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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知识分子的心灵史

2008-01-19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王建中 我有话说

著名学者、原辽宁社会科学院副院长、东北大学文法学院院长彭定安先生是鲁迅研究专家。他以《鲁迅评传》、《鲁迅思想论稿》、《鲁迅杂文学概论》、《走向鲁迅世界》、《鲁迅:在中日文化交流的坐标上》等专

著名扬于世,也有《美的踪迹》、《创作心理学》、《文化选择学》、《安园读书记》、《历史的灯影》等著作出版。然而,从事理论研究的彭先生竟然出人意料地出版了长篇小说《离离原上草》,而且是三卷本百余万字的鸿篇巨制。“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首古诗形象地表现出这部小说的题旨,因为它讲的是当代知识分子“枯”与“荣”的故事。

作品结构宏阔,人物众多,时间跨度大(从20世纪40年代到80年代),地域广阔(从江南到塞北),人物众多,情节起伏跌宕,但始终以不同出身的欧阳独离、上官元亨、谢竹韵、王月眉这禾州“四小才俊”的生活经历和在颠簸中成长为主线,其中又以欧阳独离为主人公,全书线条分明,不蔓不枝,形象生动,引人入胜。

欧阳独离出身于江南古老的官宦书香世家,少年时家已败落。解放后,他凭着一腔热血来到《塞北日报》从事新闻工作。他才华出众,受到器重。可无中生有的历史问题,却如影随形般缠绕着他,使他屡遭磨难,每有“运动”来临,他都无法逃脱,往日的辉煌反而成了“今日的罪状”。反胡风他受牵连,反右运动他被打成右派,遭批判,被劳教,仅仅因为同情受折磨致死的教授施蜚名、顶撞过造反派,便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分子判刑十年。“文革”中更是过着非人的“十年荒漠”生活。即或“四人帮”倒台,他回到省城,甚至被提升到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的职位,仍然不时卷入政治漩涡不能自拔。他就是这样“荣”中含“枯”,“枯”中求“荣”,但他屡败屡战,意志坚强,信念不减。他在恶劣环境中勇于“潜心研究”,在学术上不断取得新的成就,表现出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特色。欧阳独离是知识分子的一个典型,透过他的欢乐与痛苦、奋进与挫折,作品反映的是一代知识分子的命运史、心灵史。在当代文坛,像《离离原上草》这样多角度、全方位表现一代知识分子心灵史的佳作,还是很少见的。

年近八旬的彭先生精神矍铄,首次操刀便取得成功,当然与他深厚的理论功底与多方面的艺术素养密不可分。也可以说,《离离原上草》是他从事创作心理学、美学等理论研究一次成功的实践。法国作家那托尔・法朗士说过:作家创作都是“作者的自叙传”。彭先生经历丰富,一生坎坷,以个人经历为依托,写自己熟悉的生活,把所见所闻所思所感融入其中,不能不说是他取得创作成功的必由之路。他更有激情,他说:“我要倾诉,倾诉几十年经历所构成的情感世界。我写的是历史、时代,不是写个人。”因而才使得作品感情充沛,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作家张炜认为,好的文学作品不是有“魅力”,而是有“魔力”。而“魔力”来自于作品的灵魂。作品的灵魂不是观念和思想,而是感情、深刻的情感。他说:“你会发现,只有最深的情感,才会滋生出作者的不可摆脱的魔力。”我觉得,彭先生的《离离原上草》正是这样一部充满“最深的情感”、成功描绘知识分子灵魂的最具“魔力”的作品。

《离离原上草》万卷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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