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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精品意识 促文艺繁荣

2005-05-23 来源:光明日报  我有话说

以精品树形象 以繁荣为目的

文化部艺术司副司长 蔺永钧

在第二个年度的十大精品剧目展演之际,我们邀请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艺报共同参与,再次召开研讨会。这是精品工程实施过程中的一项重要工作,目的就是对精品工程进行深入的分析和认真地总结,更好地改

进和完善精品工程的运作机制。通过对精品剧目的深入分析,更好地发挥精品剧目对全国艺术创作的导向作用。借此机会,我介绍一下精品工程实施以来尤其是最近两年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以及所产生的影响。

截止到2004年底,2003―2004年度30台初选剧目的累计演出场次达7321场,仅儿童剧《一二三,起步走》演出场次就达3500场,观众达756.17万人次,大部分剧目获得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丰收。《大梦敦煌》、《大红灯笼高高挂》、《万家灯火》等精品剧目在演出过程中广受群众欢迎。这次在北京的展演,《大梦敦煌》、《八桂大歌》、《父亲》都增加了商业演出场次、进校园演出、慰问部队演出以及慰问民工专场。

精品剧目不仅扩大了国内演出市场,也引起了众多国际演出商的重视,纷纷与精品剧目院团联系国外演出事宜。2002―2003年度精品剧目《金子》、《依依山水情》、2003―2004年度精品剧目《大梦敦煌》、《大红灯笼高高挂》等被选派或应邀参与了国际交流演出。仅以《大红灯笼高高挂》为例,截止到2004年底,该剧在新加坡、意大利、英国、法国等地演出超过30多场。在中法文化年期间举行的为期53天的欧洲巡演,更是取得了骄人的票房成绩。

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的实施,为基础较好的作品向精品力作提升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机制,有利于在广大艺术工作者中树立艺术创作的正气,也为艺术工作者克服浮躁心态,潜心艺术创作提供了良好的环境。

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的实施,提高了各地党政部门对文艺工作尤其是精品创作的重视。江苏、福建、湖北、广西、云南、上海等地为配合精品工程的实施,还相应建立了当地的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制度,落实了专项资金,并将这种机制与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的申报制度相衔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的实施,在中华民族舞台艺术史上,将翻开新的一页。这一页上书写着:积极的政府导向、深刻的艺术课题、“工程”实施中的精品、精品生成中的工程、将肩负起国家的使命。

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的实施,在中华民族舞台艺术史上将树起一块里程碑。碑上铭刻着:以精品树形象、以市场为目标、以繁荣为目的。

建设先进文化的明智之举

中国文联副主席 仲呈祥

面对着正在日益发展和健全的市场经济,消费主义和物质主义的蔓延在所难免,我们所处的社会人文精神的滑坡已为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所警示。当今多极世界,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之间的竞争,说到底,很重要的是文化力上的竞争。有两种文化,可能消解掉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力―――一种是我们曾遭遇过的如“文化大革命”的那种“专治文化”或曰“监狱文化”,它可以搞成“八亿人民八个戏”的文化惨状;另一种是低俗、庸俗、媚俗、恶俗的“娱乐至死”的文化,它可以把一个民族搞得只知道笑而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作为先进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社会主义舞台艺术,其天职理应在于以优秀作品中的高尚思想、精湛技艺、真挚情感,去提升人的精神境界和人格情操,去丰富和愉悦人的文化生活,从而达到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构建和谐的理想社会的目的。否则,靠什么守望我们中华民族具有优秀人文精神传统的艺术家园?靠什么去承传、捍卫和发展我们中华民族独特的审美创造优势及其美学疆域?我们靠什么去发展先进文化、支持健康文化、改造落后文化、抵制腐朽文化?

十大精品剧目,题材迥异,样式多彩,内涵丰厚,较好地体现了有艺术的思想性与有思想的艺术性的和谐统一,体现了弘扬主旋律与提倡多样化的辩证统一,以其较高的美学品位与历史品位具有了较强的吸引力和感染力。这样的国家精品集中展演,可以多到祖国的各大城市举办,这样,于培养和提升中华民族的整体文化素养和审美鉴赏修养,于营造更大范围的良好的人文环境和鉴赏环境,都更是功莫大焉、福及千秋!

