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汶川大地震发生后几分钟,四川省青川县人武部部长袁世聪就带领搜救队冲往山珍市场。
路上,必须经过母亲和侄女的住地,正从门前经过时,从另一组搜救队传来报告:中医院垮塌,东桥宾馆垮塌!接连报来的灾情打乱了他的思路。想到山珍市场平日里人员聚集多,如果倒塌,不知会有多少人被压在废墟下,袁世聪来不
山珍市场一幢四层楼房果然倒垮,现场惨不忍睹。指挥停当后,袁世聪才想起78岁的老母亲和侄女,一位民兵报告说,“你家全塌了,她们肯定压在下面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县委书记派人送来一张纸条,说有山垮塌了,形成了回水湖(即堰塞湖),一旦溃塌,几万人都跑不脱!
袁世聪拔腿就往垮山现场赶。在路过家门的时候,他往里看了一下,楼房果然垮为平地,他心里清楚,“有病在床的母亲和正在睡午觉的侄女肯定没有跑出来!”他一遍遍呼唤母亲和侄女的名字,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呼救声:“幺爸,救我!幺爸,救我!”他对侄女说:“幺爸有紧急任务,你挺住,幺爸一会儿来救你。”说完,他咬牙强忍悲痛,带着80名民兵冒着余震,火速赶到6公里外的现场。
经过5小时苦战,囤积的湖水倾泻而下。险情排除后,袁世聪又带着民兵往回赶。第三次路过家门,见有几个人正在撬开砖块救人,他在废墟上喊:“你怎么样了?”只听侄女哭着用微弱的声音说:“幺爸,我的头和手都被压到了,你快多派些人来救我嘛!”可袁世聪此时哪有更多的人可派啊!他对那几个人说了声“拜托你们了!”就拭去泪水,赶往山珍市场了。
一会儿,县委通知开紧急会议,袁世聪第四次路过家门,他只往家的那堆废墟看了一眼,就赶往县委,领了配合公安局做好治安巡逻的任务。
带着民兵,袁世聪第五次来到家门前。此时,压在侄头上的废墟已清理完毕,学医的侄女告诉袁世聪:“幺爸,我晓得我的内脏没得问题。”“没得事就好,医院的人就在这里,他们会救你,幺爸还要去巡逻。”听说幺爸还要去巡逻,侄女叮嘱:“幺爸,你巡逻时要注意安全哟。”谁知,这次对话,竟成了叔侄女间的生死诀别。
13日凌晨4时许,袁世聪带着巡逻队到中医院附近,看见医院院长赶紧问道:“我侄女怎样了?”院长摇头说,“失血太多,两点钟就不行了。”
14日,老母亲的遗体仍未挖出。袁世聪来到挖掘现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身子一软,扑向废墟……
将亲人的遗体装上车,袁世聪含泪对哥哥说,“哥,你带妈和侄女走吧,我还有任务,只能送你们到酒家垭”。望着装载亲人遗体的汽车尘影消失,他又整装回到了指挥部。
县委书记李浩生得知袁世聪的两位家人遇难,心里很不安,“我几次问过他,家里有事没有?家人有事没有?但他始终没有实言相告。否则的话,我不会给他派那么多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