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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灾中,有三位最缺睡眠的人

2008-01-30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郑晋鸣 我有话说

 

1月29日,司机驾驶着一辆由南京至宿迁的长途客车通过南京长江二桥。1月28日晚,江苏省境内的5座长江大桥已经全部开通,受大雪影响的交通正在逐步恢复。新华社记者孙参摄

四天来,50年不遇的大雪,不仅折磨着灾区的领导们,把记者也折腾得够呛。凌晨五点,空中已不见雪花,马路上,又是一片皑皑。已经是腊月廿二了,回家过年的人们在路途中咋样了?不容多想,记者火速起身,前往一线采访。

魏勇:两小时推车五十辆

记者来到沪宁高速水关桥连接站。南京市公安局交管局七大队民警魏勇,3天来一直坚守在这个岗位上。由于大雪,高速公路封闭滞留了近千辆车。魏勇脚上的皮鞋全湿透了,只能换上冰冷的胶鞋。这次记者见到的魏勇和三天前已经大不一样:疲惫的身态,沙哑的嗓子,白手套变成了黑手套,脚上也冻出了一脚疮。这个刚刚30出头的警官,曾经是交警的执勤标兵,“累一点、冻一点都没事,关键是太困了。3天总共没睡6小时,推走一辆车,就想坐在地上打盹。”说话时,他红红的眼睛还有点睁不开。

魏勇不是站在路口疏导,就是推一把陷在雪地里的小车,忙个不停。记者见状,赶忙上前帮忙,结果被车轮溅出的泥浆溅了一身。

在记者停留的两小时内,魏勇共推出了50辆车。一直等到中午喝水的间隙,他才来得及上车换袜子。此时,他的脚趾已冻得像紫萝卜。

关群:三天睡了三小时

四天来,南京火车站进出列车多数被延误,导致火车站滞留旅客达数万人。车站调出所有可利用的空间,让旅客在室内停留休息。

人群中,一个身影最显眼,她就是南京火车站副站长关群。记者三天前见到她时,她还不用扩音器,而今天再次见到她,她扩音器里安抚旅客的声音已经沙哑,近乎失声。往日见到记者,她都要寒暄半小时,而今天,在记者跟着她的两个小时里,她没来得及跟记者说上5句话。面对每时每刻的旅客询问,她一次又一次安抚着归心似箭的旅客。三天来,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她在休息室里待了不到三小时,她不停地走,不停地喊,不停地安慰。到底讲了多少话,走了多少路,她已经记不清了。

在记者的要求下,她带记者来到站长值班室,里面挤满了带小孩的旅客。“值班室实在太小,我们只能先将孕妇和小孩暂时安排进来,由于类似情况的旅客太多,只好每几小时轮换一次。”关群说,“只要滞留的旅客不走,我们就绝对不回家休息。”

没想到,原本亭亭玉立的女站长如今竟操劳到如此疲惫的地步,在采访的两小时里,记者一直想给她拍张正面照片,可拍到的却只有她匆匆的背影。

李瑞:让滞留旅客住家里

南京中央门长途汽车站是南京最大的长途汽车集散地,作为副站长的李瑞带出了一个李瑞服务班,如今她已经不再一线指挥了。记者到达该处时,站里的工作人员说她回家了,记者失望之时,工作人员说:“你到她家看看就明白了。”

记者来到了中央门长途汽车站隔壁的职工家属楼,爬上六楼,顺着吵吵嚷嚷的声音望去,一室两厅的房子,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李瑞和一个年长的妇女正在厨房熬姜汤。一看见记者,许多人都凑上来。“候车室里人太多,条件又不好,李站长把我们安排住到她家,我们和李站长非亲非故,真是过意不去。”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说。记者粗略地数了一下,不到80平方米的房子里住了30多个人,其中4个孕妇,8个六十岁以上的老大爷老大妈,其余全是带小孩儿的妇女。李瑞根本没空理会记者,她一边往大家碗里分姜汤,一边说:“你们先喝着,剩下这些我得赶紧送到车站,等送完,我再回来做晚饭。”记者随即跟着李瑞,将一大锅热腾腾的姜汤送到了车站,这时指针指向丁亥年腊月廿二晚上七点四十分,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农历的小年了,但愿回家的旅客一路走好。(本报南京1月29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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