水平齐整 风格多样

中国文联党组成员 廖奔

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2003―2004年度十台剧目,整体面貌十分齐整。

四部话剧作品,全部都是现实题材,但又视角不同,各有代表性,分别折射了我们这个蓬勃发展的社会的四个不同侧面。南京军区政治部前线话剧团的《虎踞钟山》,以建国初期刘伯承办军校启动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新式建军路线的历史事件,观照今天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和科技强军路线,给人回味与启发。辽宁人民艺术剧院的《父亲》,突现改革阵痛里国企工人自强不息、永远挺立的主人公精神,给人鼓舞与感动。我注意到,适应时代步伐的推进,《父亲》较前作了较大幅度的成功调整,从更多着眼工业改革初期的艰难,转为对主人公顽强拼搏精神的张扬,对于父亲心灵的挖掘也更深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万家灯火》,以北京金鱼池小区改造过程中居民的烦恼和喜悦为对象,表现北京城区建设的成就,给人体贴与温馨。苏州滑稽戏剧团的《一二三,起步走》,用喜剧形式展现当代少年成长中的欢乐与烦恼,呼唤爱与付出,给人警醒和借鉴。

三部戏曲剧目,数量比上年减少一半,但个个经典,特色突出。《变脸》的结构巧妙,富于戏剧性,剧情处处紧扣主题―――“变脸”去发挥,暗寓剧作者对社会人生的种种辛酸体会与辛辣感受。该剧既有深厚的内容蕴涵,又有简洁流畅的舞台形式。《膏药章》以喜剧风格演悲剧、用正角丑扮塑造人物,获得极强的舞台效果。主角朱世慧以丑行应工、生行敷彩的独特创造,树立起了膏药章这个小人物的特殊悲剧形象。福建省梨园戏实验剧团的《董生与李氏》,更是使古老剧种发出新的光辉。戏写得干净、爽洁,像水墨画,逸笔草草,人物寥寥数个,情节简单明了,只抓住了情感细微处,层层剥茧,递相渲染,写尽人人心底皆有之情。

三部歌舞剧各有特长。兰州歌舞剧院的舞剧《大梦敦煌》,以民族舞蹈语汇为基础,用传统乐器编配音乐旋律,从敦煌石窟和壁画中采撷造型因素,舞台意象建立在西部大漠荒沙的广袤与深厚上,创造了苍凉、粗犷、雄浑、博大的形象空间。中央芭蕾舞团的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用民族戏曲嫁接芭蕾舞,在强调唯美的整体氛围和精雅到极致的舞台空间里,表达一个完全东方型的伤感故事,突出宣示了张艺谋化的形式感。广西柳州市歌舞团的歌舞《八桂大歌》则纯属民族风情展示,以在民歌基础上加工制作的40多首浓情歌曲为经,以八桂大地生活的苗、瑶、侗、壮、京族舞蹈为纬,在清新欢快的节奏和韵律中,围绕劳动与爱情两大主题展开,给人以强烈的地域文化感。

加强剧目建设迎接新的挑战

文艺评论家 李准

在发展市场经济、加入WTO和文艺自身格局变化的新形势下,我国舞台艺术的发展既面临新的机遇,也面临三方面的严峻挑战:一是大众传媒特别是电视剧与电视文艺节目争夺观众的挑战,二是越来越多的外国演出团体包括有世界影响的演出团体来华演出的挑战,三是迅猛席卷全国的流行歌星组台演出的挑战。如何迎接这种严峻挑战?归根结底是要增强我国舞台艺术自身的竞争力。而增强竞争力的一个关键就是剧目建设。有多少优秀剧目,就有多少占领剧场的竞争力和吸引观众走进剧场的恒久魅力。没有优秀剧目,一切都无从谈起。

文化部、财政部实施“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就是国家主管部门用宏观调控的方法来加强剧目建设的一个战略性举措。两年多来的实践证明,这一工程的实施在剧目建设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精品工程的实施既推出了精品剧目,同时也积累了加强剧目建设的新鲜经验,包括发现、凝聚和培养人才的经验,按照艺术规律的要求创作和锤炼优秀剧目的经验,还有用产业化运作方式在演出市场上把精品剧目做大做强的经验。这些宝贵经验不仅可直接作用于舞台艺术的发展繁荣,而且对我国整个文艺的发展繁荣有良好的启示作用。

