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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口号”奠基新中国

2009-05-0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王兴东 我有话说

启动《建国大业》的创作是三年前,北京市政协领导阳安江、张和平想通过影视作品,加强人民政协的凝聚力。我的选题是写第一届政协会议。这个选题也得到了贾庆林主席的批示和支持。面对这样一项重大而庞杂的工程,从何处

入手结构,以何种角度展开故事?我给自己提出了诸多问题。

我不想表现蒋介石旧政协会议“和平建国”的破产和内战开始,我要写新政协的建立。1948年毛泽东在城南庄发出“五一口号”,其中第五条提出了“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行动主张,这是毛泽东的主动作,也是人物的最高需求。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如何完成了“建国大业”,主题将紧扣住人民政协会议能不能开成?宋庆龄、李济深、张澜等身在蒋统区的民主党派的领袖们能不能来解放区参加这个会议?在毛泽东提出的“军事南下,政治北上”的战略方针和统一战线思想下,终于实现了第一届人民政协会议的胜利召开,经过民主协商投票选举,合法地接生了人民共和国,这就是全部的故事。

为寻找一个电影精彩的开端,我从石家庄租车,一路辗转向90公里外的保定市阜平县的城南庄奔去。“晋察冀边区革命纪念馆”就坐落在那里,馆内珍藏着许多原始照片和一些实物。

毛主席是1948年4月10日带领中共中央机关从陕北来到城南庄的。这里可以目睹一张张生动地表现解放区民主选举使用“豆选”的照片,也可以看到翻身百姓支前送粮推独轮车的感人场面。一幅幅珍贵的历史存照,扫描到我的脑海里。拍摄电影说到底最后落实到两个字:“人、景”,把“人物”置身于典型的“景”中,这是编剧必须做的活儿。所以,编剧要肩负着替观众发现人和景的任务。

当我看到发表“五一口号”的那张《晋察冀日报》摆放在显赫的位置,恰似找到源头的感觉,这是最先将“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口号公诸于世的报纸。六十个春秋过去,依然可以寻到孕育人民政协的胎记。

讲解员告诉我,当时《晋察冀日报》社长邓拓接到通知,说有重要文章要发表,就从二里地外的新房村急急来见毛主席,当他接过《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口号》,看到第五条口号“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是毛泽东亲笔写在原稿上的,非常激动。这意味着要建立新的国家,召开一个有“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及社会贤达”参加的全国性的政治协商会议。

口号一经公布,立即得到了全国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界人士的热烈拥护,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已成众望所归,八方闻风响应,“五一口号”吹响了召开人民政协会议的动员令,共和国的建国步履从此开始起步。

当我走出展览大厅,步入后边晋察冀司令部,这里与农家大院没有区别,两棵梨树掩映着毛泽东居住的地方,就在那间小屋里,那盏油灯下,毛泽东挥笔敲定了“五一口号”,一项建国大计在这里生成,人民政协的思想、民主与团结的主题,在这陋室的油灯前点燃,一直照亮了1949年9月21日北平中南海第一届人民政协召开的灿烂灯火,六十年后燎原到全国省、市、县三千多个政协组织,激励着全国60多万政协委员们。

站在毛泽东居所门前,看到那炸弹皮留在房前木柱上的深刻弹痕,讲解员向我讲述着毛泽东涉险的故事,这为电影提供了紧张惊险的戏剧情境。蒋介石是怎么掌握了毛泽东的住所,轰炸的如此准确?空袭毛泽东与召开政协会议是什么关联?走近山坡下的防空洞,我钻进去看看,洞口不宽,像毛主席那样高大的身材,要低头才能走进去。我一直在思索,空袭和炸弹,一定是冲着那个“五一口号”来的,蒋介石妄图从摇篮里斩断人民政协会议,从根本上扼杀新中国的诞生。

在这曾经掩护过领袖和统帅的防空洞里,凉风微游,洞壁轻蚀,毛泽东从容淡定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人民政协最初的创建,就是迎着炮火硝烟走过来的。此时,我的眼前浮现出:冯玉祥将军接到毛泽东从城南庄发出的邀请,为参加政协会议,离开美国途经黑海在船舱遇难身亡;李济深从香港冒险北上,乔装商人一路风险到达东北大连;张澜在上海不顾反动派的监视和暗杀,毅然支持召开政协会议;杨杰将军在香港寓所被特务杀害;新疆的政协代表阿合买提江、伊斯哈克伯克、达列力汗、阿巴索夫、罗志五位代表,在赴会途中,飞机撞山遇难,全部牺牲了……

想起那些因为参加第一届政协而被反动派疯狂地截杀而牺牲和遇难的委员们。我非常明确了影片的风格,这是一部充满惊险情节的影片。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共领导的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大聚合、大团结和以蒋介石反动派为代表的大阻截,大破坏的尖锐冲突,围绕着“召开人民政协会议”的核心展开。重点表现毛泽东与宋庆龄,李济深、张澜三位非共产党的副主席肝胆相照、风雨同舟的情谊。

非常庆幸《建国大业》剧本找到了真实而惊险的开端部分,当我把在城南庄的收获告诉合作者陈宝光,他在电话里兴奋呼出,感谢城南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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