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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穆里尼奥那样去言行

2010-06-09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阎晶明 我有话说

世界杯就要开幕了,却总想说一说并不带队前往南非的穆里尼奥。从去年到今年,因为有他,欧洲足坛引人注目,也因为有他,世界足坛包括马拉多纳在内都好像失了许多光彩。穆里尼奥这个让人想骂又不得不先表示佩服,表示了佩服就无法再骂的人,在当今世界上具有极强的标本作用。他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把决心化为言辞、把言

辞化作行动、把行动实现为目的的人,更有甚者,他是惟一敢于向一切挑战而获得成功的人。与奥巴马的愁容、鸠山的眼泪相比,穆里尼奥在“国米”这个“王国”里完美地完成了统治,又抽身去“皇马”做“皇帝”去了。在这个权力与压力成正比的世界上,穆里尼奥是个不折不扣的幸福的狂人。

穆里尼奥是公然向媒体发起挑战的狂人。不管国际米兰成绩如何,意大利媒体都会批评他,反之亦然,穆里尼奥不管输赢都敢于向媒体开炮,无论是在新闻发布会上直接指斥提问记者,还是在其它场合表达对意大利媒体的整体不满,他从来都扮演着口无遮拦的角色。在穆里尼奥眼中,意大利媒体为了批倒他,甚至成为最不希望国米取胜的群体。当今世界,媒体的集体攻击让人胆战心惊,不呵护好这层关系,成功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然而穆里尼奥却好像天生不懂事似的,处处和媒体作对。

穆里尼奥是敢于和同行打口水战的狂人。他不但和安切洛蒂公然对骂,对世界足坛上的任何强劲对手都似乎不放在眼里。对于欧洲任何一家豪门的主教练,他总会用或显或隐的方式表达不以为然的态度。他在球场边上尽情表演,或手舞足蹈,或双手指天,或做“手拷”状,或跪地“滑行”,全然不顾对手反应,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讨厌”的狂人。

然而,支撑穆尼奥如此行为的根本是他的成就。“三冠王”的伟业自然值得自豪,最骄傲的还是根本没有人去想象过这样的结果,他的个人智慧与才能所以才不得不让人心服口服。在他带领国米实现了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成就之后,却又自动选择去皇马复制伟业。这个敢于挑战一切的人,显然是一个把失败抛诸脑后的人,其狂性正在于此。

穆里尼奥看上去是个目空一切的狂人,但细心的人会看到他聪明、温婉的另一面,他狂却不粗鲁。在伯纳乌决赛的最后一分钟,他主动走到“老师”范加尔的座席握手致意,在国米球员集体狂欢的时刻,他一个人独自走向球员通道。他从不用言辞冒犯自己的东家莫拉蒂,保证了自己生存的最根本的根基。特别是他对巴洛特利的保护,在国米上下包括球迷的责怪声中,穆里尼奥妥善处理了这种关系,既不去用言辞力挺,又能在危机时刻大胆派其上场,感化了巴洛托利的同时,也使其修复了与球迷的关系。

狂人,这个带有强烈的悲壮色彩的称呼,这个必须要在现实利益上付出代价才可能得来的名声,在穆里尼奥这里却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我们知道很多精神上处于“狂人”状态的人,他们通常会因其言行而遭遇这样那样的不堪后果。其强言壮行与悲剧命运相联。而在文学家们笔下,所谓的“狂人”大多只是精神颠狂而已,并不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果戈理、鲁迅小说里的“狂人”形象,其实都是心怀警觉的弱者,处在时时处处怕被人欺、被人“吃”的恐惧当中。

穆里尼奥是个异数,偶然性、巧合、机遇,都是让他撑到今天而不倒的要素。但不管怎么样,他还可以继续疯狂下去,而且是敬业地、风光地、大有作为地扮演着狂人角色。我相信,他实现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的梦想:说心中所想,做梦中所为。没有几个人有那样的机会去证明自己,所以,作为标本,我强烈希望他能继续前行下去。让人人都持有那样一种幻想:可以像穆里尼奥一样去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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