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年前,年仅11岁的龙梅和9岁的玉荣小姐妹,为了保护集体的羊群,在暴风骤雪的夜晚,斗风雪,战严寒,用顽强和责任,谱写出“草原英雄小姐妹”时代乐章。
而时隔近半个世纪,相似的一幕又出现在内蒙古草原上。2007年3月4日到5日,内蒙古集通铁路上千名党员干部,为保卫旅客人身安全、保障客货列车的安全畅通,
雪阻草原大动脉
3月4日和5日,内蒙古东中部草原遭遇50年不遇的暴风雪。3月4日17时左右,正在集(宁)通(辽)铁路线上行驶的K504次列车行至锡林郭勒盟东部道德站附近时,发现前方道路被一座4米高的雪山阻挡。几处雪山均以惊人的速度在线路上堆积,最高处达到4米,列车被彻底困在暴风雪中,进退无路。
集通铁路是联结内蒙古中部和东部的大动脉,也是我国最长的合资铁路。暴风雪使全线出现雪害路段466处,线路上堆积起无数道高1到4米不等的雪岭。特别是在查布嘎站至道德站区间,两堵4米多高、1400多米长的雪障彻底封死了线路,铁路运输被迫中断。
雪情就是命令。集通公司发出总经理令:誓死保卫旅客人身安全,保卫国家财产安全。包括总经理吴永奇在内的792名共产党员带领4480多名干部职工迅速出击深入一线抗雪抢险。
党员身先士卒冲在前
3月4日下午,大雪、沙尘铺天盖地,风力达7-8级,局部地区达9级以上,气温随之急剧下降到零下25度左右。当K504次列车被彻底困在780公里处时,领工员郝志国立即组织抢险队伍赶赴雪害现场。由于能见度低、前面全是茫茫白雪,已经找不到通往现场的路。郝志国顶着刺骨的寒风,徒步在前面带路,踏着没膝的大雪,踉踉跄跄走了两公里多路,硬是在大雪中趟出一条路来,把抢险人员安全带到了现场。然后他带领职工挥锹铲雪,不到一个小时,他的手就被冻肿了,同伴们让他到轨道车上暖和一下,他却说:我还行,让他们去歇歇吧。
与此同时,查布嘎车务段党委书记斯楞、办公室主任哈达、派出所副所长斯钦,三名共产党员,三位亲兄弟跟随工务段段长刘卫民、车务段段长王伟等200多人赶到了雪害现场。由于又饿、又累、又困,体力透支严重,望着深深的雪堑,有的人产生了惧意,不愿再下去除雪了。这时,斯楞红着眼睛告诉哈达和斯钦:必须下去!那是他的两位亲弟弟,他忍着心痛,用亲情发布了命令。
抢险现场,除雪队员不分单位不分工种,坚强而勇猛地顶着七、八级狂风,在雪、土交加中与暴风雪搏击。风不停地刮,雪不住地落,前面的积雪刚除,狂风又卷着飞雪填满了道轨……人与雪展开拉锯式争夺战。
风雪依然在肆虐着,抢险人员用体力、用意志和暴风雪做着艰苦卓绝的反复拼争,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疏通线路,一米一米地引导列车前进。终于,一条长长的雪堑被人工挖出,K504次列车从雪山中间的夹缝中缓缓驶出,于5日凌晨3时42分到达福兴地车站。
此时,历经近10个小时的拼搏,刚把列车送进福兴地车站的抢险队员们已极度疲乏,冻伤人员逐渐增多。指挥部确定采取装载机和挖掘机配合人工清雪。方案确定后,装载机却找不见抢险现场。风雪过大,致使原来的参照物、道路、沟壑都被风雪填平了,装载机找不见路,不敢贸然前行,需要派人去接。这时,体力已严重透支的郝志国又站了出来:“我是这里的领工员,我对这里熟悉,我去。”于是他又顶着凛冽的寒风,踩着没膝的大雪走了6公里,冻伤了脚也没注意,坚持着把装载机带到了现场。“在前面带路的那个人,几乎是爬着把我们带到这里的。”装载机司机说。
人与雪的战斗是惊心动魄的。积雪在大风的作用下,再一次把清理过的线路覆盖,救援队员再一次投入新的除雪战斗。雪害抢险战场上,七、八级的白毛风和摄氏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人们的衣服被狂风打透,脸上挂满了雪水,脚冻得失去了知觉,手套与手冻在了一起,间休时用雪搓揉,稍有暖意后手脚便似针扎猫咬似的疼痛。到抢险结束时多数人的鞋子和脚已经冻在了一起,无法脱下来;刮到脸上的雪融化后,就在下巴的胡须上结成了长长的冰馏;风、雪、沙混合在一起,糊在脸上,结成了一层冰膜。查布嘎工务段副段长陶利华脸上严重冻伤并化脓,查布嘎车务段职工史洪武、潘龙脚冻青了,查布嘎线路领工区领工员郝志国抢险结束后才发觉双脚钻心的痛,青淤肿胀得像馒头。就是这样,抢险队员没有一人后退,没有一个掉队!3月5日21时36分,全线雪害地段全部开通,历时28小时19分。
雪夜千人大对接
3月5日17点40分,为最大限度地减少车站旅客滞留时间,集通公司查布嘎车务段开始组织上下行旅客对接运输。
浩浩荡荡的汽车队夜间行进在风雪弥漫的公路上。20点20分,大客车到达道德车站附近,但无法进入车站。上下行换乘的旅客需走过中间近千米的土坡、雪坑地段。抱着孩子的妇女和老人行走艰难,车务段的司机郑立军用“猎豹”汽车把她们接出送进。为防止旅客在黑天里跌进雪坑,段长王伟和车务段机关管理人员、随车添乘的公安人员、列车长、乘务员、休班职工,纷纷站进路边的雪坑,在风雪夜里用自己的身体、手臂、声音为旅客筑起一条安全通道,而他们灌满雪的鞋子化成了水又冻成了冰。
当日22点,被车队载回来的上行旅客在查布嘎站登乘完毕,K6052次、K504次客车也相继安全发出。在风雪路滑的深夜,集通人创造性地以“对接”方式,未伤一人、未落一人、未损一物地顺利完成了1334人的对接运输任务,创造了线路因雪害中断,但旅客列车继续开行的奇迹。
据不完全统计,在这次抢险中,大板水电段冻伤7人,大板电务段冻伤1人,查布嘎车务段冻伤6人,大板工务段冻伤5人,大板公安分局查布嘎派出所冻伤1人,查布嘎工务段冻伤158人。
28个小时未下火线的领工员郝志国被送到医院,医生诊断郝志国手、足为3度冻伤,个别部位为4度冻伤。也就是说他的冻伤深达皮下组织,有些部位伤及肌肉和骨骼,极有可能被植皮和截肢。
正是这些轻伤不下火线的铁路职工们,用坚忍不拔的大无畏精神打赢了抗击暴风雪的抢险救灾的攻坚战,他们用强烈的责任意识和爱心唱响了一曲激昂而又动人心魄的新时代赞歌。
从40多年前草原英雄小姐妹,到今天的铁路抗雪英雄群体,榜样的力量是永恒的。不管英雄身上烙上哪个时代的烙印,但他们身上所体现出的精神和品格却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它特有的价值,也不会因为社会的变化而磨灭它内在的光辉。因为英雄的精神和品格,是全人类共有的财富,共通的精神支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