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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屋脊(报告文学)

2008-12-20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徐剑 我有话说

我曾经将你的容颜想象

我对毕节坐标方位的认识,皆因两位老八路而缘起。前者是阴法唐,后者叫王尚。我有幸在两位老首长麾下工作。

记得那是1986年,在西藏呆了26年的阴法唐书记,重返军界,我成了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因了他在西藏的传奇,敬仰之余,更期盼有一天听他的军旅

故事。

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老首长阴法唐谈起解放大西南战役,说他率部追击宋希濂残部,就是从毕节过去,剑指四川,挺进大渡河。

毕节这个词便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到了毕节,我问宣传部一位副部长,毕节当何讲。

他说在过年佳节里,听到了前方的大捷,故称毕节。

我听了后觉得多少有点望文生义,但它毕竟与战争和捷报连在一起。

时隔多年后,在大渡河上游截住了宋希濂的王尚主任,给我讲起他当年与阴法唐各率一个团,尾追前堵,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最终俘虏了宋希濂。说贵州解放时,他曾任毕节县委书记,在那里剿匪。

又一次与毕节匆匆相遇,皆是一场战争的记忆。

战争的硝烟寂灭了,山风依然。对毕节的记忆贮存了二十载之后,2008年仲夏时节,我踏上了贵州屋脊。

说实在的,我对贵州大地的印象,始终凝固在“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谚语里。十六岁当兵的历史,就从云贵高原,走向南中国的大莽林。一次次坐火车穿越贵州,过水城,然后安顺,然后贵阳,然后凯里,千山连绵,奔来眼底,尽是草木不生的苍凉和瘠薄。

也许最初目染的印痕太深,我对毕节的想象也停留在了穷山恶水之中。

那天上午,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家毕节之行,我们从贵阳出发,一路向西。极目远眺,公路两厢,一路青山绿水相伴,少年记忆中的群山伤口,皆被绿荫覆盖,让我多少有点愕然。

大巴里不时响起原贵州省委宣传部长李军作词的《多彩的贵州》:“我曾将你的容颜想象……”

歌声之中,水土流失的贵州不再,贫瘠干涸的毕节不再。展现在我们视线里的,是一片绿水青山的温婉。

我突然想起昨晚贵州省委宣传部部长谌贻琴介绍情况时说的一句沉甸甸的话,保住青山绿水,也是政绩。

在形象工程、政绩工程流行的当下,贵州的执政者们,传承上世纪80年代胡锦涛同志任省委书记时镌刻在毕节大地上的科学发展思路,为神州边地,留下了一片青山绿水。也为大西南,为岭南之远的广东,留下了一个休闲、旅游的后花园。

今日的后花园,过去曾是一片贫瘠的土地。它的崛起,还得由一位当了十多年毕节地委书记的彝族老人说起。

彝族之子眼中的扶贫实验区

夜凉如水。

彝家之子――前毕节地委书记禄文斌,坐在我的对面,坐在毕节市委宣传部会议室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天晚上,他特意穿了一件彝家马甲,手持铜头旱烟锅,装了一支旱烟,啪地用打火机点燃,很过瘾地吸了一口,桌子上却放着一个金属壳高档诺基亚手机。

禄文斌个子高巍,坐姿笔挺。手机不时响起,他回话时,说我正与中央来的同志开会,便啪地一声断开了。

我一片汗颜,自己只是从北京来的军旅作家,哪敢称中央来的人啊。

终于切入正题。我问,老人家是属于彝人五支吗?

禄文斌说,我的家族是彝人五支之一,祖上算是头人吧,只是后来沦落了,沦为一介平民。我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之子,放牛娃出身,解放时操枪打土匪,当了民兵队长,18岁当上区长,22岁当了县委书记。

你是哪一年来毕节的?

