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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建设最牵人心

2001-06-01 来源: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杜弋鹏 我有话说

近日,《鄂尔多斯生态建设摄影展》在呼和浩特美术馆剪彩。所展作品很少有作者姓名,从摄影专业角度看,比较“业余”,但是,观者却络绎不绝。原因是,生态建设最牵人心。

歌声戛然而止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中学文化程度的人都知道这首诗。美丽的牧歌在整个内蒙古西部传唱了数千年后,却在今天戛然而止……

还是“天苍苍”,还是“野茫茫”,只是没有了草,不见了羊。甭说“风吹草低见牛羊”了,连个兔子也难得再现。

风越刮越大越狂,沙越扬越高越远。

影展前言中把这巨变归根于“自然灾害与人为”的破坏。破坏的结果是:中国有8大沙漠,鄂尔多斯的库布其居其一;中国有4大沙地,鄂尔多斯的毛乌素居其首。“两大沙”占去鄂尔多斯总面积的48%。“世界水土流失之最”的砒沙岩裸露区在鄂尔多斯就有2万平方公里;鄂尔多斯境内每年流入黄河泥沙1.6亿吨,约占黄河中上游入黄泥沙总量的十分之一,输入粗沙量占黄河粗沙量的四分之一。

与人奋斗没乐趣

鄂尔多斯人不屈不挠地与天奋斗与地奋斗了50多年,人工造林1658万亩,森林覆盖率由1949年前的0.65%增加到12.23%,初步治理了32%的水土流失区和35%的风沙危害区。生态展有一句话说得非常痛心:“就整体而言,治理速度赶不上破坏的速度。”

我国荒漠化地区有各种野生植物6000多种,甘草、肉苁蓉、发菜、白蘑珍贵且易采集,大批采挖者蜂拥而至。曾经,190万甘肃、宁夏农民进入鄂尔多斯草原搂发菜,涉足草原2.2亿亩,1.9亿亩被严重破坏,其中6000多万亩重度退化、沙化,失去了利用价值。搂发菜大军或吊锅造饭或篝火宿营,国家保护植物如冬青、霸王、四合木被当作薪柴砍烧,草原基础设施被大量破坏,内蒙古草原1993年以来,仅此就造成9.6亿元人民币的损失……挖甘草、搂发菜在一些地区已发展成为有组织的集团行动,被一些地方领导作为脱贫致富捷径推广,并给予政策鼓励,闹得县有广告、乡有号召、村有组织,致使多灾多难的草原生态系统加速了毁灭步伐。

鄂尔多斯人千方百计阻止搂发菜大军,但是,搂发菜大军用的是“游击战”,能搂就搂,搂不上就跑,跑了回来再搂……和“人”的奋斗就这么日复一日地进行着。鄂尔多斯有个生态保护者叹息:“没有乐趣,只有苦恼。”

人的责任中,最可怕的是垦荒。秦始皇干过,汉武帝干过,汉刘秀干过,隋、唐、宋、明、清、国民党都在鄂尔多斯干过,光我们自己,解放后在鄂尔多斯就有过三次大开荒的记录,三次开荒祸害总面积达66万公顷。

而今,有人还在时不时地祸害着草原。

让鄂尔多斯绿起来

库布其有个绿化英雄,叫徐治民。

沙漠上种树,嫩叶一绿准被风沙抽打死。徐治民只好到七八里外去掏沙蒿,背回来栽上,树苗同样得到七八里外去背……光着膀子,皮被背绳勒掉一层又一层,树长起来了,一行接一行,一片接一片。内蒙古林业厅派人测算,徐治民栽活15000亩树。徐治民种树有三次累得吐血。他患脑溢血,乡里要砍树为他治疗,硬硬地碰了他的钉子:“树不能砍,那是儿孙们的。”1986年,达拉特旗人民政府在园子塔拉建造了一座纪念碑,写着:造林治沙先锋徐治民同志碑。碑背,刻着他的事迹。

离园子塔拉不到100公里有个叫恩格贝的沙漠。96岁的日本老人远山正瑛在这里名气最大。

远山正瑛是1991年7月踏进恩格贝的。老人先后在日本招募数千名志愿者到中国种树治沙。他每天最多休息四五个小时,其余时间全部用在工作上。同老人相识多年的中方人士介绍说:“老人从无片刻消闲,只知道种树、治沙。”据说,老人要把恩格贝开发成为世界的恩格贝,参与这个理想的还有他的儿子和孙子,用子子孙孙的无尽能量来完成这个跨世纪工程。

恩格贝治沙的领头人叫王明海,曾经是鄂尔多斯集团的副总裁,有好车坐,有排场摆……却辞去了令人称羡的职务,离开家乡和老婆孩子,来到一望无际的黄沙专“找罪受”。

王明海这个标标准准的治沙“个体户”,借下几百万元给社会做好事,再到哪找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肯定要一直把沙治下去,肯定要说“行”。

在鄂尔多斯,永远说“行”的人英雄辈出。

说“行”的人们要让荒凉重现生机,再造一个山川秀美的鄂尔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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