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发言都是空话,你不要再念了,你下去吧。”听到许昌市委书记毛万春的话,在大会主席台发言的许昌市某区委副书记把话停下来。他抬头看了看毛万春,然后,拿起发言稿,尴尬地走下主席台。
一些领导干部爱讲空话套话,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尤其是到了年终岁尾,各种会议总结频频,千篇一律的“假大空”行政语言
所谓空话套话,说到底就是“正确的废话”,既无实际意义,又耗费公共资源,还助长官僚主义,此风自然当治。或许正因如此,对于市委书记炮轰空话的行为,舆论才给予如此热烈的掌声,并抱有深深的期待,盼以此能重树行政新风。但请恕笔者直言,指望“书记的炮轰”去禁绝套话空话,恐怕是一种“幻觉”。
首先,“书记的炮轰”带有某种偶然性。“参加了52次这样的新闻发布会,还是第一次见发言的领导被轰下台!”会场内,一名干部小声感慨――52次会议,讲空话的恐怕不止一人,但被炮轰的只有一人,不是偶然是什么?其次,这还带有个体的情绪化或者与“书记”的个性有关。不喜欢空话归不喜欢空话,但会不会在公开会议上将讲空话的下属直接驱赶下台,则是另外一回事,两者并无必然联系。有人选择了直接炮轰,但更多人恐怕会耐着性子听下去,给下属留几分面子。
从这个事件中我们可以思考这样两个问题:其一,假如不是“书记”,谁能将正在发言的干部轰下台?其二,把“空话”干部轰下台似乎能“杀一儆百”,在以后的会议上空话也许大幅减少,但“书记”这会儿不喜空话未必代表永远不喜空话,此“书记”不喜空话也不代表彼“书记”不喜空话――这
样带有领导个人色彩的行政作风转变,能持久否?
要想拒绝空话套话,最终还是要从制度入手彻底根治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作风,这没有一点捷径好走。而现在的问题是,很多地方的行政作风改革,总是习惯于长官意志的推动而不是构建起制度规则,由此,才会出现空话是否被驱逐要看领导高兴不高兴的场面――如果有相应的制度约束,没有书记炮轰也不会有人大讲空话,而讲了空话也无须书记去大发雷霆,自然会有人(包括下属或群众)将其赶下台。从这个角度看,炮轰空话的做法其实比空话本身更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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