1973年,我从威宁县委书记任上,调到毕节行署任地委副书记。

当时毕节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山高、谷深、坡陡。禄文斌伸出一个指头,抑扬顿挫地说了六个字。土地切割,毁林开荒,毁草造梯田,开到了山顶之上,生态恶化,森林覆盖面由50年代的30%下降到了14%,而人口却急剧膨胀,每平方公里就有200人,所有的高山梯田都是低产田。1979年遇上了大旱,从那年年底到次年五月份,天空中一滴雨也没有落下。放眼望去,真的有点赤地千里的感觉。老百姓连吃的也没有,只有向省里要返销粮。两年之后,又遇洪灾,泥石流一涌而下,纳雍县木槿村被山体滑坡埋了,死了70多人,毕节的水土流失可见一斑。

从什么时候,开始重视水土流失的治理?

最初是从国务院治理三岩地区,拉开了序幕。真正成规模、见成效的治理,是胡锦涛同志来贵州任省委书记的任上。禄文斌说,那时他恰好是毕节地委书记,在中央党校学习。学成归来,全省研究“五子登科”。过了1986年春节,说省委书记要来毕节考察调研,先派省委研究室许西纪带着农业厅、农学院的专家一起来毕节调查。这些专家走遍毕节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在农家住了一个多月,写出了调查报告,提出了毕节今后怎么办的问题。

胡锦涛同志看了调研报告后,很快制定毕节优先发展的战略和政策,那就是开发扶贫。不能再走救济扶贫的老路,而要走一条造血再生之路,做好生态建设这篇大文章。生态好了,经济才能搞上去,经济发展与生态发展并不矛盾。因此,上下很快形成了一个共识:只有做好山水大文章,才是贵州三岩地区的出路。随后它的下篇文章也一并写就,那就是控制人口。当时老乡们在山里躲着生,越生越穷。唯有有效地控制人口,毕节才能发展起来。

于是,征求国务院的同意和支持,毕节扶贫实验区正式成立了。

一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科学发展的雏形在这里凸现。

禄文斌说,为了实验区的建设,仅1986年前后,胡锦涛同志来毕节调研就有三、四次之多。

实验区建立后,人们开始在毕节崇山峻岭间进行科学治理。25度以上的山坡,退耕还林,一下子退了一万多亩;荒坡野岭上的山地退田还草,种草地就退了有三万多亩。禄文斌形象地说,山顶“戴帽”――种树,山腰“缠腰带”――种烤烟,山下种粮,有效地保持了水土。

到了90年代初,毕节的生态改善了,贫困状况开始改观,农民的日子也好过了。“百闻不如一见,作家,你去毕节的村村寨寨走一走,看一看吗!”老人盛情邀我。

明天就去。我答道。

离别时,送老人上车,他的身影消失在毕节的夜幕里。

车子融入万家灯火。我仰首望天,一片星空璀璨,闪烁在中国的夜空里。

橙园满山

大巴盘旋而下。

离开位于山巅的村委会,我们往半山坡上的橙满园缓缓而下,在一片台地上戛然停下。

跨出车门,朝一条水泥小径信步而去。正值晌午,太阳当空,折射在满山橙子园里。村口,一个背着高背篓的妇女朝我们走过来,步履沉重,因为背篓里装满了水果,压得腰也弯了,她将背篓放在一个石头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眼睛如蓝天一样纯净,朝着我们笑。

我凑上前一看,背篓装满了金黄的李子,金灿灿的,在阳光下,透着一层涂粉的红润。

我问这是什么李子。凤凰李!多美的名字啊,多少钱一斤?一元钱。

那个妇女手指瘦削,青筋毕露,双手抓了一捧凤凰李子,塞给我和朋友,说,吃吧。

我摇头婉谢。说留着卖点钱吧。这一背篓有多少斤重啊?

一百多斤。

能卖一百多元啦。我感叹道,你家一年的收入有多少?

