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之过

山羊是一种古老的动物。分布在有人居住的地球大部分地区。在中国，山羊是最古老的家畜，与人类为友已有万年。然而到了今天，由于草原退化和沙尘暴，有人把责任归于山羊啃食草根，因而提出限制乃至消灭山羊。事实如何，是否公平，出路何在？请听专家与山羊及其“律师”的对话。

山羊：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山羊家族的特点十分稳定和明确，虽然我们不能根据遗传研究来准确说明家养山羊的起源，但是利用育种试验提供的资料在有限程度内进行的比较和补充形态研究表明，西南亚胃石野生山羊可视为大部分家养山羊的祖先。可能马尔哥尔山羊同胃石山羊一起生育了印度的近东的某些品种，而阿比西亚山羊则与胃石山羊相结合，育成了北非和东非的很多山羊品种。因此，只能将胃石山羊及马尔哥尔山羊视为家养山羊的祖先。目前，世界上只有少数地区存在为数不多的野生山羊，而家养山羊分布在地球广大地区，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山羊群集中在亚洲和非洲。在中国北方山地草原直至海南岛都广有分布。

畜牧专家：山羊较绵羊健壮，适应性强，在气候、地形和肥沃的地方品种较多，但以亚洲的短毛品种较为出色。它们的羊毛长而且柔软光滑，有很厚的绒毛层，且有较高的商业价值。在这类山羊中，最有名的是克什米尔山羊，其毛为白色，柔软光滑，主要分布在亚洲的东部地区。

山羊具有适应荒凉、半干旱、饲草衰竭和雨水短缺地区的非凡性能。所以，山羊往往是在所有其它家畜都逃离以后唯一能生存的家畜。这一优点说明了为什么在粗放饲养的地区虽然存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山羊会有很多缺点，但是山羊还是生存了下来。

律师：仔细研究，目前人们对山羊发表的一些意见，很少是有实验依据的。对山羊的采食表现及其对植物的影响所发表的意见和实验报告一般是根据某一地方品种所进行的观察，不能认定。

畜牧专家：山羊能够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条件和不同的营养制度。可以肯定地说，在任何家畜种类能够生活的地方，山羊都可以生长发育。然而，尽管人们了解它的食物习惯，但是却缺乏有关其营养需要和对植被真实影响的详尽而可靠的资料。尽管如此，在这方面还是发表了很多不利的意见。人们可以蔑视山羊的潜力，可是不得不承认山羊已经存活了几千年，并且毫无疑问，它还将在那些根本没有希望找到足够水源来建设现代化农牧场的地方生存好多年。

律师：你们一般生活在草木荒疏相对贫困的地带，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山羊：在一些地方，人们放弃了由于耕作而变得贫瘠的土地，而没有重新种上牧草或者根本不考虑后来的情况。人们愈来愈多地占领了牲畜生存的土地用以耕作，家畜被抛弃到光秃秃的土地上寻食或退居到更不肥沃的高处去。因此，家畜只得向更贫瘠的土地上觅食。所以，当牛和羊被迫放弃了高山地区贫瘠的土地很长时间以后，山羊仍然能够在这些地区继续生存并为人类提供肉类、奶品和绒毛。所以人们在被抛弃的山区和由于过度放牧而枯竭的山区草场只能见到山羊。这是被动的选择，是人类而不是山羊造成的。

山羊：祖祖辈辈的人类和山羊都可以证明，山羊和人类是朋友。

畜牧专家：从人类及社会发展史来看，山羊与人类长期为友，为人类作出的贡献是无可否认的：

1，在不能很好发展大畜养殖业的环境中，山羊可以为人类提供奶、肉、皮、羊绒；

2，在广种薄收的农业地区，山羊可以防止野草和灌木再生，不致降低牛和绵羊的牧业价值。

山羊比其他任何家畜的地理分布都广，它是与人密切结合得到发展最早的家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尽管山羊驯化早，分布广并且在近代适应了圈养的实践，但是它从来没有失去其独立、踊跃、先天机灵和生产率高的特性。

