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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将我推向遥远的法国”

2004-01-16 来源:光明日报 本报驻巴黎记者 何农 我有话说

本报记者与赵无极大师在一起&nbsp


近日,中法互办文化年项目“赵无极展览”正在巴黎网球博物馆举行。艺术大师、法籍华裔著名画家赵无极先生在国际上的声誉,是几十年来靠自己的作品树立起来的。有评论家认为,赵无极先生是全世界健在的画家中最有价值和最具声望的艺术家之一。

在他位于艺术家云集的巴黎14区家中,在他的画室里,在舍农索城堡“自然之梦——赵无极作品展”上,在这次“赵无极展览”等各种场合,我有机会一次次目睹大师的风采。这真是一个鹤发童颜、和蔼可亲的老人,特别是他那真诚、淋漓甚至像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实在是令人难忘。

“不要叫我大师,叫我‘厘米’吧”

在参加一次艺术活动时,赵老开玩笑地对大家说:“不要叫我大师,叫我‘厘米’吧!”(法语中,大师与米的发音类似,而厘米在发音上是米的延伸)。的确,几十年来,赵无极执著于艺术探索,不在乎外界的议论。待到他用风格独创、肆意挥洒、想像丰富的作品,攀登上艺术高峰时,“大师”的称呼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以至于在前不久赵无极先生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时,有媒体发问:这究竟是法兰西学院给赵无极荣誉,还是相反——是赵无极在给法兰西学院捧场?不过,大师本人还是用他那一贯的谦虚和平和,笑容满面地参加各种有关仪式。

1921年生于北京的赵无极,从小就喜欢画画。14岁入杭州美术专科学校学习。6年学习后,毕业留校任教,又教了6年书。用赵老自己的话说,有许多比自己这个“全校最年轻的老师”岁数大得多的学生。当时,赵无极已经是中国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之后,决定赴法学习。

赵无极后来在回忆自己大半生经历时曾写道:“历史就是这样把我推向了遥远的法国,让我在那里生根安居……”在回答“为什么来到法国”时,他说,他在中国时,从美国杂志上认识了塞尚、马蒂斯、毕加索的作品,最终来到法国——那片培养和接纳了无数画家的土壤。

他抵达法国时,一句法语都不会。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他学业小有所成、开始在法国画坛崭露头角之时。有一次他拿到一个什么奖,但他没有听懂主持人在说什么。不过,由于他生在一个中国的富豪家庭,是带着父亲给的3万美金来到巴黎的。因此,初到法国的赵无极可以完全不必为了生计仰人鼻息、迎合市场。他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追求,在自己认准了的艺术道路上跋涉。勤奋加上不断创新,终于完成了从“厘米”到大师的跨越。

“我们都在做力所能及的事”

在一次为某香槟酒品牌设计形象的活动中,主持人用尽溢美之词介绍了大师的艺术成就,然后请赵无极先生讲话。赵老满面笑容,缓缓站起来,只说了一句话:“我们都在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

“我欢喜画,不累!”每次当有人问起“您已经这么大岁数,上上下下地爬梯子画画,累不累?”赵老都这样回答。他从14岁开始画画,一直没有停过笔。现在岁数大了,社会活动又多,但每天还要争取画上五六个小时。“我画画不是为了别人或者为了一种观念,而是为了我自己——我自己喜欢画画,所以永远也画不完”,“而且,我不喜欢画同样的东西,喜欢变化。”无极大师认为:“只是跟在别人后面走的画家不是好的画家,应该自己发现、创造,而不是模仿别人;同样,不断重复自己的画家也不是好的画家,应该不断有新的东西。重复自己是取巧,而取巧是艺术的敌人。骗自己,也是骗别人。”

赵老认为,画家是用自己的画笔说话。一个艺术家,比起其他人也许更需要被承认是一个有个性的人……画作本身不需要解释,好的画作应该可以直接和观众对话、向观众传递感觉。

中国画坛应有所成就

赵无极先生对“以临摹为基础的”近代中国绘画的批评尽人皆知。他说,“从明朝起,中国画风已经完全改变,而且越改越糟。后来的画家只会抄袭汉朝、宋朝的绘画传统,堆砌技巧。”这个看法,他当学生时就已开始形成,在杭州美术专科学校,他是不愿意遵循绘画章法、模式,甚至有点离经叛道的学生。他的教授潘天寿曾经要开除这个“不听话的学生”。他强调,“随着思想的深入,我也重新发现了中国。这种向深远本源的回复,应该归功于巴黎。”他曾说过,中国国画家中,他最欣赏傅抱石和李可染,认为他们的作品,较之明朝以来的中国画,“有创新!”赵老还认为,对学习中国画的学生来说,书法是基本功的训练,这样的练习只有好处。

耳闻目睹中国画坛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赵老对中国画坛的现状充满了珍惜之情。他说,对中国艺术家而言,今天的创作条件比以前好了许多。没有了“程式”的枷锁,艺术家可以有更多个人的追求,所以应该有很多好的创作成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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