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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纯净抗争的叙说

2006-01-27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杜光辉 我有话说

狗年之初,友人送我一部留学新加坡的少年朱昊的长篇小说《第五乐事》(作家出版社2006年1月版)。在五指山下的寂静入骨书斋里,在丝毫没有冷意只有凉爽的南中国海岛的南部,随着阅读的深入,我仿佛听到少年朱昊本真的、纯净的叙说,这个少年平静的不急不慢的文字将我引进当代少年的生活。当书房的窗户里闪烁出满天

繁星,我开始进食合并的午餐和晚餐时,知道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阅读了这部15万字的小说。

少年朱昊的《第五乐事》将我引入一个十分生疏的天地,他在我面前刻画出一幕幕中学生的生活画面,讲述了他们的情感纠葛和他们的理想追求、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的行为准则。掩卷长思之后,觉得小说并没有传奇的故事,也没有多少令人忘怀的细节,文字还嫌稚嫩。但是,是什么力量促使我一口气将它阅读完毕,掩卷之后还长思不止?数天之后,我豁然顿悟,那种本真的、纯净的叙说里透溢着一代少年对自由的强烈追求,对纯洁爱情的真挚向往,饱含着少年本真的抗争,令人禁抑不住地进行文本以外的深刻思考。

一部成功的小说必然真实地反映它所描述的时代的生活主流、文化主流、精神主流,蕴含着大量的当代的生活、文化、精神信息,张扬着一种时代的批判精神。在《第五乐事》中,我们不难看到作者对当代许多现象的批判和抗争,尤其是对社会、家长对他们自由追求的霸道,对他们纯净爱情向往的压制的反抗。

在《第五乐事》中,林锦强的父母为儿子选择了他们认为最好的学校,作者在小说中用少年林锦强和父亲的对话表露了伪装的专制,少年对这种家长专制的反抗,通过这段对话我们可以解读出作者的本来意愿:

林父拿出做总结性发言的架式说:“我们觉得你在康德可能比在秦明更合适,秦明的学生素质、学风、升学率都是很高的,但是他们采取的是填鸭式教学。很多学生为了学习,透支健康,少白头已成为那个学校的普遍现象。而康德虽然是新学校,但是那里的硬件环境属于全市一流,我觉得学习主要靠自己的努力,老师只起到辅助的作用。康德学生的家境普遍较好,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你在康德不会染上一些不良的习惯。所以,我和你妈妈一致认为康德应该更适合你。所以我们就把你的志愿给改成康德高中啦。”林父尽量把自己的理由讲得通俗易懂一些。“好,很好。可你们怎么知道哪个学校更适合我?你是我吗?”林锦强把压抑在心里头的愤怒,一个字比一个字快,一个字比一个字重地喷了出来,爆发了。“我们正是希望你能在康德培养自己全方面的能力,这样以后才能成为我们家的继承人啊!”林父这样的回答在逻辑性上似乎牵强了点。锦强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红红的,愤怒得像狮子。

解读这段文字,我们可以从林父的身上看到他对子女寄予的带有强烈功利思想的厚望,以及在这种厚望驱使下对子女意见的压制;我们还可以从林锦强身上看到他对家长对自己自由压制的抗争和无奈,这又恰恰是一代家长和一代孩子的缩影。

这种压抑和被压抑的抗争,只有这些被压抑的少年才可以表露出来,任何一个成年作家都是很难将这种被压抑和强烈的抗争描述出来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少年的生命体验。尤其是我们的生活弥漫在充满功利和为功利而拼命的空气中,必然渴望自由和洒脱。而朱昊的《第五乐事》恰恰就是这种压制和被压制的抗争。

校园只是社会的一个角落,就像浩瀚大海里的一个海湾;青少年也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就像万里长征中的一段路途。朱昊和学生作者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必然要走出校园进入社会,必然要走向成熟,必然要丰富生活,也必然要把写作的视野扩大到更为广阔的天地。才气和运气可能继续相伴,也可能远离,这就由他们的宇宙观、创作思维、生活和写作方式决定了,还要看他们能不能尽可能地保持不迎合、不谄媚、无欲望的本真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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