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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军人而生的女人

2007-02-0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胡其峰 我有话说

17岁那年,万琪怀着对绿色军营的向往,告别了“天府之国”成都,只身来到西藏,成为一名边防卫生战士。

一次,医疗队去海拔5300余米的昆木加哨所,看见骑马巡逻的战士们脸又红又黑、嘴唇青紫,万琪

和医疗队员们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一放下药箱,顾不得胸闷气喘,他们立即为战士们量血压、听心音、做心电图、B超、测氧饱和度,生怕有一点疏漏。在给一个从马背上摔下的新战士洗脚贴膏药时,新战士一直静静地看着万琪,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已经浸透着一层浓浓的“高原红”。万琪问:“想家了吧?”新战士立即脱口而出说:“不想”并迅速指了指营房旁的山坡。顺着手指的方向,万琪这才看见山坡上有一行用石头块儿堆成的大字:祖国万岁。万琪眼里一热:这些小战士们,他们哪里会不想家啊,他们是用这种精神在激励和支撑自己。

第二天,医疗队就要离开哨所了。出发的时候,战士们排成两行,每个人手里拿着个脸盆,使劲敲打着为医疗队送行。万琪走过去跟那个摔伤了脚的战士告别,战士突然叫了万琪一声“姑姑”,说:“你特别像我的姑姑。”万琪蹲下身,摸了摸战士摔伤的脚脖子,说:“谢谢你,有事给姑姑打电话。”说完起身就走,泪水却早已模糊了万琪的双眼。

1998年底,西藏那曲地区发生百年不遇的特大雪灾,许多藏族牧民被冻伤,急需救治。万琪和医疗队成员一道,在一个多月时间里,走村串户,挨家巡诊,为群众讲解防冻知识,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在去受灾最严重、海拔超过5100米的安多县腰恰乡的路上,气温降至零下摄氏30度,汽车抛锚了。医疗队员们在积雪中步行3个小时,到达时已是凌晨1点。望着集中在一起,已被严寒冻伤的30多名牧民,万琪顾不上吃饭,立即打开药箱,一一仔细地为他们检查和敷药。其中一名叫顿珠的牧民双下肢冻伤,万琪就用手轻轻地搓揉着顿珠的腿,慢慢地用手心的温度缓解他的冻伤。直到凌晨3点多,顿珠的腿慢慢恢复了知觉,万琪才回帐篷休息,但根本睡不着,强烈的高山反应令她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吃就吐,直到吐出来的全是胆汁,头痛得像要爆炸一样。短短几天之内,万琪的体重减了近10斤。终于,万琪用自己的掌心和爱心,使顿珠避免了截肢。

对唯一的女儿,万琪更是无法诉说心中的歉疚。因为万琪夫妇俩都在西藏工作,女儿上小学一年级开始至今,都不得不寄宿在成都的学校。小小的孩子,过早地懂得了做人的不容易。在女儿上初中的那年,万琪在信中对女儿说:“馨馨,你知道吗?妈妈从事的护理工作就像一曲充满感悟的歌。不是有人曾说过吗,那些为军人而生的女人,心中有最深的感情湖,能够忍受最长久的孤独,能够抗衡难以预知的痛苦。”就是从这一年起,女儿对万琪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妈妈,我理解你,我为你骄傲,自豪!

24年来,万琪把她的全部青春和心血都奉献给了西藏人民和边防官兵,奉献给了神圣的护理事业。2005年,她荣获了“南丁格尔奖”,受到胡锦涛主席的亲切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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