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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耐读 情识兼备

2001-11-28 来源:光明日报 石英 我有话说

读罢郭保林同志的散文新著《阅读大西北》,便不能不被他的笔力引向广袤、悠远、深邃、神秘的西北圣土。是的,西北是茫远的,却又是神圣的;西北是粗砺的,却又是深情的。对此,保林同志“阅读”得很细腻,很到位。

我首先在想,保林先能精心“阅读”而后将其所得化为作品让我们分享,其前提是他对西北由衷的爱。从本集中的许多篇章不难看出:他不仅深为今日大西北的建设者的开创精神所感动,也为西北地区辉煌的历史所折服。他以赤子的心地发掘着大西北的文化底蕴,又以中华民族大家庭忠诚的一员自愿担当沟通各民族兄弟情谊的热情的歌者。他如纯真的少年在塞外草原上追赶落日;他感悟天山不仅是静态的边陲幕屏也是自秦汉以来戎马疾徐的活动映画;他感慨古阳关、玉门关的兴废与实无神存的意韵,也与大汉远交西域的使者和盛唐边塞诗人同步而相知……但无论是在巴音布鲁克草原,还是在河西走廊,抑或是在雪域高原西藏,他都像一个虔心的求知者取来一篇篇富有哲理意味的“真经”,再倾注以自己的全部灵性,溶解和提升,最后回报于祖国和人民。显然,作家是决意以全部爱心去溶解天山的冰雪,以生命的热流与雅鲁藏布江水一起去灌溉那干旱的土地,而不只是站在岸上拍掌:哇,这风景真棒!

正因为作家对西部这种全身心的挚爱,所以,《阅读大西北》全书一以贯之地充满激情。这激情直若悬河,一泻千仞,使任何淡漠的心地恐怕都不能不受到冲激和感染。也许他认为“大西北就是生命力最能得以张扬的广阔舞台,是思想的骏马纵横驰骋的最阔大的空间。”这便很自然地,“激起我感情的叠叠波澜”。事实如此,在本集的许多篇章中,看得出他抑止不住地要将所见所闻所思所感毫无保留地倾倒给读者,有如滔滔洪波撑得河床饱满而激荡,但又决无滞留,从无止息,迸发出无穷的活力。

当然,我之称其充满诗的激情,绝不意味着本集中的散文缺乏必要的理性。其实,在这火样激情的另一面,作家不时地沉入深层的思考,显现出执着的正义感和忧患意识,他在不止一篇散文中,在涉笔于雄阔浩茫的西部正气的同时,在战荒漠斗黄沙的建设大军的一侧,也有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过度消费者”,无处不在地膨胀着“无休无止的欲望”,这与纯白雪域的大自然和汗雨油流的建设者形成尖锐的对照。作家的鲜明爱憎又凝结为理性的评判。

在这里还不能不特别提及的,是《阅读大西北》一书中丰厚的文化内涵。同样地,本书作者并没有标榜为自己笔下写的是“学者散文”,但举凡历史的、地理的、哲学的、民族的、宗教的学识应有尽有。固然,保林同志近些年来大多涉足西部,自然形成了较多的知识积累,查阅了较多的有关资料,但可贵的是:他所用的资料显然不是那种文字的堆砌;看得出他尽量避免现成词章简单的引用,而是用得恰切,自胸中自然流泄而出,在很大程度上分明是固有学养的有机部分,这与“临时抱佛脚”的做法是高下截然的两个层次。只不过保林的这种“文化散文”绝少学究气更无卖弄意味,是地道作家和诗人的“文化散文”,便使深厚的文化底蕴与艺术家的心智和情韵糅得浑然一体、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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