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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长征

2006-05-29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楚雨 我有话说

红一、二、四方面军和红二十五军从1934年10月到1936年10月,历时两年,从江西到陕西,纵横十余省,终于战胜了国民党绝对优势兵力的围追堵截,也克服了高山河流雪山草地等自然障碍,完成了从东南到西北的战略大转移。红军的长征是中共党史上惊心动魄的历史场景,也是人类战争史上绝无仅有的奇迹。但是,对大多数人甚

至党史研究者而言,由于条件的限制,难得有机会亲身体验红军长征遭遇的艰辛,因而对于长征的印象也就多半是概念性的,即使有时接触到一些研究成果,但也是从书本到书本,从概念到概念,生动不起来,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心中总有那么一点遗憾。

大概是不想留下这种遗憾,自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就不断有人重走长征路,而且还写下不少纪实性甚至考释性的文字。这类文字,我读过一些,像美国作家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写的《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就曾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当时觉得他把长征写活了,很有意思,不像国内的历史研究者弄出的那些研究成果,干巴巴的,没读头。不想过了十几年,在红军长征快70周年时,又读到一本更有意思的写长征的书,这就是中央党史出版社新出的《长征行》,作者石仲泉是国内著名的党史专家。这本书之能吸引我,一是它的亲历性,二是它的知识性,三是它的学术性。因为兼具这三性,我以为就使它高于普通读物,也胜于一般的学术研究专著。

作者是党史专家,对长征史素有研究,但在没有作沿途考察前,作者心中的长征也是抽象的、概念的,而且还留有不少疑问,有待解决。后来,作者用了几年时间,断断续续地考察了长征路,而且基本上走完了长征路,这就对长征史多了几分感性认识,对长征的艰难困苦、千难万险有了切身的体验,对长征精神也多了几分感悟,因而落笔时就多了几分写实感。读者读到此书时,就好像读到一个又一个新鲜的故事,容易生发出一种历史现场感。我以为,党史这样写,是一种很好的方法,特别是长征史,本身就具有传奇的色彩,像作者这样把它一点一点都坐实了,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当然能够吸引读者的眼球。还应该说,此书的知识性、学术性也与这种亲历性有非常密切的关联。

作者一路考察,不光是形象地讲述了长征史,还穿插讲到长征沿途的民族、历史、地理、地名、语言等,也就是当地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间就给读者灌输了很多历史知识。这样写,不但没有冲淡长征史,恰恰相反,它使读者在得到更多知识的同时,也使惯性的阅读疲劳得以消解,更想跟着作者一起走完长征的全程,获取一个完整的长征印象。譬如讲黎平会议前,追述了一段黎平的地理位置、历史沿革和侗寨生活,而这段追述又是用的当地人讲的活材料,还从历史的黎平讲到今天的黎平,随后才开始讲黎平会议,这就容易使人产生阅读兴趣,不会感到枯燥。又如讲懋功会师前,追述了懋功得名与改名的历史,因在今天的地图上找不到“懋功”这个地名而纳闷的读者,读完这一段,疑问也就冰释了。这里只是随便举两个例子,实际上书中对长征路上每一处重要地名、每一个重要会议、每一个重要战役都有令人满意的解释,给读者以意外的收获。

而学术性呢,我以为最大的一点体现在作者治学的科学态度上。距今已70周年的长征离我们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多少年来都是党史界的一个热门,成果很多,争论也不少。如何看待这些争论?作者的态度客观、公正而且科学,并且体现了一个党史工作者的责任感。譬如对为什么要开会理会议以及会理会议为什么批彭德怀的论述,作者引用了《彭德怀自述》、《聂荣臻回忆录》、张闻天夫人刘英写的《我和张闻天命运与共的历程》和《杨尚昆回忆录》、《彭德怀传》等书的相关材料,把这一历史脉络基本梳理清楚了。又如在对三军会师的三个地点会宁、将台堡、同心的论述中,既阐述了作者对明确会师地点的基本看法,还谈到“推陈出新”与不“推陈”也能“出新”的治学方法,应该说对于解决党史研究中的一些争论是有意义的。因为作者是党史专家,对于长征史自然如数家珍,对于党史界的研究成果也是顺手拈来,得心应手,这就使得《长征行》既有写实感、可读性,又有总汇学术成果的意思,从而让专业的和非专业的读者在读完此书后都能有所收获,不至于入宝山而空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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