当然,精品工程的实施还在初创阶段,许多做法还在探索之中。比如每年度评选出的十个精品剧目是否每一个都那样无容置疑,在入选的十台之外是否还会有遗珠之憾,都是可以见仁见智的。好在精品工程的实施来日方长,各种遗憾都是可以弥补的。我相信,随着精品工程的继续实施和不断改进,它在加强剧目建设、迎接新的挑战方面的历史性贡献将更加令人信服地凸现出来。

精品意识的激情呈现

人民日报文艺部主任 郭运德

这批精品剧目的鲜活出炉,显示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已渐成气候,品牌效应初步呈现。

艺术创作无禁区,但选材的视角和开掘的深浅,显示着艺术家识见的高低,也决定着作品的成功与否。《虎踞钟山》站在世纪之交的高度,把建国初期的刘伯承元帅在从战争走向和平的大转折之际毅然解甲从教的高风亮节和巨大贡献,同今天我军又重新面临着实现根本性历史转变的任务联系起来,把深沉的历史厚重感与现实的时代需求相结合,揭示了我军建设与时俱进、永葆胜利之师的深刻主题。《父亲》通过老劳模和他的子女们在社会转型期坚守传统和适应新生活的困惑与选择,真实生动地反映了基层群众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风貌,让观众为之动容动情。《万家灯火》以北京南城百姓近10年的生活变迁为主线,艺术地体现了党和政府执政为民的实际成效。《一二三,起步走》用滑稽戏的艺术形式表现儿童生活内容,通过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的成长历程,尝试着传统美德同现代意识在儿童教育中的有机统一。

文艺历史发展的许多事实告诉我们,大多传诸后世、历久弥新的文艺精品,都是艺术家呕心沥血、千锤百炼的心血结晶。这次入选的舞台精品,都经过了从选题、论证、初创、征求意见到反复修改的过程。《膏药章》问世20年,边演边改,常演不衰,既注重京剧传统表现形式,又注重适应现代人欣赏口味,是一部精心打造的京剧名作。《一二三,起步走》18年创下3500场的演出纪录。《大梦敦煌》发掘丝绸之路敦煌壁画神韵,以青年画师莫高与大将军之女月牙的爱情故事为主线,生动演绎了敦煌文化的精髓,营造出强大的艺术感染力。正是因为有这种对艺术孜孜不倦的执著追求,观众才少了几多遗憾,多了掌声和满足。

拒绝袭故蹈常、拒绝直白与平庸是产生精品力作的一个重要原因。《大红灯笼高高挂》融入鲜明的时尚因素,舞美色调绚丽多彩,音乐旋律凄怆悲凉,空间运用新奇大胆,以一个全新的视角给芭蕾舞剧注入了新的活力。《董生与李氏》在梨园戏传统结构的框架下,富于传奇色彩,具有较强的现实和真善美的指向性,对传统文化进行了创造性的继承和弘扬。《变脸》从舞台上“变脸”技法入手,透过社会生活中各种“变脸”现象别有意味的揭示,演绎出一部催人泪下的人性悲歌,给人以深刻的审美感悟和人生启迪。《八桂大歌》更是以新颖的艺术形式,用现代化的舞台制作精心包装,既体现了丰厚的民族文化底蕴,又飘洒出清纯的民族风情色彩。所有这些,对艺术的“常规”都有显而易见的突破。

《董生与李氏》:一阵春风拂面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叶廷芳

走进名满京城的长安大戏院,领略初次见识的地方剧种―――梨园戏。《董生与李氏》讲一个不近女色的迂腐书生,对街坊寡妇从受托“监守”到“自盗”为妻的过程。说实话,对地方戏很久没有光顾了,但这难得光顾的一次,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太棒了!

整体看,这个戏既是写实的,又是浪漫的。谓之写实的,是因为这种在两性关系上所谓有“贼心”而没有“贼胆”的事,在漫长的强调“存天理,灭人欲”的中国封建社会里,有其严酷的真实性;谓之浪漫的,是因为这种隐藏在人的内心深处的隐秘欲望即“贼心”,是作者用了非写实的假定性手法快捷而轻松地把它揭示出来。而男人的“贼胆”则是作者用了今天的眼光,理想化地把它拿来“示众”的。由于作者的这一高妙的艺术手腕触到了几乎每个人的最后隐私和痒处,所以几乎每个人都会心地发出了笑声!

