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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红学 我从未寂寞”

2006-08-1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通讯员 洪鹄 我有话说
“2006中国大同国际红楼梦学术研讨会”近日在山西大同举行。著名红学家冯其庸、李希凡、蔡义江及大批来自海内外华人和10多个国家的红学研究者与爱好者齐聚一堂,在为期三天的盛会上开怀畅谈红学发展的最新动向,交流各自最
新的研究成果。会议期间,笔者采访了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张庆善先生。关于红学,他有太多的话要说。

“红学到今天,已历经百年。”张庆善说。百年红学,可以追溯到王国维先生写《红楼梦评论》,这是严格学术意义上“红学”的第一本书。从王国维到胡适、俞平伯,从索隐派到自传说,再到后来的周汝昌的新自传说,百年红学可谓风风雨雨。“在上个世纪90年代,我们提出了一个理念:回归文本。尽管今天看来这个提法不尽科学,但却有着很强的针对性,它强调《红楼梦》的研究,不能越走越远,要回到《红楼梦》本身上去。《红楼梦》研究要以《红楼梦》文本为主,要从《红楼梦》文本出发,以解读、认识、挖掘这部伟大小说的思想艺术和美学价值为终极目的。”

对于近年来人们用各种方式“揭秘”《红楼梦》,张庆善表示不能认同。“《红楼梦》是一部文学作品,是一部讲人生、讲爱情、讲情感的书,我们的红学研究,只能以一种文学的眼光和文学研究的方法,去挖掘《红楼梦》深邃的思想艺术内涵,而不能用索隐的方法把《红楼梦》变成清宫秘史或是别的什么秘史。学术就是学术,不能娱乐化,更不能戏说!”张庆善认为,学术需要背负深重的责任意识。有人说在揭秘的热潮下,很多人又开始读《红楼梦》了,这不是很好么。但这种一时轰动式的关注和热情,却是以歪解的方式读《红楼梦》,这影响了年轻人对伟大作品的正确认识,这对我们的文化建设和学术发展没有太多好处。

《红楼梦》之所以伟大,在于它讲述的是永恒的感情。当笔者问到历来的红学研究热衷于考据,虽然体现了学术的致密、严谨,令人敬重,但《红楼梦》应该更是一部深沉、悲悯的小说,红学研究有没有可能更关注人情、人性、人生,贴近人类最共同的那些情感呢?“问得好。”张庆善说:“我们红学研究在这个方面的确是有欠缺的。当然,对《红楼梦》作者、家世、时代背景以及版本等考证,取得了许多重要成果,奠定了红学发展的基础,但这一切的考证都是为了更好地认识《红楼梦》这部作品,探讨《红楼梦》最根本的人文精神、艺术魅力、悲悯情怀,探讨它如何慰藉精神、震颤灵魂,这是比考据更复杂、更艰苦、更深沉的工作。这正是我们红学研究的方向,是我们要更加努力研究的内容。”如今红学与鲁迅研究、甲骨文研究并称为三大“显学”,甚至不可避免地走上了某种程度上的市场化道路。对此,张庆善说,市场包括两点,一方面是指纯粹对于经济效益的追求,一方面是我们尽最大可能调动、激发更多人对《红楼梦》、对伟大文学作品的兴趣。我们眼中不能只盯着钱,不能以损害《红楼梦》为代价去追求市场。值得我们全力追求的“市场”,应当是致力于人们普遍人文素质、艺术修养的提高。说红学是“显学”,大概是指喜爱《红楼梦》的人多、参与研究的人多,也容易有影响,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显学”是积极的。

“我从大学读《红楼梦》到今天,有30多年时间了。你问我研究《红楼梦》寂寞不寂寞,我的答案是,从不寂寞。因为《红楼梦》是如此浩瀚、壮观的艺术世界,红学研究中还有太多的问题未能解开,它们仍在吸引我进行最热情的探索。做学问需要锲而不舍的探索精神,还需要一份发自本心的激情。既有严谨,又有这样的激情,在学术的道路上就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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