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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曲艺”

2006-12-2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吴文科 我有话说

马季12月18日给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成立20周年的题词

12月20日上午11时许,当我正在埋头筹备22日将要举办的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成立20周年庆典活动时,突然得知马季先生不幸去世的消息,顿时有如五雷轰顶!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内心的悲痛和遗憾,就像这冬天的寒流,刹那间传遍了全身。

马季先生是相声界公认的大师级人物。他在相声史上的地位,不仅在于承上启下,而且在于有所开拓和创新。他对相声艺术传统的继承,起点很高。大家都知道他是相声大师侯宝林的得意弟子,他对相声艺术传统的学习和掌握,是站在侯宝林等前辈大师对传统相声净化提升和推陈出新的基础之上的。他对新中国成立以来新相声发展的重要贡献之一,就是开启了“歌颂型相声”的表演先河。他的“歌颂型相声”表演,和夏雨田的“歌颂型相声”创作,使他们二人被公认为是“歌颂型相声”的一对双璧。从《打篮球》、《找舅舅》、《英雄小八路》到《登山英雄赞》,他早期创演的这些代表性节目,构成了当时新相声创演的一道亮丽风景,大大拓展了相声艺术的题材领域,熔铸出相声发展新的审美格范。他后来创演的《友谊颂》、《白骨精现形记》、《舞台风雷》、《新桃花源记》、《百吹图》、《一仆二主》、《五官争功》、《传谣》等作品,也享誉一时,常听常新。这说明他不光擅长“歌颂”,同样精于“讽刺”,属于相声艺术全面继承和拓新发展的多面手。他一生为相声舞台奉献的逾百段堪称精品力作的优秀节目,使他成为广大热爱相声艺术的听众心目中一座不朽的丰碑。

作为一位深受人们爱戴和景仰的艺术大师,马季先生有一个十分可贵的品格,就是不仅坚持深入生活、始终严谨创演,而且善于学习借鉴、十分注重理论思考。上世纪80年代初,他著有《相声艺术漫谈》在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后来他年事渐高,登台较少,但对于相声发展在一个时期以来长期存在的低迷状况,忧虑有加。在各种场合呼吁同行戒除浮躁、潜心创作,并对有些令人遗憾的舞台表现谆谆劝诫,甚至直言批评。其拳拳之心、殷殷之望、明明之思和昭昭之理,无不闪烁着理论思维的清醒之光,对于相声乃至整个曲艺艺术的健康发展,具有艺术良知和学术诤友的多重价值。可惜他的那些振聋发聩的提醒与告诫,收效并不明显。但他这种建立在丰富艺术实践基础之上的理论思考与自觉意识,确是使他成就自身大师地位的重要因素。相声艺术的年轻后辈,当从马季先生这些鲜明足印中,收获一份属于自己艺术跋涉的应有清醒。

最后一次见到马季先生,是在今年9月24日第四届中国曲艺“牡丹奖”颁奖期间于南京举行的“首届中国曲艺・江苏论坛”学术研讨会上。大师针对某些表演的遗憾现状所作的即席发言,以及头天晚上在隆重盛大的颁奖典礼上所说的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一直长留在我的心间。主持中国曲艺家协会日常工作的马季先生的高足姜昆同志,事后委托我借用在场记者的录音,整理了马季先生的那次发言。姜昆同志以《马季的忧虑》为题在今年11月号的《曲艺》杂志上摘发了其中的段落。马季先生回京后曾在电话里约请我“私下探讨”相声乃至整个曲艺的发展,孰料这个愿望成为永远的无望。我为他整理的那篇发言稿,竟成为我们此生的“不约之约”!先生的匆匆离去,带走了我再次向他当面讨教的梦想。

三天前即18日下午2时许,我打电话给马季先生,请他参加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成立20周年的纪念活动,并为我们的纪念活动题词。不到半小时,他打来电话让我们去取。我的研究生到他家取回来后,我看到马季先生为我们的题词是整幅宣纸上四个刚劲而又圆润的大字“我爱曲艺”!我的心再一次被震撼了!我是请先生对我们曲艺研究所的工作提出指导和希望,谁知他题的却是这么四个再也平凡不过的字。现在回头去想,这是先生在言传身教啊!俗话说:热爱是最好的老师!马季先生当年由业余而走上专业的相声艺术之路,靠的就是对相声和曲艺的无比热爱。现在他把这四个字送给我们,其间深藏的丰富寓意,难道还不启人深思、发人深省吗?!

马季先生,您一路走好!我们一定按照您的瞩望,为相声乃至整个曲艺事业的全面健康发展,更加努力工作。

2006年12月20日,午,急就

(作者为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所长、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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