但这出戏的核心魅力来自第四幕―――“监守自盗”。这是戏的高潮。这里作者用了悖谬的手法,获得了一种极富喜剧情趣的艺术效果。

戏剧的全部艺术魅力是通过舞台呈现实现的,剧本的成功还只是完成了一半。另一半是经由其他舞台要素,首先是表演达到的。《董生与李氏》之所以广受称道,与这出戏的演员表演首先是女主角的出色表演分不开。曾静萍扮演的李氏,其身段、碎步、水袖……一切搔首弄姿都恰到好处:她有时轻盈,有时凝重;有时飘逸,有时端庄;有时收敛,有时洒脱;有时低吟,有时狂放……真是千姿百态,风情万种,仿佛给舞台的笑的氛围注入了浓浓的蜜汁,大大提高了喜剧的品位及其观赏价值。

剧情交代清晰、凝练,舞台调度分寸感很强,演员的举手投足都很得体,这一切显然都与导演卢昂先生的艺术高招与老道分不开。舞美和灯光配合得很协调,显得古朴而典雅,切合剧情的环境,看起来挺舒服。

这是一台磨练得相当完美的艺术杰作,希望它成为永久的经典。

生活的厚积与艺术的虚灵

文艺评论家 雷达

把如此众多的剧目集中在一起汇演,等于形成了一个“艺术场”,有利于聚拢切磋,比较“人气”,有利于总结艺术经验。

如何提高剧作的艺术概括力,表现的张力,风格的协调性,往往是创作上的难题。梨园戏《董生与李氏》让人感到完整,匀称,风格鲜明,韵味醇美,实为不可多得的精品。它的主情节根据尤凤伟的短篇小说《乌鸦》改成,妙的是,原作是现代题材,此剧却将之改成了古代题材。这和一般的改编习惯是逆反的。戏的主旨是写人欲战胜天理,人性战胜礼教,青春战胜衰朽,大力肯定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自然人性的合理。人物只有几个,故事简单且并不新鲜,但却提供了丰富的幽深的美感。何员外贪生恶死,临死时企图凭借封建礼教永远占有美色;李氏青春貌美,代表着自然和美的向上力;董生徘徊其间,被感性与理性的冲突纠缠得很苦,最终还是唱出了人性的赞歌。编剧上,以简驭繁,上升到符号化、抽象化,有意味的形式;唱腔上,古奥典雅,如怨如慕;风格上,婉而多讽,连老员外及其鬼魂也并不特别的可憎,只是表达了他不甘退出生活的“贪恋”,因而全剧诙谐多趣,同时突出了抒情性。相形之下,《膏药章》因其内容的复杂在编剧上可推敲之处略多。这个剧的风格也很突出,演员阵容强大,气势不小,饰演膏药章的演员朱世慧,为观众熟悉并喜爱,《膏药章》很像是专为发挥他这种类型的演员的特长而设计的戏:悲、喜、闹剧因素兼而有之,偏于喜剧。总体来看是部好戏。但此剧要表达的东西太多,辛亥革命、卖狗皮膏药的江湖小人物、革命党、大师兄、洋鬼子、寡妇……,总感到作者没有找到把多种人物和力量,把政治和伦理统一起来的办法,风格上显得不够协调,略显芜杂。

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在芭蕾舞民族化、大众化的路上迈出了可喜的步伐。从苏童的小说到张艺谋的电影,就让人吃惊不小。“大红灯笼”的道具,还真为全剧生色添彩,成了颇堪玩味的意象。女主角在“结婚”之夜遭强暴时的难解的红绸,不断“破壁”的场面,都富于象征性。“麻酱舞”可能是编导者的得意之笔,颇具观赏性。总体看来,此剧剧情单纯,便于理解,舞姿精致,吸收了某些外国现代舞的动作,音乐动听,做到了雅俗共赏。

