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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眼中的西藏

2005-05-1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马丽华 我有话说


阳光李小可摄

作为画家的李小可起初是背着相机走向西部高地的,初衷神圣而单纯:为实现艺术理想寻找资源和灵感。他的父亲――国画大师李可染所达到的高度令人仰止,但那

是属于前辈的;晚生可以循迹入门登堂,若想达到一己制高点,却需要另辟蹊径。然而这一掺杂着功利色彩的初衷,不久就在高原的骄阳长风中消归于无形――骄阳长风中的自然地理和人文生态,岂止富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套用时下词汇,那是心灵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诱惑,响应千年万载的呼唤,是命定的等待与邂逅。小可就此全身心地投入,以宗教般的虔诚。这样说并无夸张的成分,对于西藏,小可的确是魂牵梦绕走火入魔,不仅反复走过,去触摸,去感知,去撷取,即使人在京城,精神依然在冰雪高原潜行。

小可从中所获取的无以计量,连他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我们看到了作为画家的小可由此推出了诸如《佛崖》《古格遗梦》《神女峰的经幡》等一批彩墨画作,可见师承之厚重,可见厚重师承之上的间离与开拓,不妨视作获取中的独享部分;而作为摄影家的小可所奉献的摄影作品,则是属于大众的共同分享。经由小可的眼睛,一双专事审美功用的眼睛,对于光与色分外敏感的眼睛,宣泄了内心的感动与敬畏的眼睛,我们看到了需要举目仰视、举手加额的视觉西藏的经典:雪山旷野及其各色人等。这一切的表象和表情,固然是西藏,然而经由摄影主体的观照,它更集中,因集中而强烈,因强烈而丰沛,因丰沛而流光溢彩。连我们这些久居西藏因司空见惯而难以惊奇的人,也不由不赞叹有加。

功利色彩实际存在,表现在相互的赠予和回馈。深入心底的西藏情结促使小可在绘画摄影之外还要对西藏做些事情,于是首先与西藏美术界建立了特别友谊。多年来,小可以他主持的李可染艺术基金会和可创艺苑,多次在北京等各大城市举办西藏画展,推介藏汉各民族画家及其作品,推介西藏。西藏画家们心怀感激的同时,也视其为同道知音――我们都是自然西藏和人文西藏的激赏者、赞美者、传播者,我们以西藏为骄傲,在西藏的旗帜下呼朋引类。

艺术与西藏在小可这里和合为一。眼神在此聚焦,心灵在此守望,魂兮归来,热情贯注――经由小可的精神投射,删除了芜杂枝蔓的西藏,已被纯化为某种形而上存在的标志,被意味过,被象征着。对此我们可以说,惟有大美西藏可作如此担当,胜任载体功能。

――这是小可的西藏,或说是非同小可的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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