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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的涛声依然回响

2002-02-01 来源: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梁若冰 我有话说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这令人热血沸腾的词曲,曾激励过无数中华热血青年投身到抗日救国的革命洪流之中。由光未然(张光年的笔名)作词的《黄河大合唱》虽然已经诞生了64年,但时至今日,每当有重大的演出,它常常被作为保留节目。在中国、在世界有华人的地方,人们都不会忘记这首雄浑而悲壮的歌曲。

少年成名的诗人和革命者

作家张锲说,我们是唱着《黄河大合唱》长大的。诗人袁鹰说,张光年的《五月的鲜花》影响了我们整整一代人。

在今天作家们的眼里,张光年是老资格的党的文艺工作者和领导者。12岁那年,他就愤慨于百姓被洋人杀戮,加入了游行示威行列。15岁成为中共正式党员,参加过各种革命活动,无数次在敌人的魔掌下逃生。是这种革命的热情,使这位诗人笔下诞生出无数革命浪漫主义诗篇,成为投向敌人的匕首和呼唤勇士们前行的号角。

作家王蒙说,张光年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这个时代的歌者,这个时代的清道夫与建筑工,这个大时代的代表人物之一。64年前,25岁的光未然在壶口附近东渡黄河,亲临险峡急流、怒涛旋涡、礁石瀑布,目睹黄河船夫们与狂风恶浪搏斗,聆听悠长高亢、深沉有力的号子,心弦被拨动。一到延安,他就创作了《黄河大合唱》这首400多行的组诗。从此,一部表现中华民族精神的不朽经典诞生了。

当年冼星海一看到这部撼动人心的作品,仅用6天时间就完成诗与乐的完美结合。指挥家严良半个多世纪以来,究竟指挥演出过多少次《黄河大合唱》,可能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每次一拿起指挥棒,他都激动不已。

一个视文学事业为生命的人

在记者的采访中,感受到很多文学家、艺术家对张光年的景仰之情。1956年就来到《文艺报》工作至今,已经与光未然相识40余年的文学评论家谢永旺对记者说,他虽是个资历很深又才华横溢的诗人和理论家,又是我的领导,但是他十分谦逊,譬如,他常说《黄河大合唱》久唱不衰,是因为冼星海的曲子谱得好,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光未然、冼星海的词曲是珠联璧合,是两位艺术家的心灵契合。正在编辑《张光年文集》的评论家何镇邦介绍说,张光年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能实事求是地对待,还特别尊重他人的劳动,我作为工作人员和晚辈为他整理过一些东西,他总是念念不忘。

“他是一个革命者,充满了历史使命感与政治责任感。他不仅考虑和热衷于文学事业的发展,更着眼于整个国家整个党的事业,盼望文运与国运齐兴。”作家王蒙这样评价光未然。我国文艺界经历十年“文革”浩劫之后,一片凋零景象。早在1976年,光未然率先投入文艺界拨乱反正、解放思想的斗争,撰写文章痛斥“四人帮”对文化的摧残,抚慰文学工作者满是伤口的心灵,为广大作家以及文学界开拓精神空间。

光未然大力扶持、帮助青年作家,为新时期文学勃兴起到了开拓性的作用。刘心武的《班主任》、徐迟的《哥德巴赫猜想》、蒋子龙的《乔厂长上任记》等在新时期产生极大影响的许多文学作品,都和他的努力密不可分。青年作家张抗抗回忆道,前年他看了我发在《收获》上的中篇小说《集体记忆》、20多万字的回忆录《大漠冰河》以及30多万字的《赤彤丹朱》等长篇小说后,给我写来一封上千字的信,实际上是一篇评论,后发在《随笔》上。张抗抗感动地说,张光年同志居然看了我这几年的主要作品,并对很多内容表示认同,这点令我兴奋,但他以80多岁高龄的身体和视力阅读并分析我的作品令我汗颜。

他是一位与时俱进的文艺家

张光年虽然担任过中国作协党组书记,《人民文学》、《文艺报》主编等许多领导职务,但他始终没有脱离文人本色,是个真诚的作家和评论家。对作家作品有不同的看法经常当面讲出,但如果别人说得有理,他有时也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所以他能够团结几代作家。他退下来后,也始终关心文坛、关怀作家。

在刚刚结束的第六次作代会上,张光年发现:又有了这么多新作家、新作品!他问谢永旺:你都看过没有?哪几部最值得读,你给我找两本来。谢永旺哽噎着对记者说:书早就包好了,还没有来得及送过去,没想到他就突然去世了。

张光年到了80多岁,仍然能够不断地接受新思想、新事物,不断地探讨和反思文学的过去、现状和未来,是个真正与时俱进的文艺家,这一点反映在他的创作、评论和回忆录等作品中。作家从维熙对记者说,1999年我的长篇小说《走向混沌》出版,有不同的反应。从光年的经历来讲,我觉得他并不一定能够认同我的观点,但是他看过之后,抱病写了一篇日记体评论,并发表在《文艺报》上。

袁鹰认为,晚年的张光年做了许多别人无法替代的工作。像1991年他重新捡起自己30年前开始的《文心雕龙》译著工作,10年苦修,终于在前年付梓出版。凝聚了他40年心血的《骈体语译文心雕龙》是古典文学理论的一座丰碑,这对年轻人学习和借鉴我国古典文学会有很大的帮助。而他晚年整理出版的如《文坛回春纪事》等日记体回忆录,更给我国现当代文学留下了珍贵的史料。王蒙对记者说,张光年的回忆录等作品与其说是对于身上的伤痛与华彩的抚摸,不如说是对后人的叮嘱,他希望后人比自己这一代更成熟些更聪明些,希望有些代价不必反复付出。

许多文艺家感叹着:光年同志若能再多活些时日,完成他出版几部长期积淀作品的夙愿,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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