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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泥土歌做泥土人

2004-04-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春节刚过去几天,2月5日,就传来老诗人臧克家先生逝世的消息。记得前不久,还在《文汇报》读到臧老家人的文章,对老人的顽强精神给予描述。诗人辞世,叫人产生很大的悲痛,尽管我与臧老只有过一点很有限的联系。

在上大学时,就颇喜爱臧克家先生的早期诗作,尤其是《烙印》、《罪恶的黑手》、《自己的写照

》等诗集。这些诗集所收的大部分诗作,有相当的平民思想。他写洋车夫、渔翁、当炉女,甚至妓女等。当然,仅从人物看还不能证明它们就是好诗,臧克家在语言锤炼和细节刻画上,也有其独到的地方。我至今还大约记得《歇午工》中:“一根汗毛/挑一颗轻盈的汗珠,汗珠里亮着坦荡的舒服。阳光下,铁色的皮肤上/开一大片白花,粗暴的鼾声/扣着呼吸的匀和”这样的精彩句子。

这些年,用臧克家诗作作为朗诵选目的事,在我就遇见两次。一次是在大学时,一位同学想选一首适合朗诵的诗作参加文艺晚会,我推荐了臧克家先生的《我们是青年》。结果效果极佳。臧先生诗中那似火的青春激情凶猛地撞击着我们年轻的心。我自己有点心疼的是同学在我的抄诗簿上划了许多升降调号。另一次是前几年,一位电视台播音员让其亲戚到我这里来,专门借我的臧克家诗集,说是朗诵比赛的指定选目。由此,大约可以见出臧克家先生诗作的一些特征吧。

大学学年论文,我想写一篇有关臧克家诗作的文章。但到图书馆查寻的结果,只得到两部早期诗作《烙印》、《罪恶的黑手》的合订本。没法,只好就这两部诗作议论了一番。由于资料掌握实在有限,论文当然难以成功。毕业后几年,翻出旧稿,忽然起念想叫臧克家先生读一下,看看能不能获得一点新的资料。我便冒昧地将稿子寄往《诗刊》社,请他们代转臧克家先生。

不久,我收到臧先生的一封来信。大约因为我文章中收集资料有限,臧先生将自己的创作情况,作了简要回顾,介绍了他自己较满意的几部作品,计有《烙印》、《罪恶的黑手》、《宝贝儿》、《生命的零度》、《凯旋》等;此外,还介绍了几本研究他作品的专著,从中透露出诗人的一些自我看法,我以为是很有价值的。

此外,臧先生还谈到:“了解一个人的作品,必须了解他走过的道路,学习写作的全过程,这样才有一个较清晰的轮廓。”对于想写出一篇有分量的作家论的人而言,这可以说是箴言。他同时又介绍了几种自己的诗论集,认为“从中可以看出几十年来我对文艺与诗的看法”。

接到臧克家先生的信,我有许多收获,同时也对麻烦高龄人感到歉疚。由于信末臧先生问我的文章是否寄回,看来我还得写一封信了。当时,我正热心积存作家签名本,便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寻出在大学读书时购到的《臧克家诗集》,在信中提出希望得到题签的请求,包封寄往北京。

不久,我收到了寄回的《臧克家诗选》。看来臧先生相当郑重,他以流利的笔迹,在扉页用毛笔书下这样的题词:

“唱泥土歌做泥土人”

这是诗人写诗做人的宗旨吧。

臧克家先生的书迹,为许多爱好者珍惜。我不仅有了诗人签名,同时还获有涵义丰厚的题词,使我异常喜爱。为了保护好这书迹,我给书包了封皮,同时将这题词的扉页也封了进去。一次有人来借臧先生诗作,我没有犹豫便拒绝了,虽然事后想起有些对不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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