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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社会责任感去透视生命内质

2007-11-19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艾儿 我有话说

刚刚落幕的全国青年作家代表大会把社会的目光吸引到青年作家身上。有一段时间,一些80后步入文坛的青年与其说是文学的宠儿不如说是文化市场的宠儿,出版繁荣的表层现状几乎构成了一种时尚。那些恭维有余的雕词丽句在喧哗一时后,人们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艺术文学在渐渐地远离它的社会责任功能

,一种自我表述的个人主义精神元素,蔓延在年轻一代人的心灵家园。浮华背后,人们开始怀念现实主义文学那曾经的震撼。

其实这种担忧是多余的,以城市独生子女构成的社会形态与文化形态,也注定要在人欲横流的现实人生中接受洗礼,显露出成熟的生命本色。80后作家王欢是这类群体中的一个,他以冷静低调的姿态,不露声色地渐渐出现在文坛。几年前出版的中短篇小说集《蓝色迷情》以超越同龄人的视觉角度,去透视社会,透视生命的内幕。其中《那一颗星星是?生》显示出作者善良的天性和不断萌动的社会责任感:来自贫穷山区的少年麦麦到京城一家小饭馆打工,在农贸市场遭到一伙地痞的欺侮,被打工青年?生解救。不久?生也遭到报复被毒打重伤。麦麦每天从配送的盒饭中拨出一点送给?生。?生劝麦麦回到家要读书争取做一个有知识的人。麦麦给?生送饭东窗事发被老板解雇,?生把几年辛苦挣来的钱送给麦麦然后人间蒸发。麦麦走遍京城寻找?生,绝望中决定返回故乡,在火车上他看见两颗又亮又大的星星一直伴随着他,他泪流满面地把脸贴在车窗上,惊奇地发现那两颗星一颗是盼他归来的奶奶,一颗是?生……在这篇小说中,王欢以纯朴透明的情怀倾诉对普通劳动阶层的人文关怀与无限同情,让一则娓娓道来的故事催人泪下。《留给明天的微笑》是作者在高中阶段写出的作品,由于生活的局限使小说中的社会责任意识还停留在一种直观的感受上;但尽管如此,他仍以理想主义方式诙谐地调侃着三类校中显露出的荒谬与弊端:一位“资深”的语文老师顽固地坚持“羽扇纶(lun)巾”,由此导致学生们不断升级的“反叛”,只要这位老师走上讲台,学生们便把《现代汉语词典》摆上书桌。当生物老师向学生提问鸡属于哪类动物时,迅速得到回答的是“服务类”。作者如此聪慧地把握住生动的细节,凸现出两代人精神对话的分野与价值取向,嘲弄着“三类校”这种不公平的划分,从人格平等的意义上向教育体系的陈规旧律频频发问。中篇小说《蓝色迷情》以艺术大师毕加索的杰作《人生》为核心寓意牵出一段故事:一位怀才不遇且清高的中年画家期待艳遇,当与一位纯洁独特的少女邂逅,少女被他的才华打动,甘愿为他做一次?体模特,他亦被少女惊人的美丽震撼,彻底失去自信与尊严,倒在少女的脚下……王欢以惊人的勇气解析成年人复杂多元的内心世界,在故事构成与描写中,展示出与众不同的述事手段,以生动洒脱的笔调在冷静与敏锐中完成了一次奇妙的和谐。

从三类高中步入全国最知名的中央艺术学院,王欢完成了一次乾坤大挪移。他像一块投入炉中的生铁,在冶炼中获得了全新的再造。世界观的转变是根本的转变,4年专业编剧的造就,让他具备了新的文学理念,构筑成形了自身的个性化语境。在发表了一些诗歌、散文后,又创作出版了长篇小说《爱曾如海,浪也白头》。用一位评论家的话说,“这是一部包裹在通俗文体中的诗性心理小说”。女主人公麦晴是一个渴望超越世俗的优秀女孩,带着开拓人生的无限希冀,从偏僻的小城来到繁华的大都市,也进入了男人们欲望的视野。麦晴由最初的被引诱,到生存压力下的妥协,在困境中沦落。酒醉之后被两个男人玩弄,她为了复仇而设局谋杀,并将现场伪装成偶然的艺术记录,在事业的巅峰令人遗憾地放弃了生命。这部小说的问世,把王欢从同代人的思维中分化出来,他没用独特的艺术感觉和叙事语脉去宣泄自我,而是力图以一种社会责任感去透视生命的内幕,这是他有别于其他80后作家的最大潜质。高洪波曾这样评价:“爱与生死照例说都是永恒的,瞬间构成的意义在于生命独特的体验,这部小说是王欢走向成熟的又一例证。”季红真在评论中这样写道:“值得特别关注的是作者的叙事策略,麦晴无疑是一个男性视域的焦点。作者通过她与每个男人的联系方式,完成对男性心灵的拷问。所有的人对她的欲望,都体现着这个时代的社会症候。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心理背景中,结局的意义超越了一般的伦理价值,在以性与谋杀为内容的通俗文学套路中,容纳了精神毁灭的深层意义。”

是的,王欢的这部小说弥漫着浓重凄美的忧患意识,也为新一代作家的内心铸就了兼容并蓄,?吐潮汐的器局,以一种健康的人生观和社会责任感,去期待未来的美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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