六七千吧。这位妇女答道。

不止。站在一旁的村支书张安福露着一个大肚皮,油亮油亮的,晒得黧黑,说起码一年有一万元的收入。

这引起了我强烈兴趣,掐指与她算了起来:500多棵凤凰李子树,产3000多斤,400多棵橙子树,产2000多斤,还有江安李、桃子、西瓜等等……我说,你打埋伏了,起码一年收入超过一万五千元。

那妇女羞涩一笑。说是有这么多,可是都赔账了。她指着旁边一个瘦弱的男人,说,给我家这个死鬼治病。

一个身体单薄的男人,站在一旁,憨然一笑。他咋伤了?

被牛角顶破了肚皮。医了四五万,终于捡回了一条命。女人长叹了一声。

张安福说,他们夫妇是村里最穷的一家人。一年一万多元的收入还穷。你是贵州人吧?我问这位女性。

她摇摇头,转身朝南一指,说我家是四川叙永县赤水河镇的。

哦!我朝她指的方向远眺,叙永的城郭在阳光下依稀可见,露出一片高楼林立的景观。

张安福不无自豪地说,过去是我们村的姑娘嫁到叙永去,而今啊,叙永的姑娘打破头往我们橙满园嫁。

告别赵应祥、吴文萍夫妇,我们沿着水泥小路往村中心走去,只见白墙黑瓦,隐没于硕果累累的橙子园中,飘散的果香,点缀着远村的美丽和寂静。

下了一道坡,几头放养的大肥猪将我们引领进六间大瓦房跟前。只见石连福和他的老伴、儿子、儿媳坐在门口,庭院里,苹果、李子挂满枝头,如此宽敞的大房子,仅住了四个人。这引起我强烈兴趣,打开采访机便问了起来。

石老哥,你露露家底,实话告诉我,一年收入多少?

五万!不少啊。种了多少亩橙子?十亩,一千株。一株收入多少元?五六十元。

还是打埋伏了吧,这一千株橙子,你就可以收入五万了。还有大肥猪卖了多少头?

十五头。一头卖一千多元,就是两万了。石连福笑了:我说的五万是净利啊。这六间大房子是什么时候盖的? 1987 年。22年了。不想再翻新一下?

想啊,不过不是翻新,而是要再盖一栋小别墅。开农家乐,让贵阳的、毕节的、四川的城里人,全都到我们橙满园休闲、娱乐啊。

从他那灿烂的笑容中,我看到了这片土地生态改善过后罕见的自信和从容。

走出石家,我对张安福说,带我去当年最穷的一户人家看看。

张安福说,好啊,就去赵连全家吧,他养了五个娃,最穷的时候,连住的房子都没有。当初盖房子时,手里只有88元钱,向生产队借了一百元,盖了两间大瓦房,到了过年时候,只剩下三块钱,割了三斤肉,勉强过了一个大年。

可是当我走进赵家时,他却盖了四间大瓦房。“以后我还要开一家农家乐,在桃花开了的时候,将四川方向的游人吸引过来啊。”赵连全憧憬着。

好梦知时节,竟在花开处。听着橙满园家家户户的打算,我们步履轻松地走出村口。这是一块希望与梦想同在的土地,每个村民的心中,都在做着一个小康梦。

张安福陪着我走出了村子,边走边说,我们橙满园村能有今天,得感谢两个大恩人,从贵阳分来的大学生许猛义、吴秀梅夫妇,他们在橙满园村住了整整20年啊。

昨天的故事

昨天的故事已过去了四十载春秋。

往事如烟。再坚硬的历史,也经不起岁月的风吹雨打。

可是,在橙满园村人的记忆中,大学生夫妇许猛义、吴秀梅,却永远留在他们的心间。

那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年代,许猛义和吴秀梅从林学院毕业后,为理想,亦为爱情,他们携手走向贵州屋脊,分配到毕节行署所辖的农业局。然而,一如当时这座边城的街道不长一棵树一样,这片贫瘠的土地,也长不起庇荫年轻学子的参天大树。这对年轻夫妇没有被留在城里,而是被贬到了距毕节地区行署近百里的赤水河边,美其名曰建沙马村农业科技站,实则是接受劳动改造。

