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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质朴中积聚力量

2009-02-06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王薇薇 我有话说
这两年,以写农村题材中短篇小说见长的王保忠在国内好多刊物“出镜率”都相当高:他的《前夫》、《美元》、《长城别》、《一百零八》等小说相继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及《新华文摘》转载,并以一篇《张树的最后生活》获得了“赵树理文学奖”。在诸多文学期刊上,到处都能与王保忠的名字相遇,就像一场春雨过后,
突然冒出的磨菇无处不在地闯入视线,让人欣喜又惊奇。

在读过王保忠为数不少的小说之后,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他不是一个炫技派的作家。即便像《野店》这样一篇构思精巧的小说,他的叙事都是平实自然的。王保忠没有把故事放置在乡村的日常生活之中,而是选择了一个特别的切入口,使这一常见题材生出几许鲜活和新颖来。在小说的开篇,一句“他可不能这么死了,他死了,那个秘密也就跟着死了”,就巧妙地设置了悬念,让人欲罢不能。小说塑造了三个小人物:进城打工的满子,因参与了哄抢工地出土的银元被警察追捕;小店的男人,在进城打工时从脚手架上摔下而致残,成了一个“干草样”的废人;小店的女人,被迫靠出卖肉体赚取生活费。附着在故事背后的,是千千万万农民工的生存状况。

众所周知,小说的现实主义并不在于它表现的是什么生活,而在于它用什么方法来表现生活。面对乡土写作风格的不断更新,以“色彩”、“画面”或“诗意”等特色取胜的作品大行其道,保忠却初衷未改,依然坚持用朴实单纯的叙事风格写作。基于“小说家的根本任务就是要传达对人类经验的精确印象”,他一直努力让自己的作品贴近生活的真相,为更多的人呈现底层人群的真实生存现状和内心。由此而言,小说《尘根》正是保忠写作信念的另一有力表现。

与众多以矿难为主题的小说不同,《尘根》并没有把笔墨放在展现矿场工人的苦难生活,而是把重点放在表现一个普通农民在得到二十万元赔偿金后的心理微妙变化。而结尾的戏剧性转变,把故事推向了高潮:在儿子意外身亡后,老万悔恨当初不该把儿子送去矿场,让他白白断送了性命;但在最后,误会消除,儿子竟然“死而复生”。然而,曾经短暂地体验了有钱的好处的老万,对情愿守着他过日子的儿子“坚决地摇了摇头”,说“守着我有啥用?挣不来钱还不是没脸面?你还回矿上去吧!”

关于乡土文学,近年来文学界一直在争论:到底哪个作家笔下的乡村更为真实?到底谁才是农民真正的代言人?其实,这并非是某位作家可以单独完成的任务,作家惟一能做的,只是借助自己的观察和思考,以文学的形式近距离地接近这个“他者”,引起更多的人对他们的关注。在王保忠的小说里,无论主人公是真诚还是狡猾,是纯良还是伪善,是坚定还是偏执,他都不去作简单的价值判断,而是以一种开放的视野,从社会的转型、时代的变迁、观念的更替等方面去寻找内在的关联。尽管这些努力不一定能给出相应的答案,但无疑让保忠的小说具有了更为广阔和深厚的主题。因此,王保忠的小说看似平淡,却潜藏着无形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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