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右边空旷的停机坪的护栏边几个穿军绿色服装的俄罗斯小伙子在兜售物品。他们是地勤人员。一顶大盖帽高高举起，敢情他们是在卖军帽，150元一顶。有钱的广东人激动了，大盖帽150元，贝雷帽180元。军表从100元到200元不等。百种纪念章，从5元到20元，也是抢手之物。
语言不通不要紧，买卖双方都懂几句英语，连比划带瞎猜，八九不离十。俄国人在长满长毛的手背上写满各种数字让你认。还价就用计算器。他按一个200，我说：NO。我按一个100，他又摇头，然后用粗粗的指头按一下加号，又按一个50，殷切地注视你。
摆摊的俄兵多起来，沿着几百米长的护栏，有十几个交易点。有些下级军官也加入阵营。
有些机械师还不好意思，不敢公开摆卖，你如果有要求，他会慢慢从上衣、裤腿的袋子里变戏法一样，一下摸出个贝雷帽、一下掏出个手表。一掀衣襟，还有一叠肩章、胸配。
有人指指大个军人的肩头，他立即明白，当时就卸下两只制成苏27模型的金色肩饰，一对100元。再一看，几乎所有军人的配饰都被摘光了。
苏27的六机编队一次次超低空飞过护栏上空，返回地面。飞行员们亲自上阵了，他们的包油腻腻的，东西比地勤的要差，好些人是从驾驶仓里直接挎着包下来的。脾气也坏，不容讨价还价，大盖帽已200元一顶。
再看一旁停着的大型运输机，里面还堆着大包小包，后几天还有几十万人要到场呢，货物自然要充足点儿。
据说他们在巴黎、新加坡都如此。（《中华读书报》2001.7.11李更 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