这是许家夫妇的不幸,却是沙马村百姓之幸。

山道弯弯,盘旋于云间。近百里山路,年轻夫妇走了一天,傍晚时分,暮霭浮浮冉冉,炊烟袅袅,飘散于山间。大队书记将他们俩带到了沙马村二队。

“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又多两张吃闲饭的嘴。”沙马村二队队长说,“养不起,不要。”

他们可是大学生啊。大先生也不要。

于是,黄昏时分,这对夫妇扛着行李,跟着大队书记进了沙马三队,恰好生产队在喂猪。

老队长戏谑地道,生产队里养了这么多头猪,不就多了两头,就当猪养吧。

吴秀梅听到此话,美丽眸子顿时涌出一泓泪水。哭过了,拭去脸庞上的泪水。她笑着说,猛义,将行李搬到猪圈里去吧,毕竟有个家了。

与猪为伍。家就在生产队猪圈旁边。翌日天亮了,一看屋子背后有半园橙子树,许猛义激动地拉着妻子往后山跑,说秀梅,我们有用武之地啦!

夫妻俩围着一株株老树,又跳又蹦。吴秀梅朝着赤水河喊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可以干专业了,沙马村,可以种果树呀!”

先得改良品种。许猛义说。

是啊,这个沙地上只有三个品种,年轻妻子看了看,土柑,红橘,皱皮桔,都得改良。

年轻夫妇在沙马三队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二十年。7000多个日日夜夜,他们在这里生儿育女。

十年种树,百年树人。

三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了。三个品种橘子树,嫁接改良成一个个优良品种。而与村里孩子一起念乡间小学的三个儿女,却成不了优秀学生。大的念到初中毕业,便荒芜学业,小的读了高中,也无大学可上。只好上山下乡,当了知青。

十年文革结束。中国恢复了高考,两个大孩子名落孙山。可他们种的橙子树却漫山遍野。待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包产到户,村民更是纷纷请这对夫妇辅导他们种橙子树。

三年后,橙子满山,而不惑之年的许猛义夫妇,却接到了调令,要调回林学院去了。

临走的傍晚,一片彩云浮在赤水河上空,落霞满天,夫妇俩携手,沿着结满硕橙的小路踽踽而行。

猛义啊,二十年一觉毕节梦。以为我们会终老荒岭,看着赤水河的落日一天天老去。没有想到啊……

秀梅,没有想到什么?

没有想到我们还能返回城里去。刚才看到报到通知,我还觉得在作梦。看到满山的橙子,我们对得起沙地村乡亲,可是却对不起三个孩子。

有得有失!秀梅。

第二天,一辆卡车载着许猛义一家,别离陈马园――这个后来改名为橙满园的地方。全村人倾巢而出,站成两排欢送他们全家。“许老师,常回家看看!”

那一刻,许猛义夫妇泪水涌出眼帘,泫然而下。

许教授回来过吗?我问张安福。

没有!张安福说,2007年我们在赤水河边建了一个大型橙子市场,举办第一届橙子节,最想请的头两位嘉宾,就是许猛义、吴秀梅夫妇。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已退休回福州的许教授的电话。可是一个令全村人伤心的消息传来,许夫人已经过世,由于身体不佳,许教授也不能来了。最隆重荣耀的时刻,见不到许教授夫妇,乡亲们一直引以为憾。

但是他们却用心,一生一世地记住了一对夫妇。

贵州屋脊

贵州屋脊的最高处,在古夜郎国国都赫章的韭菜坪。

那天中午,因为到处寻找加柴油,我们抵达赫章时,早过了午饭时间,赫章县城里的天阴沉沉的。

吃过午饭,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赫章县委宣传部长说准备带我们一行去贵州屋脊之上看看。

我一听到“贵州屋脊”,乐了。青藏高原为世界屋脊,而赫章却成了贵州屋脊,便问这四个字有何含义?