山羊适于在奶牛饲养无利可图或根本不能饲养牛和绵羊的条件下做为家庭小规模生产，在不肥沃或不发达地区适宜生长。毫无疑问，人们可以从山羊身上得到很多有价值的商品或可以加工成很多对人类有用商品的原料。但遗憾的是，山羊是一种易生存耐粗放的动物。很多人并不予以重视。这些特性同时也可以使人产生山羊低等的感觉。实际上，长期以来山羊是发达地区人们厌恶的对象。但是它在不发达地区人们的习俗和社会生活中仍起重要作用。山羊肉和其它产品就地消费，而在出口收入中被遗漏，很少有人重视山羊的经济价值，总是把它放在国家或集体发展计划中的很次要地位。在很多情况下，山羊早就退居到牛和绵羊无法生存的干旱和岩石地区。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人们蓄意用山羊来消除杂草和灌木丛林，甚至把山羊拴在荆棘丛中专门用来清理土地。

律师：看来，只有最热衷于诋毁山羊的人才拒绝承认山羊是一种聪明智慧、优雅、简朴的动物，并且在各个时期都对人类特别有益。

山羊：山羊比绵羊成熟早、易饲养和管理，适应性特别强，但是也有其天然的调皮性。山羊的购价及饲料成本比较低廉，虽然山羊能够长期忍受饥饿的环境并且一旦它们可以吃饱时能够迅速生长。在粗放饲养、不发达的半干旱和过度放牧的裸露地区，这一特性被认为是一个优点，但是也招致了一系列尖刻的批评。即使在营养和管理水平如此低的条件下，山羊也无须昂贵的圈舍、设备或照料就可以提供很多产品。

畜牧专家：看来，人们经常责怪山羊对幼树的破坏而忘却了它可以在浓密植被中的垦荒作用和为人们提供丰厚的奶、皮、毛绒等。

律师：请问山羊，有人说，是你们破坏了草原植被，怎样回答这种诘问？

山羊：同人类一样，生存就要消耗食物。山羊的品种多种多样，功能特性互相交错。现实生活中，由于无人看管或看管不严，山羊对树苗造成了破坏，人们说了很多话或写了好多文章来诅咒山羊。单纯从林业来看，由于山羊有时对树林造成严重破坏，所以引起人们对它的反复指责。除了森林护卫者外，还有粮农、葡萄农、菜农等的抗议声。可是，这些认为是山羊造成的损失，往往是由于诋毁山羊的人为了有效地保护自己的作物而采取的措施所造成的恶果。我们要强调指出，山羊造成的损失，比人们对地球的大部分地区的植被造成的侵蚀和损失要小得多。这种侵蚀和损失是人们贪婪地利用土地和在保持地力、在休闲期对土壤的管理或在作物种植期间对土壤施肥等方面的短见和漫不经心所造成的结果。

造成和容忍这种情况的责任在人类，而人却巧妙地让山羊承担了这一责任。实际上过度放牧是由于牛、绵羊、山羊混合畜群所造成的。但是，由于牛、绵羊不能生存，以后山羊仍可以生存，所以人就移咎山羊。让山羊充当替罪羊。

畜牧专家：山羊对森林有无破坏？

山羊：森林工人责怪山羊的采食癖性，他们列举了山羊过度集中和任意流动时对树木造成侵蚀使土壤贫瘠，以致其他家畜被饿死或迁移。但是公平坦率地讲，大部分损失应由粗心大意的人负责。此外，土地贫瘠杂草生长以及侵蚀大部分是在山羊到这些土地生活以前，往往是在很早以前由人为破坏所引起的，山羊成了能够在这些被抛弃的土地上生活的唯一家畜，因而承受了本来不属于它的责任———代人受过。

畜牧专家：那么，你们是否有啃食草根行为？

山羊：如果草木丛生，谁吃草根？因为贫瘠地方有人生存，需要我们作伴，我们随遇而安，不避艰苦，有什么罪？别的动物都怕苦或者不肯留下，或干脆不来。

律师：在没有收成的时候，饥饿的人连观音土都吃。山羊在饲草不足的情况下啃食草根，无可指责。

环保专家：应该承认，有时绵羊的危害性要大于山羊，在一块牧场上，绵羊和山羊的表现有根本的区别。绵羊在所经之地留下土壤被损的明显痕迹，而山羊却左右移动，只是在穿越艰难的地方和攀登时才按一定路线前进。这一区别本身就足以说明山羊比绵羊从开始到后来对土壤侵蚀行动的能力小得多。

批评山羊是造成或加速土壤侵蚀的原因，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因为山羊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它甚至能成为链条中的一个环节，因为在完全没有山羊存在的地方，也可能或者已经造成严重的土壤侵蚀。农民的耕作比山羊对土壤的侵蚀严重的多。黎巴嫩为此提供了一个良好的例子，河流从山羊生活的高原地区流下，水中基本无泥土；然而流经牧场以下的弃耕田，休闲地或耕作区，带走大量的泥土，以至河流入海口很远的地方还有泥沙。因此，认为山羊和土壤侵蚀始终是联系在一起的看法是没有根据的。