我感到,对生活的艺术加工还存在问题。自《云南映象》一炮打红,《八桂大歌》在创作路径上与之相近。它气势大,色彩丰富,但是,把民间祭祀、民间劳动全搬上舞台,甚至把笨重的农具也抬上去,就艺术化得不够。中国艺术有表意性的传统,可以以少胜多,以一当十。整个看来,《八桂大歌》的曲调旋律比较单调,缺少深加工,丰富化;歌词比较直白少诗味,豪放有余,曲折不足;舞蹈语汇不够丰富,缺少提炼出的抽象的有意味的造型。

扩大精品工程成果的三点思考

剧作家 戴英禄

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由文化部组织实施两年以来,已评选出20台入选剧目。对进一步扩大和巩固这项工程所取得的成果,本人有以下三点粗浅的思考。

思考之一:延扩涵盖层面的广泛性。我国是舞台艺术品种非常丰富的文明古国,各个舞台艺术品种都曾涌现过影响深远的优秀作品和享有盛名的艺术家。我们期待着成就了俞振飞的昆曲、轰动了红线女的粤剧、完善了常香玉的豫剧、产生了新凤霞的评剧、培育了严凤英的黄梅戏、刚刚推出“四大名旦”的秦腔等等剧种,以及音乐、曲艺、木偶、皮影等等深受欢迎的艺术品种,能够在今后几届的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入选剧目当中崭露风采。

我国幅员辽阔,我们有理由期待着更多的省市、部门、系统的艺术表演团体推出精品力作。应该大力支持西藏、新疆、内蒙、云南等省区推出民族风情作品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同时应该鼓励香港、澳门、台湾,以及海外华人艺术家,带着他们的作品参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

思考之二:认同艺术质量的相对性。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实施两年以来,全国各地申报的剧目,2002年度共166台,2003年度80多台,最终成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入选剧目的仅有20台。今后三年,也仅能再有三十台剧目入选。没有入选的剧目是大量的。艺术作品的质量,无法像体育竞技那样通过仪器加以衡定,因而对艺术作品质量的评定具有相对性。许多未入选作品具有自己的独特艺术长处,蕴含着艺术潜力,不应受到冷落。应该在积极宣传推广入选作品的同时,关注和鼓励未能入选作品的继续加工打磨。

思考之三:关注入选作品的长效性。长效性或曰可持续性。已经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的剧目,不能停滞不前,甚至成为藏品,而应常演常新,不断精进。应该建立促使入选作品不断演出,发挥长久效益的跟踪督励机制。

精品剧目观后所思

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学研究所所长 戴嘉枋

这10个国家舞台精品剧目题材内容丰富,样式多元,既有表现民俗风情和古代传奇故事的,如《八桂大歌》、《大梦敦煌》和《董生与李氏》等;也有以近现代的历史为背景,描摹出各阶层、特别是下层社会众生情态的,如《变脸》、《膏药章》、《大红灯笼高高挂》等;更有以现今生活中的热点和尖锐问题为切入点的,如《一二三,起步走》、《父亲》等。题材的多样性带来了舞台艺术样式上的多元性,有悲剧、喜剧、正剧,不拘一格。

其次是舞台艺术体裁多样,有芭蕾舞剧、民族舞剧、歌舞、话剧、川剧、梨园戏、滑稽戏。

再次,也是最重要的,这些剧目的艺术质量,均在各自同期的舞台艺术领域,程度不同地达到了较好的水平。其中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京剧《膏药章》,滑稽戏《一二三,起步走》和话剧《父亲》。京剧《膏药章》的艺术感染力来自于它的编、导、演、唱、舞美俱佳,并以京剧新创的“丑生”行当,在诙谐中营造了一个“笑中含泪”的悲剧故事,令人耳目一新。后两部戏则各自以喜剧和正剧的形式,真实地描述了当下现实生活中普通小人物朴实却崇高的生活理念和人间浓浓的真情,具有催人泪下的艺术魅力。

我认为目前的精品剧目还存在不足之处。一是艺术水准不够平均,有的作品明显存在不足。二是舞台艺术表演上,相当一部分剧目忽视了演唱和乐队的实际运用,过多地采用电声设备。三是相比这十大精品剧目,感到还有一些好的剧目未被收入。

