活方式。身体发出警告的时候,也是必须坚决戒除不良生活习惯的时候。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有病乱投医,对于那些仅凭正常思维逻辑就能判断为错的所谓偏方,更不能采纳。若为这些偏方误,那真是会笨死的!

2009年3月8日草就,2010年1月25日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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