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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进取 笑对人生

2003-04-02 来源:光明日报 仲呈祥 我有话说

中学生时代是人生难忘而又美好的阶段。如何引导广大青少年面对这段重要的人生,使自身向着更加自由而全面的方向成长,这不仅是当代教育学的一大主题,也同样是当代文艺创作肩负的一项神圣使命。新近在新加坡举行的“亚洲电视节”上一举夺得短篇电视剧奖的由潘小扬导演,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与大连电视剧制作中心联合摄制的《轻松一点》,就在这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给人以宝贵的启示。

这是一部以审美方式形象展示变应试教育为素质教育的艰难进程的电视剧。为了开启学生的创新思维能力,某中学高中班的语文教师有意让同学们在紧张的“选拔考试赛”期间按照现代观念创造性地改编排演传统戏曲故事《鸿门宴》。这对习惯于按应试教育轨道思维的人们来说,确乎感到既意外又有些荒唐。但正在这排演与考试的冲突中,极富人生意味的故事发生了。一贯成绩优异、考试名列前茅的康健居然一落千丈、排名百人之后!是排演或打球影响了学业?不是。原来,是康健的家庭生活的变故使然。他父亲因不满原来的职业而主动辞职,想另谋更能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新的工作岗位;他母亲理解不了他父亲,不仅成天吵骂,甚至用康健的学业来反衬嘲讽他父亲的“无能”。于是,同情并理解父亲的康健决定故意考砸,以“失败者”的身份在家中与父亲结成同盟,对抗母亲对父亲的不尊重。也许有人觉得康健的这种做法太“孩子气”,但正是由此,让他体味到另一种人生,体味到“失败者的痛苦”,醒悟出人文生态环境对每一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极端重要性。惟其如此,他才在老师的引导下,与同学们一起反传统戏曲故事《鸿门宴》之意,排演了呼唤改善成长生态环境(包括自然的和人文的)的幽默进取、笑对人生的新版《鸿门宴》。

传统戏曲故事《鸿门宴》写项羽刘邦之争,暗藏杀机,环境险恶。当代学校育人,理应追求和谐向上的人文环境,反对注入式,提倡启发式,培养学生的智商和情商,使受教育者在德、智、体、美诸方面都得到全面发展。《轻松一点》在揭示这种与时俱进的先进教育观念时,不说教,不概念化。它通过真实可信、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塑造(如康健、周卉、吴克、陆小雅等)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呈现出来,因而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和感召力。康健的思维方式、情感逻辑和行为准则,细想起来,都是他所处的社会生活、学校生活和家庭生活综合作用的必然结果,都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周卉与他的竞争、对他的情感,也不仅“度”把握得恰到妙处,而且都蕴含着启人心智的历史内涵和人性深度。如果说,面对这场“考试选拔赛”,周卉在智商上战胜了康健;那么,在情商和人格的尊严上,康健更显示出他的独特优势。智商与情商互补生辉,再加上强健的体魄和高尚的人格,那才更符合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方向,也才能更适应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需要。需知,只有真正学会了做人,情商才能作为内在的强大驱动力,令智商发挥到最理想的状态,爆发出最可宝贵的创新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讲,康健的理解父亲、尊重人格,他的幽默进取、笑对人生,更富有现代感。

《轻松一点》在审美形式上独具一格,轻松活泼,令人耳目一新。作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它在视听语言上融动画、网络交流、戏曲表演等手段于一体,新鲜,别致,连贯,流畅,画面优美,节奏快捷,既富有当代少年的思维、行为特征,又充溢着现代社会的浓郁气息。很好地承载和深化了内容和主题。称它是有艺术的思想(内容)与有思想的艺术(形式)的较为完美统一的短篇电视剧佳作,诚不为过。

鲁迅先生曾有诗云:“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于菟。”观《轻松一点》,议育人课题,想想鲁迅先生这首语重心长的教育诗篇,真应当以他为光辉榜样,“自己肩住了闸门”,放下一代到广阔的天地里去,少一点不应有的沉重负荷,多一点轻松幽默、机智风趣,从而让他们在更加宽松和谐的生态环境里乐观进取,更自由而全面地发展、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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