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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与我

2001-05-04 来源:生活时报 ■鲁良 我有话说

我逐渐喜欢上了城市。

暗恋城市那阵我正在一乡镇中学念高中,因为爱好文学,我开始给位于某某城市的某本杂志或报纸投稿。于是开始有城市里的学生给我写信,问我文章写的故事是真的吗?乡村真有那么可爱吗?然后有个女孩子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起她和邻居吵架的事情,还有城市里的热水管和彩色电视机。当时的我,还是一个单纯而又可怜的乡下孩子,一副穷人家孩子的口吻给人家回信说那你们那里是不是母亲不给你们做布鞋穿,是不是不喂羊和小鸡等。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开始想去城市里看一看,果然不长时间,有个城市女孩把她在家里和公园里的照片寄来了几张,城市原来像花园一样。

我讨厌城市是在我刚上大学那阵子。我念大学的城市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城市,那里的一砖一瓦都会有历史的影子在闪动。这些本来是我兴奋和快乐的原因,但到大学报到完一周后收到上海念大学的同学的信,在她的笔下上海成了早晨带着露珠半睡半醒的花,美丽得让人心醉。和她对比,我仿佛让所在的城市给骗了一样,整天见了人就说,上海不错,说话的时候还在脸上配合着真诚,仿佛刚去过上海一样。后来,逮了个机会,我跑到了上海欣赏花儿一样的景色,但却让我失望,其消费高得吓人,还因为普通话不标准而受人歧视。在公交车上我给一位老人让了一次座位,那位老人一直看着我,她的目光并没有写着感谢两个字,而是在证实我是不是外地来的土包子。因为没有钱,上海的面孔一直对我绷着,我很受伤。回到古色古香的小城后我在日记上写道,生在乡下的人,干吗要让他上大学到城市里受罪呢?

我适应城市是工作了以后的事情。我决定靠我自己的本事吃饭,硬是放弃了教学这比较光荣的事情,到了一个小县城县委宣传部工作。那时我的年龄还不算大,我勤快地打扫卫生,换洗着自己的衣服,我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只知道关心钱包的厚度和别人的脸色。我与老家里父母亲的联系越来越少,为了适应城市,我甚至想要牺牲掉自己的个性。但最终还是因为我潜在的个性把我推向深渊,我不能够在那样勾心斗角的机关里工作,我选择了放弃。

我不适合那样刻意地去适应城市,我知道在城市里生存,学会适应是正确的,但没有个性也是错误的。于是我凭借发表的那些文章走进了省城一知名的新闻单位。我没有忘记我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努力工作,善良而诚恳地待人,尽管仍会有不如意和心情上的雨雪天气,但久居城市的我已经能自如地应付这种种不测的幸与不幸。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很深刻的人,但我却凭自己的思想活着,我常常把城市和我比喻成土壤与树,城市给了我阳光和水分,但我却要长成父亲或母亲种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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