很少听到有人赞扬山羊有不可争议的效率，赞扬它对人们的健康、营养需要，特殊要求和经济的迫切利益可以做出相对可观的贡献。只有根据山羊所表现的特性，才能真实地判断山羊在某些情况下所造成的损失，这些损失通常是监管不严而引起的。

人们责怪山羊是使耕种和休闲土地干旱和生产力下降的起因（特别是在地中海气候地区），而且在后来又严重加剧了这种情况，但是，只要稍加思索，就可明显地看出，错误在人类本身。是农民的贪婪和疏忽造成了毁坏和侵蚀，引起了今天人们的特别注意，其责任应由人来承担。对土壤利用不当的后果不是一下子出现的，而是由各种原因逐步形成的。主要是农民缺乏远见。休闲地被抛荒，牧场质量低劣，各种家畜头数过多，牧场面积减少直到生产潜力较高的大家畜消失，只有抗逆性强的山羊生存了下来，反而备受指责。

对于小农来说，山羊的最大好处是购价比奶牛低。相应的维持饲料需要量亦少。在广种薄收的农业地区，环境条件艰苦。人和家畜的要求都与精耕细作和集约化管理方式要求完全不同。但幸运的是，山羊耐粗放，适应性很强，它能调整自己较低的经营需要，适应种种不同的饲料和环境。所以，在绵羊和奶牛难以觅食充饥的贫穷地区，山羊具有特别的利益。在降雨季节性强，供水没有保障，营养水平受到季节性短缺的限制的地区，都可以饲养山羊。

畜牧专家：事实上，同驴的名声一般不如马一样，人们很不恰当地认为山羊比绵羊差。但是应该看到在那些马、牛和绵羊无法生存的营养和管理条件下，山羊却可以生存下去。同样，成年山羊比显贵的成年绵羊更能独立生活，需要人的照料要少得多。而且，小山羊比小绵羊更健壮，更能抗肠道寄生虫。由于山羊可以生活在贫穷的环境中，人们总是想把它同农村最穷的阶层结合在一起。尽管有这些诋毁，山羊实际上是一种需要得到关照的可爱动物。它具有群居的天性，活泼好动，身体比较健壮。它购价低廉，饲养和管理成本低，并适应各种不同的管理条件。

必须认识到，山羊是种敏慧的动物，很容易使它适应某种环境，只有山羊可以充当羊群的带头羊；但是山羊也比较狡猾，它会利用牧人或牧主的任何微小疏忽。最好的奶山羊品种能够以极高的效率将饲料转换成奶，而另外一些耐粗放的品种的适应能力可使它们在粗放饲养中、在牛不能生存的困难环境和不良水土条件下，为满足人类的需要，做出大量的贡献。只要有合适的品种，在适当的饲养和管理条件下，山羊的产量可以获得同中等奶牛一样的经济利润，即使在发达国家亦如此。绵羊需要比山羊更好的牧草，山羊可以靠其他反刍动物嫌弃或不食的嫩枝和很多芳香植物或杂草为生。山羊也适应潮湿的气候，比其他食草家畜活动的范围更广，耐粗放，仅以分布在一些高地上的芳香植物、野草、禾本科草和丛林为食就可以满足需要。山羊采食各种各样的植物，就像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一份报告所指出的那样，在总共576个植物种类中，山羊采食的为449种，占78％。

律师：对于水土流失的影响，山羊与绵羊的比较如何？

畜牧专家：必须承认：山羊具有采到食物的非凡能力，主要采食野生植物以及灌木、荆棘丛和树叶或者食草。喜欢吃它认为最好的部分，然后到更远的地方去，有时跑得很快，以至还没有吃完第一块地方的所有植物就跑了。相反，牛虽然在饲料短缺的时候也采食枝叶，但却客观更系统地吃草，在一块地上吃草较重，选择性不强。

其实，绵羊的情况也是如此。由于绵羊上唇有二裂，它吃草比牛和山羊更靠近土壤。这样，如果气候干燥而土壤松软，它往往把最小的禾本科植物连根拔起，所以经常对草牧场造成巨大损失。

