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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不丹国体变更的秘密

2008-04-17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伊斯兰堡记者周戎 我有话说

不丹国王旺楚克

不丹选民在投票

不丹一直被世人称做“最后一片香格里拉”,是夹在中印两大国之间的喜马拉雅山内陆小国。28岁的不丹国王旺楚克被誉为是“世界上最英俊的国王”,他秉承父亲意愿废黜了持续多年的君主专制体制,通过今年3月28日的大选在不丹建立起君主立宪体制。

国王自动改制

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王朝还未露出明显衰落迹象,国王却选择将权力交还给民众。不丹在首次国民议会(下院)选举中,产生了不丹历史上首位民选首相和47名国民议会议员,不丹就此正式告别历经101年的世袭君主制。3月24日选举前夕,现任凯萨尔・旺楚克国王还发出呼吁,“你必须投票,每个人都必须行使他的选举权。请自豪地、自信地运用你的那一票。”在国王的呼吁下,不丹选民给予热烈回应,32万名合格选民中,将近80%的人参与投票。

不丹国王主动放弃王位,推行君主立宪制度,用媒体的话说,是掌控绝对权力的国王“强加”给毫无改变现状意愿的人民建立的。不丹国王坚持“好的制度比好的国王”更为重要。

在首次举行的不丹国民议会选举中,仅有两个政党参加,人民民主党和爱国进步党,双方竞争议会中的47个议员席位。选举规定,参选人必须拥有大学文凭。选举结束后新政府立即执政,现年28岁的国王旺楚克继续担任国家元首。但他不再享有无限的权力,因为国民议会对国王拥有罢免权,如果议会三分之二的议员投票赞成,议会就可以弹劾国王。在这个喜马拉雅山小国里,投票对于民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为保证选举顺利,不丹政府的交通部还特地安排119辆大卡车,接送边远山区的选民投票。

由吉格梅・廷利领导的不丹爱国进步党在选举中大胜,获得了47个议席中的44个,廷利将出任该国首任民选首相。现任国王的舅舅桑吉欧珠领导的人民民主党只获得了3个席位。虽然国王的舅舅桑吉欧珠有4个同胞姐妹嫁给了前任国王辛格・旺楚克,本有国舅之威,长辈之利,但他政治形象不佳,曾有不丹农民指控他涉嫌以低价胁迫他们出卖土地。因此,在不丹建国百年历史上首次举行的大选中,不丹人民选择了反腐倡廉的人担任新政府领班。

两代国王倡导改制

当国王想要把手中世袭的绝对统治权交给民选政府时,不丹老百姓却不愿意,他们感到“震惊”和无奈,希望国王继续当家。国王的举动在这个“世界最后的香格里拉”的确引起轩然大波。

其实,不丹改制绝非一日之功。不丹旺楚克王朝在1907年建立时,实行的是世袭君主制,既无宪法也无政党。然而,最近的两代不丹国王却十分开明。早在2005年的12月18日,当年50岁的老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正式宣布,他准备在2008年退位,由王储继承王位。1998年6月,旺楚克国王解散内阁,对政治体制进行重大改革,国王不再兼任政府首脑,将政府管理权移交给大臣委员会。2001年9月,旺楚克国王下令筹备起草宪法,以结束世袭君主制,建立议会制国家。同年11月30日,宪法起草委员会成立。2005年3月,宪法起草委员会向社会公布第四稿宪法草案,请全国人民讨论。草案在形成全国共识后,经国民议会审批,成为不丹正式宪法。根据这部宪法,不丹建立了两院议会制。

