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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现代社会的生动画卷

2009-12-1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王景科 我有话说

叔本华曾指出:“小说家的任务,不是叙述重大事件,而是把小小的事情变得兴趣盎然。”周其森的《场客》正是借助于作者对滚滚红尘中的普通人物、平凡小事的冷观静察,经过他的思考、筛选和精心构建而写成的50万字的长篇。

首先体现出作者的现代意识。作者的经历为他提供了小说创作的最佳选择。他的中文知识的基

础,加上他对法律的涉猎,又有对哲学的研究,以及他的丰富阅历和各种职务,使他在作品中记录着中国经济嬗变时期的成败得失,供人们从那尚未风干了的筋骨中发寻可资借鉴的现实价值。《场客》的背景是新世纪,这无疑向读者透露出一个信息:作品中所反映的普通人,平凡事是现代版的,是具有现代意识的人和事,作者在谈他的创作观念时首先表明他无意批判,只不过把他的所见、所思、所感、所悟,借助于千年水城这一方水土将世间百态表现出来,以丰圆广场为平台和聚散地,将各等人物以此地为舞台,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势;我的在场与你的客场,我的离场与你的在场。其背景为现代社会中的各种元素,让读者应接不暇,缤纷多彩。无论是“丰圆广场上的信息论斤卖”,还是现代传媒的迅速传播,无论是市树的选择还是镜中月茶楼的经营等等无不打着现代意识的烙印,韦公元们及其周围的各色人等身上都无一例外地烙上了现代社会中的各种现代元素,成为当代中国领一代风骚的现代化石。

其次是作品内容反映出的现代性。让读者在阅读中不仅有现场感,而且能感受作者才华横溢和语言的丰富多彩。毛姆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好的小说应该引人入胜・・・・・・为读者提供娱乐的同时引人深思”。《场客》中的亦庄亦谐也好,俏皮幽默也好,都淋漓尽致地体现出作者在叙事过程中所描绘的人、事、物、景之上的现代性色彩及现代性因子,并深刻揭示了水城中人们面对转型时期带来的各种现代风气的不适应和中国传统观念与以市场经济为主流意识的现代社会观念的种种矛盾冲突。然而,就是在这个充满着现代气息的广场上,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的名利场的奏鸣曲,每时每刻都在揭示着每个人都逃脱不掉的身份指认――无奈客的尴尬场景。水城人生活的现代性让读者如临其境,似生活在其中。城乡生活的立体感,让读者如见其人。韦公元的多面性,战山水的多变性,胡坚强的多重性,现代社会的多元化,使他们整天穿梭于迎来送往、应酬搭讪的纷繁万变的生活当中。

再次是作品中所展示的一切都具有当下中国城乡社会的现实感,千年水城像是中国城乡社会的一个缩影。丰圆广场是水城的一个大舞台,在这个舞台上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剧目。或正剧、或喜剧、或悲剧、或闹剧。这剧场连接着水城的古今,这剧场又牵着千家万户,这剧场上更活跃着韦公元、战山水、大招子、胡坚强、薛红卫、钱满月等各色人物。作者更善于运用细节描写对大小人物进行精雕细刻,使活跃在作品中的人物具有立体感,他们的一举手、一投足,乃至一颦一笑都极富有个性色彩。如罗大师点破韦公元的隐私,韦公元喝了假茅台而闹出的笑话,大招子为韦公元作足底按摩,田本夜总会的一掷千金,薛红卫被狗咬伤出闹剧,还有韩美珠被钱满月打伤住进医院等等,让读者感到真的是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在作者笔下的市井百态宛如一幅城乡结合处的立体风俗画卷,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感到作者对生活的观察和熟悉烂熟于心,涉笔成趣。

作者并没有枯燥地说教或逻辑地演绎,而是通过他娴熟的语言进行叙事、写人、绘景、描摹,将一章章故事娓娓道来,更让读者惊奇的是作者将方言、俚语、谚语、俗语引入小说当中,令人感到鲜活自然、生动形象,为作品增色不少。在读者感到有趣的同时又受到某些启迪与深思,其社会价值、思想意义和哲学思辨是不容忽视的。作品中那些活灵活现的人物以及他们的人生命运会给读者带来深深的思考。《场客》以其挥洒淋漓的笔法将丰圆广场喻示当代的人生环境和当下人们的生存状态:“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的困境。通过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展现出中国城乡社会人际交往中的流行时尚和风俗习惯,组成了一组现代社会的生动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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