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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批梦想成真的人

2004-02-12 来源:光明日报 (法)雅克·佩兰 我有话说

本书摄制组在塞内加尔的游船上拍摄水鸟飞翔的场面。&nbsp

《迁徙的鸟》(法)雅克·佩兰等著河北教育出版社


在最高的楼宇上空,鸟儿飞过天际,它们的路线就是希望。地平线在它们前面节节退避,只有想像力才能追上和超越它们。作为日月星辰的伙伴,它们由星斗的运动指引,与航海家共用同一些方位标。

它们在蔚蓝的天空滑翔,与狂风、暴雨、严寒、酷暑和迷云险雾相对抗。它们只信赖顺应季节变化做出的决定。它们时刻都得战胜困难。

鸟既让我们生出梦想,也给我们做出了为生存而不断战斗的榜样。它们在枝头栖息只是一时片刻的事情,只要飞上天空,恶劣的气候和捕食性猛禽就不时向它们展开攻击。

天空的道路虽然壮丽,却并不因为壮丽而减少了艰难险阻。

我们看见鸟儿在原野上空飞来飞去,轻轻地掠过一块块田畴和一个个鲜花盛开的山谷,却看不出它们的功勋与劳绩。它们把千万里路程抛在身后,可是前面,在另一个纬度,在浩瀚的海洋那边,在以无法逾越著称的大漠腹地,仍然有千万里路程在等待它们飞越。

它们是怎样做到这一切的呢?

动物的生活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小鸟出生数日或数周后即会觅食、嬉戏、行走、飞翔,在危险临近时会赶紧逃命。出生几个月就能在空中认路,即使是从未指明的路。

鸟类具有人类早年或许有过的知识。后来我们遗忘了那些知识,现在又努力重新获取。四时更替的奥秘,磁极、星星、潮汐的秘密,它们一出世就知道了。还在卵的形态它们就得到了走进宇宙构造奥秘的密码。

它们无需多久,就能够打开最远的天际的大门。

我们就像被钉在地上,望着鸟儿在空中经过,着手拍摄电影。我们应该跑得很远,应该飞得很高,飞到星星近旁,更加接近飞鸟。

我们能够怎么工作呢?从蒙昧时代以来,人类就梦想像鸟一样飞翔。试想一下,作为首批梦想成真的人,我们是多么幸运。我一直保留着首次实现这个梦想的回忆……当时摄影师跟着黑雁飞行,助手一只手把过于靠近摄影机的黑雁赶走,另一只手调节镜头的焦距。带去的胶卷都拍完了。他们欣喜异常,噙着泪花,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手势,只是怔怔地看着我。技艺和技术效果都算不上什么了,因为他们首次在飞行中取得了鸟儿的信任。

(本文为《迁徙的鸟》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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