这些不足反映出如何评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的问题。一是标准。高水平、高质量应该是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惟一的生命线。二是既然是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应当而且必须密切关注并大力支持国际通用样式的舞台艺术的建设,如歌剧、音乐剧、交响乐等,这些品种在十大精品剧目中均为空缺,值得重视。由此联想到在这些“曲高和寡”的艺术品种上,不能片面要求商业演出场次。三是精品剧目的演出人员,应该全部是所在艺术团体的演员,这既是不断提高精品剧组演出水平和保证此剧目长演不衰的必要条件,也是避免为图入选国家精品而从全国拼凑演出班底、之后一哄而散的必要手段。

一度创作是打造精品的基础

作曲家 莫凡

这十多年来,我们的舞台艺术手段由于高科技的参与变得更为丰富了,这种令人惊叹的变化是时代的进步。但是,我们也看到了在美轮美奂姹紫嫣红的舞台展现的同时,却常常是生编硬造的剧情、贫乏无力的人物、文理不通的唱词和缺乏特点缺少推敲的音乐。显然,这是忽视一度创作的恶果。同时,我们也看到一些扎扎实实地在一度创作上下了真功夫的成功的作品。在这一次的精品剧目中,我极为欣赏福建的梨园戏《董生与李氏》,其情节取材于现代农村题材短篇小说,但却非常巧妙地用有900年悠久历史的古老剧种以古典形式来表现。作者三易其稿,努力在开掘人性的深度上下足功夫,并且有意识地发挥本剧种之所长,用末角塑造董生,用旦角塑造李氏,全剧四个主要人物,四个次要人物,个个出彩,极为精致典雅。作者有极强的古典文学功底,行文飘逸灵动,因而才会有舞台上令我们赞叹的细腻而精美的表演。

现在搞创作常常会忽视深入生活,这也是有些作品贫乏苍白的症结。但我这次看了辽宁人民艺术剧院的话剧《父亲》,浓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我像看到了艺术家体验民众情感的一颗赤子之心,你不能不为之动容。在“下岗大潮”袭来的一个工人家庭中,新老观念的碰撞,对生命价值的思索,不仅让全体观众关注剧中人物的生存状态,更同他们的命运与情感紧紧相连,为那些超越了台词狭义的语言而感动。《父亲》的舞台呈现非常完整,一度创作的成功是最重要的保证。

芭蕾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把京剧音乐、现代音乐和传统的舞蹈音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决定了这部作品的多元化表现手段,作曲家冷峻、内敛而不失温情的音乐风格决定了这部舞剧的总体基调。这部作品在芭蕾民族化的实验中,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如果没有过硬的一度创作,是很难达到如今的水准的。舞剧的创作质量要想进一步提高,必须要像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中国戏曲一样,从剧本抓起,努力搞好一度创作:结构与音乐。

我个人认为以演出场次来要求有些艺术品种有些勉为其难。例如歌剧和交响乐。产生一部歌剧作品在目前何其难也,投入与产出的反差让决策人、投资人都望而生畏,很多作曲家怀有创作歌剧、交响乐的梦想,但变成声音能立于舞台的少而又少,要打入市场常演不衰更是难上加难。在我们的文艺百花园里,不能忽视这两朵奇葩,精品工程可以采取“中国艺术节”的遴选方法,对其演出场次的要求适当降低。

一席盛宴

《剧本》杂志主编 温大勇

这十台剧目犹如十道大菜,构成一席盛宴,为今年春天的第三届北京国际戏剧演出季增辉生色。这一届精品剧目与上一届精品剧目相比毫不逊色,舞剧《大梦敦煌》气势宏大,被誉为“西部艺术的品牌”,《变脸》、《膏药章》是戏曲名家魏明伦、余笑予、朱世慧倾注心血的力作。在表现内容上,这一届精品剧目还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对现实生活更贴近、更及时、更丰富的观照,体现出更宽泛、更深厚的人文精神―――我指的不单是三部现实题材话剧《父亲》、《万家灯火》、《虎踞钟山》与儿童剧《一二三,起步走》,也包括戏曲、舞剧和歌剧。在表现形式上,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用芭蕾演绎了一个唯美悲伤的中国爱情故事,儿童剧《一二三,起步走》首次通过滑稽戏来反映当下儿童生活,《董生与李氏》借历史悠久的梨园戏抒发的却是现代人的情怀,来自于刘三姐家乡的歌剧《八桂大歌》以民歌、民族舞蹈、民族器乐、民族服饰再现了广西各族的民风、民情、民俗,讴歌了劳动与爱情两大主题。

