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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魏明伦先生

朝花夕拾
2001-09-25 来源:生活时报 李廷华 我有话说

1991年夏,我从西安往自贡,专访魏明伦先生。明伦豪爽慷慨,与我竟一日之谈,并赠送照片多帧,已大快此行。次日清晨,我往汽车站途中,思量明伦平生志趣学行,大可圈点,倘再加深入了解,或者可为长文。遂退票返城,再造魏宅。其时天尚早,明伦为我开门,不以为怪。谈至午后,终于一别。越明年,我与家父偕游川江,又造访明伦宅。明伦情厚,壶觞故人;又请观摩新作《夕照歧山》之彩排,散戏后,明伦与导演等谈戏,我因搅扰已多,即言别。行不久,又闻明伦高声呼唤,声彻清夜,我偕父驻足间,前方一大卡车狂奔而来,撞断路边护栏,横穿人行道,直冲一商店墙上。我惊骇复庆幸,倘非明伦追来,以我父蹒跚,何以避狂驶之车?那车或为司机醉酒,或为新手学驶,在我等议论声中,竟又退回马路,狂奔而去。明伦拦阻不住,又往一小店找电话报警,他为人恳挚认真如此。

我与明伦之长谈,多在初识之一二日,他谈及钱钟书先生,倾佩至极,亦与钱先生通过电话,惜尚未读钱先生之书,自贡地处偏僻,《围城》等书竟未购得,明伦甚以为憾。我寄明伦之诗即调侃曰:明伦未读钱钟书,亘古洪荒可一哭。幽默岂徒博人笑,笑到哭时泪已无。明伦又谈及张爱萍将军观摩《巴山秀才》时,问他有何困难,竟以烟不够抽相告,将军即馈“熊猫”香烟两条,明伦可谓善打“秋风”者。张将军原是四川一乡村教师,一世勋名,晚年尤以体察民情广被人口,我寄明伦一诗赞其事:60年前挽教鞭,夜雨巴山寺钟寒。青衿洒血青春地,赤帜映红赤县天。剧当本本抒民气,诗应字字出心田。秀才将军同感慨,“登科”梦且渺如烟。我拜访明伦之前,明伦已名满天下,得仰高才,深以为幸。以后多年,明伦创作不衰,我每读其新作,如晤其人,恒以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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