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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拓间谍案”在澳洲喧闹背后

2009-07-2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堪培拉记者 陈小方 我有话说

傲慢的力拓

“力拓间谍案”在澳大利亚掀起的喧闹依然在发酵。7月19日,澳反对党外事发言人比肖普声称,陆克文总理不直接向中国高层领导人提出“

胡士泰被拘留”一事是失礼的。她表示,将“胡氏案”定为“领事案件”是不够的。此前,在7月17日,反对党领导人图恩布尔更称,澳人应对澳总理和外长没有直接向中国高层提出此事感到失望。

澳国内政坛的较量

其实,“力拓间谍案”事件一发生,就成了澳洲政坛较量的一张牌。自2007年在大选中输给陆克文领导的工党以来,澳大利亚反对党联盟党迄今仍处于“内乱”之中,不仅拿不出更好的治国方略,而且在领导人方面也仍危机重重。现任反对党领导人图恩布尔在接替内尔逊之后并未能扭转颓势,虽然身居反对党领导人之位,但在内部获支持程度只屈居第三,而在作为总理人选上,更远远落后于陆克文。

根据此间的一些分析,澳明年有可能举行新的大选。而有分析也认为,借在应对当前世界经济危机冲击中所获得的民望,执政的工党已经摆出进一步扩大其在议会优势的架势。在这种形势下,澳反对党无疑将抓住一切机会,寻求东山再起。而陆克文政府的对华政策,则一直被视为陆克文的“软肋”之一。

作为西方惟一一位会讲一些中文的国家级领导人,陆克文早就被自己的政治对手贴上了“中国代理人”的标签,其主要依据是在陆克文上台后首次出访即先到中国而“冷落”盟友日本,并且在应对当前世界经济危机中,陆还为中国提出的国际储备货币多元化主张表示赞同。与此同时,近来中国资本纷纷寻求进军澳洲矿业之际,“中国威胁论”也在澳洲被媒体炒得火热。在“大哥”美国首先向中国提出“力拓间谍案”后,图恩布尔借此强势向陆克文施压:在陆克文害怕的领域,美国人替我们做了,这显示出陆克文“缺乏领导能力”。在此之前,图恩布尔就已表示,如果他是总理,他将会马上拿起电话向中国领导人提出抗议,要求中国放人。

不仅反对党攻击陆克文政府“软弱”,澳洲媒体也炒作这是陆克文政府面临的一场危机,是澳中关系的一场冲突。《澳大利亚人报》就在相关文章中大放厥词,声称这不只是“间谍嫌犯”胡士泰本人及其家人的一场危机,也是堪培拉面临的一场危机,如果陆克文政府不能在几天内使胡士泰获释,那么他在北京就没有任何影响。而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陆克文政府所说的澳中关系的一切积极因素都不值一提。“底线是明确的,如果胡氏不被释放,我们与中国的关系就受到动摇,陆克文政府将严重受辱。”“只有澳洲社会对北京粗鲁的恫吓显示出其广泛的震动和愤怒,北京才有机会看到这种令人不可容忍的行动,正给中国在世界,以及在澳洲的声望造成的损害”。澳洲还有一些报道和评论更指责中国“有意”对澳采取“不屑一顾”和“恫吓”政策,竭尽夸大宣染之能事。

而借题发挥,转而攻击、抹黑中国政治体制,更是澳洲一些媒体惯用的伎俩,在“力拓案”的喧闹中也不例外。“中央帝国”、“铁幕”等等带着浓厚“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色彩的字眼,频频见于相关评论、报道之中。

澳大利亚政府虽然迄今仍视“力拓间谍案”为“领事案件”,拒绝反对党的“声势外交”,但也不断提高声援的调门。7月15日,陆克文总理就表示,如果需要,他将会向中国最高层提出此事。他并警告,在两国关系中,不仅澳洲有着重要的经济利益,而且中国也有着重要的经济利益。7月16日,澳外长史密斯也进一步强调,中方应考虑此事对自己的负面影响。

荒诞的逻辑

除此之外,在“力拓间谍案”喧闹的背后,更暗含着一种怪诞的逻辑。归纳起来,有以下几个方面:首先,认定“间谍嫌犯”澳籍华人胡士泰是一个诚实的人,不会有错。这种“辩白”虽然苍白,又颇多歧义,但其言外之意无非是要指责中国“乱抓人”。事发后,胡氏在澳洲被一些媒体称为“英雄”。7月9日,《澳大利亚人报》在其报道中就这样界定胡士泰:他不是一个倒霉蛋,不是一个粗心的商人,不会糊里糊涂错误地跨越朦胧的界线,而是力拓向其主要市场推销产品的负责人。7月11日,该报又援引当年胡士泰加入澳籍的担保人宣称,胡士泰是一个诚实的人。但问题是:胡氏会对任何人都一样地“诚实”吗?