山羊：遗憾的是有人忽视我们的许多优点。山羊而且能抗某些疾病和寄生虫感染。否认山羊对人类的食品和其它需要的有效贡献是荒唐的。诚然，如果山羊在透光砍伐以后的森林地区采食或放牧，它会有碍树林的再生，因为山羊吃掉了嫩枝，但是牛和绵羊在类似的情况也会造成同样的大量损失。人们也责怪山羊毁坏作物而影响农业的发展，但天性吃草的牛和绵羊所造成的损失要大的多，为什么不能同等看待呢？

畜牧专家：国外的研究资料表明，山羊、绵羊和牛每年为人们提供收入的相对价值的比例分别为：122：100：72。同样巴基斯坦和黎巴嫩的资料说明山羊提供的收入比绵羊要高。怎样看待有的地区禁养山羊？在委内瑞拉，消灭山羊的政策维持了20多年，但最终还是进行了修改。

山羊：这实在是极大的偏颇和不公平！如果人能够承担自己的责任并承认由于贪婪而滥用了土地，那么山羊承担它对土地退化要负轻得多的责任了。不幸的是，人们的本性难移，他总是把自己罪恶的责任推卸给别人。山羊被选取为替罪羊，这是因为在人为破坏最严重，牛和绵羊同样造成严重破坏的同时，山羊是唯一最后在这块土地上残喘为生的家畜。

律师：劝人们“杀”字休出口！现在，为了环境，连狼都在保护之列，为什么对山羊那样无情？对山羊的猛烈抨击和要求消灭山羊的强硬态度是不赞赏山羊的大量益处并有意拒不承认真正的祸首是人。现在是对某些最不发达国家主张消灭山羊政策的恶果进行广泛宣传的时候了。在排除主观臆断以后，应该同其它农、牧形式和造林项目的长期收益相比较，对山羊可提供的收入进行准确公正的评价。只有这样，才能制定更加合情合理的政策，制定更加现实的高速度发展计划。

几年以前，在某些国家消灭山羊的运动声势浩大，并且专门公布了规章制度，严格加以控制。现在，这些消灭山羊的运动已经减缓下来了，山羊的数量已基本上恢复到或已达到消灭山羊运动以前的水平。

畜牧专家：在某些情况下，灭羊运动对大面积的植被产生了极其不良的影响。在那些包括很多长有禾本科草的地块，可以用来放牧牛和绵羊的灌木丛中，由于没了山羊，矮树丛茁壮生长，反使牛和绵羊再也无法进入觅食。应该对消灭山羊的不合理运动的恶果进行更广泛地宣传，以使其他国家避免重蹈覆辙，这些恶果很少在受害国家以外的地方进行宣传。

律师：在研究过山羊问题的许多国家中，有些国家制定了防范或消灭山羊的规定，但是尚未付诸实施，还有一些国家看到其他地方的灭羊运动导致了失败，因而放弃了这一做法。这个问题显然对很多国家具有重要意义，它不仅仅是确定是否应该消灭一种家畜品种：事实上，它会引起很多其它家畜品种成倍地增加，牧场草皮将受到很大压力，植被最终不免要退化。

环保专家：地球上人和牛、羊、马等畜类的量和环境形成了强烈矛盾。一般来说，草原对动物的负担超过限度，土地对人类的负载超过限度。在中国的内蒙古草原，现有的牲畜总量已经超过了合理承担牲畜量的一倍。因此，控制或压缩牲畜是应该的，这是可以理解的。对动物如此，人类自己不也在实施控制人口计划生育吗？

在山羊生态人类之间实现和谐

环保专家：任何事情都不应当“一刀切”。在世界上广泛的半干旱地区生长着多刺灌木，开荒需要大量经费。但是如果引进山羊则可以对稀疏植被起很大作用。山羊可以减少荆棘丛、野草或幼树。因此，可以使禾本科草在裸露的地方生长。这种初步开发活动的效果，首先可以增加当地地载畜量，有利于牛和绵羊等食草畜的发展。

山羊：我们山羊自身也不主张无限度发展，我们要求计划生育，调整规模，同其他羊和牛马一样，而不是消灭！

律师：在很多国家，尽管人们认为山羊这一倒霉的家畜对树木和森林造成很大损失，甚至应该在一些地方和某些条件下大大减少山羊的数量，甚至全部消灭之。

但人们还是积极地饲养山羊。在另外一些国家，这些极端的偏见受到了法律行为的支持，强制性地把山羊数量减少了。这种减少的后果在某些情况下十分严重。使得人们怀疑这种灭羊计划是否有道理。甚至促使人们推翻了这种政策。山羊的数量又开始增加，而限制性的法律多少被公开疏忽了。

