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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自己

2001-08-03 来源:生活时报  我有话说

活着就是感动别人和被别人感动的过程,舍此无它。不记得是谁说的,但一直铭记于心。

冬日的暖阳里,我总会莫名微笑。一个人骑车逛街,看忙碌的人群,依偎一起的情侣,孩子们纯真的笑容,我把它叫做幸福。然后在风中笑。那一刻,别人感动了我,我感动了自己。

感动别人的前提是感动自己,朋友告诉我的。有时也是害怕这种感动自己的。

一次旅游,很晚却睡不着。凌晨3点,面对寂静的山,想的是什么?所有的往事,所有的人,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所有,都是虚幻的,对于千万年伫立在这里的山,都是虚假的,都是流动的,都是无所谓的。那一刻我怀疑自己的存在。为什么不做一棵树呢,荣辱不惊。在心中,我问自己。黑夜中,滑落的泪打在手背上,很暖。我想山的坚毅和沉默感动了我,还有自己的淡漠。

有的时候我们执著的只是自己,感动的也是自己。就像有时我们爱某个人,是我们舍不得对他已经付出的爱;我们等待某个人,是我们舍不得已经对他付出的等待。这些爱,这些等待,无论是针对什么人,其实最终还是我们自己的。

我想这种感动是很苦的,但却是甘心情愿的。

在看波伏瓦的《人都是要死的》。男主人公福斯卡曾经乞求不死,他做到了,可是不死真是一种天罚,他终于失去了生活的热情;他是一个死人,活着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存在。他感动了别人,却失去了感动自己的机会。

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人对我唱过披头士的Now h e re M an:

Hes a s b lind a s h e can b e,

Ju s t see s w h a t h e w an ts to see。

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想法和生活态度,但也一直压抑着。大学在外地,总喜欢在黄昏时上路,幻想这是没有终点的旅程,然后骄傲地出门。我想那一刻,回首来时路,我会笑得很灿烂。这笑容也一定会感动所有人。

友人来信,说到理想和现实。而谁又不是一半现实一半理想在打拼呢?!信尾,他说我们骄傲孤单地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不是独自降生于世,又独自悄然离去,若干年后,连一捧黄土也不会留下。可既然降生,我们就都有存在的价值。

是的,现在我活着,平凡地活着。1000年,我还是活着,固执地活着,简单安静地感动我自己。

这就是人们说的幸福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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