其次,认为胡士泰不可能是“间谍”,因为澳外长史密斯对此公开表达了“惊讶”和“迷惑”。早在7月9日,澳大利亚外长史密斯就公开表示,胡士泰一直从事的是正常的商业活动,那些在澳洲被用来作为商业谈判交流的材料在中国可能被视为国家机密,在澳洲则不。他进而表示,两国的国家秘密法不同,中国的显然较澳洲为“宽泛”。7月10日,《澳大利亚人报》在其一则颇不引人注目的消息中说:中国所称胡氏卷入刺探和窃取国家机密几乎肯定是没有依据的。如果胡氏是澳洲政府的间谍的话,这些事情就不会像这样被公开化,澳洲外长也不会那么公开做评论。在随后的相关分析文章中,《澳大利亚人报》又再次援引外长“惊讶”、“迷惑”的评论,来进一步强调胡氏非间谍说,并声称在2009年以“间谍案”拘留力拓人员肯定是过时30年的做法。

再次,指责“胡氏间谍案”是中方的报复之举,因为事情发生在中铝增持力拓股份被拒不久,且双方关于铁矿砂价格谈判迟迟未果。这也是澳媒体炒作的重要依据。其目的无非是要说明两个问题:其一是中国国企就是中国政府的一部分。澳反对党领导人图恩布尔就曾这样表示。其二是中国此举是要给澳洲以警告和报复,因而,并不仅仅是针对“胡氏”,而是针对堪培拉,是一场两国的外交冲突。

最后,话里话外隐含着一种傲慢:西方人的老虎屁股摸不得,否则会损害中国作为世界经商之地的声誉。澳大利亚有些人还想当然地认为,如果外国人在中国有什么“过错”,中国为了声誉,也只能默默忍受。《澳大利亚人报》在其评论中就这样指出,“这类拘捕历来总是涉及中国人的,甚至不顾他们的新国籍。如果中国随意拘留来自类似力拓的西方工作人员,世界商业界由此会得出什么结论呢?”文章宣称,这次“北京的严重误算”,会对中国在澳洲乃至西方的利益产生持久的损害。陆克文在7月15日也“提醒”中国朋友,世界在关注中国如何处理这个案件。

严重的错乱

毋庸讳言,世界的确将会关注中国如何处理这个案件,但是,他们也将同时学会应该如何在中国做生意,就像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一样,必须遵守法律。正如澳洲学者瓦特福特在其一篇相关评论中所指出的,虽然澳洲的一些媒体和人士所称的中国存在腐败问题,但是这并不等于澳洲人在那儿做生意就可以使用贿赂,就可以被理解成不是犯罪;事实上,这种行为,不仅在澳洲,而且在中国,同样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同样可以肯定,世界还会从中看到“有色的眼镜”和“双重的标准”,是怎样在国际关系中被运用着的。瓦特福特指出,澳大利亚的一些媒体和反对党人士对“力拓间谍案”的评论似乎显示,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这个星球;违法必将受到中国法律的惩处,而这些违法行为在澳洲法律中也同样是犯罪。文章进而指出,中国并不是第一个将基本商业信息作为国家安全问题的国家,世界许多国家,包括西方发达国家都是这样。澳大利亚的反间谍工作重点也在于保护澳洲的技术和商业通讯的安全。

而所谓的“宽泛说”,其实也没有任何的根据,当今国际上也没有一个公认的界定国家秘密的概念或者标准,更没有什么范围。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根据自己的情况来界定国家秘密,而且国家秘密也是随着不同环境、不同时代而变化着的,没有确定的形态。既使在澳洲,国家秘密的范畴也并不是那么“狭窄”。而且同样在涉及到国家安全的案件的处理上,澳洲也同样越来越不那么“透明”,不仅可以不公开审理,同样也可以不经审讯而长期拘留。

2007年涉嫌参与恐怖活动的印度籍医生哈尼夫案件,便是这样的一个例子。澳警方在获得英国情报部门的“情报”后将其拘压,并一再延长拘留时间,在因缺乏证据被迫取消对他的指控后,澳移民部门又以其“人品”问题取消工作签证,将其由警方关押转送非法移民中心,直到最后“谴送”回国。同样,根据新的澳洲国家安全法,如果媒体介入报道那些被拘压或审问的人员,也将会受到处罚。

“力拓间谍案”出来后,澳洲的一些媒体评论甚至呼吁澳政府向本国商人发出旅游警告,吓阻他们前往中国,胡说将会面临被无端逮捕和无限期拘留的危险。正如瓦特福特在其评论中指出的,澳洲的一些人似乎要迫使政府对中国“宣战”,如果这一切的言行是合理的话,那些同中国做生意的国家和商人没有意识到“魔鬼会突然撕下他们的面具,才是奇怪的事了。”

图为澳大利亚总理陆克文7月15日就“力拓间谍案”指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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