即使评上了精品剧目,也不意味着就修成了正果,也还要继续修改打磨。举几个小例子。儿童滑稽戏《一二三,起步走》的艺术成就已被充分肯定,三千多场的演出就是证明,但它在剧本创作上却有着先天的缺陷―――苏州滑稽戏本来长于在笑场中塑造人物,可剧中主人公安小花偏偏是个非常正面的“小大人”(这也是我国儿童剧创作的通病),相比较而言,倒是张克勤扮演的孙发发显得更为可爱,因为孙发发更像个虽有缺点可的确是个正在成长进步中的孩子。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创意别出心裁,演出阵容强大,国外媒体评价说它“在表演方式与色彩上创造了出色的氛围,并给人以视觉上与众不同的美学享受”,但作为一部芭蕾舞剧,它是不是还缺少些什么呢?梨园戏《董生与李氏》典雅精致,演员富于魅力,但剧情发展到后面,人物情感变化还是应该有些层次感。京剧《膏药章》情节曲折,要是线索再简晰些反而可能会更好。歌剧《八桂大歌》的上半部“劳动篇”不如下半部“爱情篇”,舞不如歌,歌也不够丰富。话剧《虎踞钟山》的舞台有些简陋,有的表演也夸张了些。川剧《变脸》反映的是民国初年的生活,台上却出现了不该有的简体字。话剧《父亲》直面生活,在令人感动之余总还有些不满足。舞剧《大梦敦煌》美轮美奂,但它所讲述的故事不像舞台那样有光彩。话剧《万家灯火》并不是李龙云的得意之作,他饱含情感创作的《叫我一声哥》却无人喝彩。

“精品”不应是少数人的

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 马盛德

“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是打造代表国家级艺术水准的舞台艺术精品的重要举措。这一从中央到地方政府共同实施的致力于弘扬民族优秀文化、体现民族特色、助成高水平舞台艺术精品的行为是前所未有的,也是极具远见的。

长期以来,在文艺领域存在着“圈内热,圈外冷”的状况。人们只要提起“精品”,就感觉它是一种幽居深闺、高深莫测、高不可攀的东西,是远离普通大众的一种奢侈品。通过观看此次“精品剧目”,我惊喜地发现,这一现象已有了很大改观。

在这20台剧目中,一些作品在题材上更加贴近生活,贴近现实。平民化的叙事方式,强化了艺术作品的亲和力和感染力。比如话剧《父亲》、《万家灯火》等剧目,真实而生动地反映了当下人的一种生存状态。当我在北大纪念讲堂里观看话剧《父亲》时,心灵受到了强烈的震撼。《父亲》以贴近现实生活的故事情节,平民化的语言风格,朴实自然的表演方式和简洁明了的舞台设计,体现了浓烈的人间真情。引起了观众尤其是大学生们的强烈共鸣。

高度的艺术性和观赏性也是拉近艺术与观众距离的重要因素。民族舞剧《大梦敦煌》、芭蕾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和民族音乐歌舞剧《八桂大歌》等就是这样的优秀之作。无论从作品结构、舞蹈语言、音乐表现、演员表演、舞台美术设计等方面,都达到了完美的结合,给人以极大的审美愉悦。其中,《大梦敦煌》的成功显得尤为不易。因为甘肃著名舞剧《丝路花雨》的巨大成功就像一座高山横亘在前,超越这座高峰是需要惊人的勇气和力量的,在这里我们不能不为《大梦敦煌》编创人员的勇气和才华感到敬佩和叹服。同样是神奇的敦煌壁画,同样是丝绸之路上的神秘故事,但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却是一个全新的艺术形式。该舞剧以崭新的手法,独特的视觉,动人的故事情节与跌宕起伏的戏剧冲突以及富有个性的人物表现,又一次成功再现了敦煌艺术的无穷魅力。青年舞蹈家刘震出神入化的表演更给此剧增色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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