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们有幸从徐述华先生处获赠这本名为《学习英语与从事英语工作的人生历程》的回忆录
李先生所著的这本回忆录，光看书名，似乎觉得书中所述主要为李先生对西方语言文学的学习、研究和教学经历，专业性较强。然而，读后才发现，这不仅是回忆录，而且是一本教科书，一本有关人生的“教科书”，一本如何作人的“教科书”。
李先生青少年时，正是中国人民灾难深重的年代，日本帝国主义铁蹄蹂躏了我国大片国土，李先生所在学校先迁长沙，再迁昆明；抗战胜利，李先生赴美留学；1950年，李先生放弃即将拿到的博士学位，毅然返国，又经历了上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的多次政治运动，直至改革开放、发展稳定的新时期。这期间，对每个中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有多少颠沛奔波、艰难困苦，甚至生离死别，这些，在李先生书中，大都一带而过，甚至不提一字，而使诸多的笔墨让位于娓娓道来的师友情、家庭爱。
李先生念念不忘别人对他的关爱、情谊和帮助，同时又把发自肺腑的更深的爱，回馈他们，回馈学生，回馈社会。这就是李先生教给我们的对人生的态度，所以，我们冒昧地把李先生的这本回忆录简称为《人生历程》。
从书中可以发现，李先生仅教授的课程从语种而言，有英语、古英语、法语、拉丁语；从学科来说，有语言学，有文学史、文学理论；李先生还精通德语、西班牙语、希腊语、俄语；上世纪八十年代，李先生还想编一本供西方大学中文系作教材的《中国文学作品选》。学贯中西，李先生当之无愧。这些如恒河沙数的信息，存储在李先生大脑里，不用检索、随用随取，在我们这些外行后学想来，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我们能在另一本《李赋宁先生纪念文集》和徐先生自己的回忆文章中找到答案：许多李先生的学生都记述道：他们经常看到李先生在图书馆阅览室一坐一个半天、一个晚上，只在间或查阅工具书时才走动一下，即使在“文革”时期只要环境允许也是如此；一位住在李先生楼上的邻居回忆，往往在清晨听到李先生朗读西文的声音。李先生当教授时如此，年轻时更可想而知了。
在《人生历程》中，李先生以很大篇幅和炽热感情，教给我们如何去作一个教师，特别是一个大学教师。李先生在大学从教60年，一直站在面向学生的教学第一线，即便在李先生兼任系主任或副教务长时也是如此。我们从书中看到，李先生对大学本科的讲课，倾注了更多心血。
然而，一段时期以来，在我们一些高等学校里，有这样一种气氛，好像不承担大学本科教学任务的教授，才是学术上有造诣的教授；试问，学术上有造诣的教授不在讲台上面向同学传道、授业、解惑，如何能造就如李先生这样的大师？
我们读完《人生历程》，深深体会到，李先生之所以受到大家的尊敬爱戴，除了李先生的学术造诣，还在于李先生的人格魅力。李先生是把中国传统优秀的道德情操与西方近代科学的人文精神有机而非常完美地结合在一身的典范，这就是李先生人格魅力之所在。
《人生历程》《李赋宁先生纪念文集》
北京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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