宣传部长说,就是贵州海拔最高的地方。海拔多高?2200米,是乌蒙山之巅。

好啊,我的家乡昆明与贵州只隔着一座巍巍乌蒙,记得小时候读《长征》,便有“乌蒙磅礴走泥丸”之句,今天终于能一睹乌蒙之峻峭了。

韭菜坪上有一座天然石林,只缘身在此山中,养在深山人未识啊。宣传部长炫耀道。

比云南路南石林如何?

不能同日而语。宣传部长王婆卖瓜地推销道,云南石林是黑色海礁石,而我们韭菜坪的石林,则是白色,造型奇异,千姿百态,神工鬼斧,美轮美奂,非云南石林可比。

哈!那真要睹贵州屋脊真面目了。

登车而去。驶过一道开阔的峡谷。前边一处岔道,油路渐渐尽了,分道进入一条刚修好的土路。大巴渐次升高,倚窗回望,大峡谷中,远山如螺髻,相望于天地,间有油菜与刚收过的麦田点缀其中,美不胜数。

然而,最令我惊叹的还是山上的植被,因为从80年代中期开始退耕还林,退田还草,裸露的山岗不再。极目远眺,满山野草,随风摇曳,灌林丛中,野花遍地,小鸟从草丛中鹞然而起,牛羊马群悠然其中,一派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盛景。

不能不为贵州屋脊生态复原而激动。显然,当年胡锦涛同志在这里治理穷山恶水,走科学发展之路,已彰显出强大的生命力。

韭菜坪青杠村村长龙玉辉,也是一个彝人的后代。他告诉我,贵州屋脊从1986年开辟为扶贫实验区之后,在生态上做了一篇山水大文章。二十年间,仅飞播造林就四万多亩,退耕还林一万亩,25度以上的田地,全都退了,植树养草。荒山草林封了三万亩,封闭了多年之后,草长起来了,树成林了。空阔无边的旷野,终于可以放牧了。龙玉辉过去是搞运输的,挣了百万家产。2004年当了村长,他发动村里乡亲合股,办了一个养殖场。七户人家响应他的提议,各出资两万元,搞了一个养殖厂,养了500多只山羊,1200头牛,50匹马。富了不忘同胞之难,“5・12”汶川大地震时,龙玉辉光特殊党费就交了两万元。

那天在贵州屋脊上,龙玉辉组织乡亲们,为我们中国作家一行跳起了欢快的彝族舞。三弦弹起来,舞裙摆起来。步履铿锵,荡扬着富裕起来的从容和自信。

欢歌悦耳,我们醉了。醉在生态与民风纯朴、和谐的贵州。

留住青山绿水也是政绩

在时下政绩工程、形象工程仍被有的官员炫耀的年代,耐得寂寞,保住青山绿水,确实是为官的一种境界。

在贵州大地上,从省委书记到县委书记,形成一个共识,保住青山绿水,也是政绩。陪我们的同志介绍道。

有气魄啊,我感叹道,这可是需要勇气的啊。

是的!为了子孙后代,为了不抢后人的饭碗,贵州各级领导都在踏踏实实地践行胡总书记提出的科学发展观,这方面的探索,可圈可点。

科学发展,是贵州之幸,更是未来20年,50年,甚至百年中国之幸。

从乌蒙岭上迤逦而行。经六盘水,过安顺,回贵阳,这条路我当兵三十多年间,坐列车走过N遍。那时涌入眼帘的,是一片雨雾茫茫,一片贫瘠。而这一趟,一千多公里大巡回,扑入视野的,却是满目翠绿。

青山绿水入梦来。

多彩的贵州,绿水青山画中游。美兮壮哉!贵州屋脊。

徐剑云南昆明人,第二炮兵政治部创作室主任,先后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鲁迅文学奖等全国、全军大奖二十余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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