不丹老国王旺楚克・辛格深受民众爱戴,他所创造的“不丹模式”和他提出的“国民幸福总值”理论受到国际社会高度关注。所谓“不丹模式”,就是注重物质和精神的平衡发展,将环境保护和传统文化的保护置于经济发展之上,衡量发展的标准是“国民幸福总值”(GrossNationalHappiness,GNH)。人均GDP仅为800多美元的不丹,人民却感觉生活很幸福。2006年,不丹在“全球快乐排行榜”中,紧随瑞士及北欧诸国之后,名列第8位。不丹国民很有幸福感,这种感受除了来自人们对生活的满足,还有他们对世外桃源般家园的依恋,那里无山不青,无水不绿,美丽宁静,民风朴实,素有“最后的香格里拉”之称,给境外旅游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辛格・旺楚克国王在不丹现代化进程中很有超前意识,十分重视保护不丹的生态环境。政府规定,每人每年最少要种植10棵树。不丹原始森林的覆盖率在亚洲排名第一,今年还获得了联合国环保署的“地球卫士”奖。他深受不丹人民的拥护和爱戴,有“平民君主”之称。尽管他很少出国,只是偶尔去瑞士检查身体和访问印度,但他通过网络关注世界变化,并常常亲自驾车去全国各地考察民情。考察路上,遇到牧民或市民,他经常热情地把他们招呼到一起聊天,甚至一起用餐,毫无君王架子。老百姓遇有重大事情可直接上书,也可干脆写好字条放在国王车子必经的路上,用石头压好,国王专车经过时,他常会亲自下车,取走字条带回去处理。

辛格・旺楚克国王12岁只身远渡重洋赴英国求学。17岁继承王位,兼任陆军总司令,并享有最高司法权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年轻的国王。

鲜为人知的是,辛格国王还有4位美貌王妃,而且,她们四姐妹还出自一家。这4位王妃共为国王养育了5位王子和5位公主。两个较大的公主现在美国斯坦福大学上学。28岁的小国王吉格梅・凯萨尔・旺楚克为第三位王妃所生,他在美国波士顿大学和英国牛津大学完成学业后回到不丹。2006年12月,辛格国王提前兑现诺言,将王位传给吉格梅・凯萨尔・纳姆耶尔・旺楚克王储。

半个世纪之前,这个面积不到4万平方公里,人口不足70万的弹丸小国,没有公路、电话和货币,但在两位旺楚克国王统治下,这片土地的经济提升了,社会进步了,人人享有免费的教育机会和医疗照顾,大多数的村庄已有饮用水和电力供应,国民平均寿命也从低于40岁提高至66岁。

不丹百姓喜中有忧

3月的大选,全不丹865个投票站,数十万选民平静有序地投出庄重一票。“喜中带忧”是绝大多数不丹选民在投票时的心态。他们“喜”的是可以选出国家领导人,“忧”的是这种陌生的民主能否为自己带来福音,引领不丹走向繁荣。尽管心情忐忑不安,选民们还是踊跃投票。尽管仍有许多选民对存在了101年的君主制有些依依不舍。

现年55岁的不丹政府公务员卡马・多吉说:“当国王告诉我们,如果不丹要繁荣,我们人民就必须当家做主,那个时候民众对这番话是多么的抗拒。”另一位叫角策林的政府公务员说:“我们觉得现在不是推行民主的时候,我们还需要10年时间,来协助人民了解民主。”

28岁的派玛是一名教师,他对媒体说:“我们之所以担心,是因为议会制度是个新的系统。我们不知道首相是否会像国王一样尽职。”

不丹首都廷布一名大学生通过电话对记者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行使公民选举权,用我手中的选票表达我的意愿,我感到非常兴奋。但我同时也感到紧张,不知道民选出来的政府能否做得比以前的政府更好。”

在不丹67万人口中,32万人有投票资格。皇室成员和宗教人士没有投票资格。该委员会首席专员达绍・孔章・旺迪说:“这是一个历史性时刻。我们即将跨入一个新的时代,世袭君主专制制度已成为我们的遗产。”现任国王虽需向民选政府移交很多权力,但舆论认为,新老两任国王在不丹的政治生活中仍将扮演重要角色。

不丹将派员参加北京奥运会

不丹人信奉藏传佛教,将拉弓射箭视为一项最为神圣的运动。因此,射箭就成为了不丹王国的第一运动,每个村子都有专业的射箭队,逢年过节就和邻村的队伍进行比试。射箭运动是不丹的国家项目,在最近举行的南亚射箭锦标赛上,不丹选手一共赢得10枚银牌和8枚铜牌,排名总奖牌榜第3位。从1984年参加洛杉矶奥运会开始,不丹代表团每次都会派选手参加射箭比赛。不丹奥委会将派出4名射箭运动员参加2008年北京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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