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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表达文化冲突与交融的新符号

2006-10-2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安卡拉记者站 孙晓敏 李玉东 我有话说


奥尔汗・帕穆克和平画

2006年10月12日,在斯德哥尔摩老城中心,瑞典文学院常务秘书霍勒斯・恩达尔代表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委员会将2006年诺贝尔文学

奖授予土耳其作家奥尔汗・帕穆克。所述理由是,“他在对故乡忧郁灵魂的探寻中,发现了表达文化之间冲突和交融的新符号。”

生长于文明交汇之地

奥尔汗・帕穆克的故乡是地跨欧亚的著名国际大都市伊斯坦布尔。这里曾是罗马、拜占庭和奥斯曼三大帝国的都城,有着多种族、多宗教的历史文化背景。帕穆克1952年6月7日出生于伊斯坦布尔的尼商塔什区。这里濒临博斯普鲁斯海峡,是相当西方化的地区。他的家庭属中产阶层,祖父、父亲和叔父均为高级工程师,父亲在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土耳其分公司担任总经理,有丰富的藏书。帕穆克对故乡充满难以割舍的依恋,小说《杰夫德特先生和他的儿子们》所描写的家庭及其住宅原形就是他自己生长的家庭环境。

帕穆克在儿童时代曾梦想成为一名画家。他进入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就读建筑专业3年后,发现自己不可能成为设计师和画家,于是改读新闻学。1976年毕业后,他除了写小说外根本没有从事新闻工作。1982年,他与阿伊林・蒂莱京结婚,得一女儿。2001年他与妻子离婚。1985年,他参加了美国衣阿华大学举办的国际写作培训班,凭借对西方社会的了解和对文学界最新思潮的跟进,加上从传统的奥斯曼式家庭生活到西方生活方式过渡的经历,帕穆克以其特有的聪慧领略不同文明,专心于小说创作,并以卓越的成果和特有的背景优势一步步上升为耀眼的文学巨星。

写作生涯一路辉煌

帕穆克从1974年开始从事写作,23岁时他在小说竞赛中获得三等奖,这是他写作生涯中获得的第一个奖。1979年,他的小说《黑暗与光明》在土耳其《国民报》小说竞赛中获一等奖。从此,他跻身土耳其文学界。1983年,他发表的小说《寂静的房子》获得马达拉勒小说奖,其法文版获得欧洲发现奖。1985年,他的历史小说《白色城堡》出版,后被译成英语等多种语言,1990年获英国《独立报》外国小说奖,使他在国际上名声大振。同年,他的《黑书》出版,获得法国文化奖,次年,改编成剧本并被拍成电影。该影片获得安塔利亚金橙电影节最佳剧本奖。1994年,他的《新生活》问世,讲述的是受到奇书影响的大学青年的故事,迄今印刷了69次,成为土耳其文学界最畅销的作品之一。1998年出版的《我的名字叫红》,通过一桩凶杀案和一个爱情故事,描述了16世纪伊斯坦布尔的细密画艺术遇到欧洲法兰克人绘画艺术冲击时的情形。这部小说分别获法国优秀外国图书奖、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和都柏林国际文学奖,2005年获德国书业和平奖。2002年出版的《雪》是帕穆克的第一部政治小说。描写的是东阿纳多卢地区卡尔斯市的伊斯兰势力、军人、世俗主义者、库尔德人和土耳其民族主义者之间的暴力和矛盾。该小说在土国内遭到非议。他于2003年出版的《伊斯坦布尔:回忆和城市》获2005年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帕穆克一直生活在伊斯坦布尔,现在仍居住在他出生的楼房里。他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伊斯坦布尔写成的。三十年来,他一直在专心致志地从事写作,作品绝大部分获奖并畅销。其作品被译成40多种文字,《我的名字叫红》已有汉语译本。

标新立异的后现代风格

帕穆克的小说风格属于后现代派。特别是《白色城堡》、《黑书》、《新人生》、《我的名字叫红》、《雪》等作品,均是后现代小说的典型范例。这些书中有文学类型手法的转换,有历史与现实、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旧与新的交织。他在创作中特别重视采用后现代小说的重要元素――超构技巧,以精妙绝伦的结构再造历史,再造神奇世界。帕穆克并不偏好语言游戏,但其作品表现出多元性、多样性和跳跃性的特征。有许多人物从多个不同角度来讲述,时空不断倒置和转换。《我的名字叫红》这部小说每一部分都会有一个新的讲述者出现,以第一人称方式向我们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故事。他用后现代手法解构整体,又用古典伊斯兰文学和欧洲近代文学细节处理方式叙事,显示出丰富的知识底蕴和独特的文学技能。有人说,他的小说彷佛一个精心构造的文字丛林,又像一座扑朔迷离的哲学迷宫,更像是一座丰富的艺术宝库。穿行其间,面对众多万物生灵,宛若打破时空阻隔,随其游历异国梦境,亦如走入万花筒,令人目眩神迷。研究文学史的专家认为,帕穆克代表着土耳其小说的重要转折。他是从审美层次上直面东、西方差异的重要作家之一。他的作品从文化和哲学层面涉及这个问题,特别是小说《黑书》对此作了重要的多层面文学探索。他能以东方的视角看西方,也能以西方的视角看东方,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本人就是一座博斯普鲁斯海峡大桥。他虽没有从事所学的建筑专业,但建筑学上最先出现的后现代派风格成为他最拿手的创作技能。他的作品借鉴西方技巧写出东方小说,是东、西方精美融合的证明,在文学领域建造起一座连接东西方的标志性大桥。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作品能为东方和西方接受。

不相信“文明冲突论”

帕穆克是一位探索伊斯兰文明灵魂的大师。他在《我的名字叫红》中展示的伊斯兰美术观与现代西方美术观的差异表现了东西方文明之间的一种差异,令人回味的是他笔下的谋杀恰恰是具有虔诚信仰的伊斯兰教徒所为。他传达给读者一个重要教训:对概念过于顽固的信仰和迷狂则会埋下灾难。这同时也是对在处理国际事务中偏执行为的提醒。在他看来,东西方对“冲突”的命名和理解都是错误的。他说,东西方文明之间的冲突是最近二十年出现的最令人害怕的观点之一,这种理论使不同的文明相互对立并造成许多人死亡。他不相信文明冲突论,他说,“我的作品说明了这一点,土耳其文化证明不同的文明能够融合。土耳其肯定会进入欧洲”。但他曾不顾土耳其政府态度说库尔德族有三万人被杀害,说上世纪有一百万亚美尼亚人遭到屠杀,为此惹上震动世界的关于“有辱国格”的官司。这也正是土耳其政府对他获奖保持沉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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