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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时尚 写我怀抱

美术观察
2001-09-12 来源:光明日报 李行 我有话说

全面认识一个艺术家并非易事,现代社会节奏快,行色匆匆,人们对艺术家经常是略窥一斑甚至是瞎子摸象,简单地将其归为某一类某一派某一风格,社会传媒又常常急于给某一艺术家以社会定位,安上一个什么“家”的公众角色。一旦角色定下,就不易改变,当代艺坛上这方面的例子是有的。

比如王学仲先生,20年来的社会形象是书法家。不错,王学仲是著名书家,其书法造诣蜚声中外,又加多年担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职务,一提王学仲,人们马上就与“书法家”的符号联系在一起。也正因为此,王学仲的诗文绘画成就被书法成就所掩。其实,王学仲的诗文绘画成就决不亚于其书法,所下的功夫也比书法大。诗文暂且不表,单说绘画,王学仲不仅是地地道道的科班出身,而且几十年来一直从事绘画教学和研究。他青年时代先后考入和毕业于北京京华美术学院、北平国立艺专、中央美术学院,十年求学中曾亲聆徐悲鸿、李可染、吴镜汀等教诲,系统学习过西画和中国画,毕业后又一直在天津大学从事美术教学。就其学习和研究的经历而言,绘画是其正业,书法为业余,有意思的是,其画名却被书名所掩。

与一般画家相比,王学仲的画路较宽,既学中,又学西,十年寒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素描、速写、油画、年画、国画等方面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其经历与李可染有些相似。早在中央美术学院求学时,王学仲的国画就得到老师徐悲鸿的褒奖。他在油画方面的造诣今天已很少有人知道,按照通常的理解,书法家画中国画顺理成章,画油画则罕见。而王学仲确实在中央美院学的是油画,是一位既有深厚功力又有自己特点的油画家。我曾见过他在不同时期画的油画,有人体,有自画像,有风景,不仅造型、色彩、构图等油画语言很到位,而且表现性很强,笔触既轻松又有力,十足的东方神韵。说实话,我初次见到王学仲的油画也感到一惊,后来与他熟悉后,问题才释然。

8月21日至26日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行的“王学仲画展”展出的是中国画,主要是山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作者的艺术面貌。晚年王学仲纵情于山水画,可能是山水这种题材最适合表达他的情怀,也可能是诗人气质促使他将笔墨挥洒在山水之间。年过七旬后,他仍深入大西北及日本、欧洲各国,边吟诗边作画,在其山水作品及题词中,透露着民族文化的厚重感、历史沧桑感及诗人自身的苍凉感。纵观其作品,迎面扑来的博大、沉雄的气势中含有清新苍凉的意味,如同其诗文书法给人的感觉那样,荡气回肠又略感沉重。你看那《刘公岛》,山水清音里含着历史沧桑;《天地玄黄》让你看到亘古的宇宙洪荒;《垂杨饮马》是一片清凉世界;《青海鸟岛》表现着大西部的生命律动。这些不正是作者“扬我国风、励我民魂、求我时尚、写我怀抱”的美学追求吗?

有论者将王学仲的作品归为新文人画,如果从其作品所蕴含的诗意和文气,从其所植根的民族文化传统、从其所表现的新意而言,归入新文人画也是可以的,王学仲数年来也一直探索文人画的创新问题。但王学仲没有某些新文人画家玩弄笔墨的习气。就其绘画语言而言,王学仲既重丘壑,又重笔墨,丘壑与笔墨都是为了表现新的意境。他的作品是地道的中国画,其中又吸收了西方印象派和表现主义的营养,贵在消化后为我所用。而书法方面的造诣,又使其笔下浑厚华滋。细观其笔法,不是简单套用传统的程式,而是把物象化为意象后自然生成,或苍或润,或疾或徐,全由己出。我较欣赏其笔墨的“生”,这“生”,一是指生动,一是指不同于传统的笔墨,也不被时尚所缚,用传统画论来说是别开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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