畜牧专家：在沿海平原为主的条件下饲养商业性奶牛，几乎从来没有很高的利润。在海拔更高的地区，饲料和商品运输昂贵，天然草场更加稀少，奶牛的生产力肯定得不到提高。相反，在这些高海拔地区饲养山羊却是很有收益的。

我们说过，山羊是一种很顺服的动物，如能适当加以看管，它就不会去攀食树枝。山羊在消灭田地间、路边和不能耕作的陡坡上定期生长的野生植物、荆棘、灌木丛和杂草方面也能起到十分有益的作用。在一些地区，利用山羊减少植被密度、稀疏荆棘丛是一种很好的方法。

虽然山羊采食的野生植物和荆棘丛的数量可能受到成熟期和枝叶高度的影响，但是它对植物的种类却基本上没有什么选择性。山羊以能防止马缨丹（Lantanespp）一类的野生植物蔓延而著称，尽管它能吃进大量灌木种子，但是这些种子在经过肠道时，都被碾得很碎，只有少数种子没有受到伤害，在排泄出体外以后可以发芽。由于这一原因和山羊采食灌木枝叶的癖好，在降雨少而且不规律的地区，山羊是消除当地植物和防止灌木丛再生的强大力量。

律师：有关山羊的数量及其比例分布的研究表明，对于山羊多次的反复指责常常是明显的错误的。在大洋洲，山羊很少，侵蚀的根源肯定不是由山羊造成的，因而人们就责怪绵羊，绵羊是除山羊之外一种小家畜。

虽然土壤侵蚀的主要责任无疑应该由人来承担———因为是人们耕种土地毫无远见所造成的，但是家畜可能对植物造成严重损失这也是事实。譬如，那些重新回到野生状态的家畜，长期占据一片不毛之地，即使没有人们的贪婪行为，也可以对天然植被造成严重损失。在圣克鲁斯岛（太平洋）所看到的严重侵蚀无疑是重新回到野生状态的绵羊造成的，以致绵羊饲养日渐衰败，最后终于被舍弃。

山羊：由于消灭山羊的宣传，使大部分公众舆论都意识到了保存数量过多的山羊所造成的损失。也可能是由于对绵羊尚没有掀起任何运动，一般的人就容易接受这样一点，即只要不是山羊造成的损失，牛或绵羊甚至耕作对植被造成的毁坏和侵蚀都是可以接受的。这就说明必须对各种不同家畜的比较效益进行不偏不倚的评价。

那些谴责山羊的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的眼光是狭隘的，他们一般都没有考虑到在有人看管的情况下保存这种家畜的各种有利因素。

环保专家：在坦桑尼亚，人们进行了两次比较研究，每次相隔10年的时间，把一个灌木丛分成几块圈围起来，分别放置不同的家畜。其中一块为对照块，不放家畜。第二块置牛放牧，第三块放山羊，第四块放山羊和牛。在对照的那一块中，矮树丛的密度迅速增加，在单放牛的那一块中，灌木丛林越来越难进入，直到最后，牛只能沿着经常走的小路采食路边野草。在有山羊的那一块中，灌木林逐步稀疏开放，野草更加茂密，最后成熟并结出了种子。所以，尽管山羊采食了少量的牧草，但是饲草价值却一年一年提高。在放牧牛和山羊的那一块中，生产力比其它只放单独一种家畜的几块都高。之所以取得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有山羊存在，它能摄食野草和荆棘丛，有利于牧草生长繁殖，使牛可以从中受益。

畜牧专家：现在有一种意见是圈养，当然，在舒适的羊圈中有着丰富的食物，对山羊是乐得其所。但在广阔的草原上，有计划、有范围、有限度的放养有益无害。此外，圈养饲料供应不易解决，还有可能影响羊绒的质量。

环保专家：我们追求的是：环境———动物———人类协调发展，实现工业发展和人类需要的平衡。从环境协调的角度，狼甚至都在保护之列，我们为什么不能容忍山羊？科学的主张应该是，既要保护草原，又要爱护山羊，又要发展羊绒工业，满足人民的生活需要。其间的矛盾，人类有责任协调，也完全可以协调，我们对此充满信心。

山羊：您说得太好了。我们完全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