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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上士何祥美

2010-01-30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黄雪蕻 我有话说

(何祥美人物速写:杨雨文)

他静静坐着,穿着迷彩服,双手搭膝,腰肢笔直。一看他就是个战士,被常年训练雕塑得强壮、力大无

穷、充满了某种类似苦行的内敛与隐忍。他的眼睛挺厉害,斜长双眼皮滑向鬓角,闪着精光,像古代传说中取敌首级如囊中探物的侠客。可紧接着,他又笑了。他一笑,饱满乌黑的大脸,嘴很大,牙很白,原先持重沉稳的样子突然衣服炸线般露出天真的里子来。这时我们才想起他的年纪,他才28岁,真年轻呢。

他就是何祥美,祖国东南某部一个赫赫有名的三栖尖兵。这位10年军龄的上士,上天能空中跳伞驾驶飞行器,下海会操舟潜水,陆上狙击百发百中,荣获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是全军著名的“爱军习武标兵”。我们采访他时,三栖尖兵的英勇、狙击手的神秘沉稳、年轻人的羞涩,在他身上交错闪烁着。他的人生平凡又非凡,没那么神奇,但也绝不令人失望。

当兵去!那念头突然就变成一个越来越热的火球,他被烫得差点叫起来

1981年,何祥美出生在江西崇义县乡下。他的家,平静温暖,不富也不穷。家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是爷爷,父亲憨厚母亲勤劳,还有个可爱的妹妹。爷爷是高瘦严厉的老人,年轻时读书求学,要不是解放前战乱频频,完全有可能考上大学成为治学严谨的知识分子。何祥美出生后,爷爷把从前被耽误的梦想寄托在长孙身上,点点滴滴地调教着孙子。至今何祥美谈起爷爷,还是那么的深情与怀念。

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爷爷就规定祥美和妹妹每天放学回家后要练一小时的毛笔字。为省钱,爷爷去代销店买来便宜的黄草纸,仔细叠成一方方田字格,写下楷体范文等祥美和妹妹回家临摹。写出字样子是入门,要练出书法气韵,就得继续苦练揣摩。爷爷开始在他手腕上吊石头,握笔长时间悬空练腕,让他掌握点线撇捺的风生水起……不过对一个孩子来说,要练出境界真的很难。境界这东西,玄、幽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惟有通过漫长岁月的历练、瓜熟蒂落的成熟,才有可能凝出那一滴金黄的蜜来。

何祥美没练出多高深的书法,从小学到初中他练就一手好字,但也就那样了。我问,你是勤学苦练的孩子吗?何祥美思索片刻后苦笑起来:“我还算聪明,但说真的,并不刻苦,我书读得不好,要不也不会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他抱歉地看我,好像让我失望了。我倒微笑了,我被他的实在感动了。他惭愧地初中毕业了。爷爷失望了吗?一定,但爷爷没说。16岁的他回家后干矿工,贩冬笋,卖脐橙,两年时间为家里挣了好几万的积蓄,而且照这样发展下去,以后收入会更不错。但这样的人生格局,爷爷似乎一直有遗憾,他自己也并不满意。隐隐地,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更有抱负些,男子汉总要有些建功立业的理想吧。

可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说,学没上出来,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他焦灼,更茫然。可有一天,他在一个电视画面里突然就茅塞顿开了。那是国庆50周年大阅兵的场面,一列列军装笔挺的队伍多振奋撩人,一个个军人昂首阔步的身姿多有力优美,让人崇拜死了。当兵去!那念头在他脑里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越来越热的火球,他被烫得差点叫起来。1999年冬天,他报名应征入伍了。

18岁少年在一帮新兵中,比别人胖了好几圈。他成了没人要的新兵做梦一样,他当兵了。

一个18岁少年,做过两年生意,爱吃爱喝,矮敦敦胖乎乎的。他在一帮新兵中,比别人胖了好几圈。班长们在挑选自己班的新兵,他左右的新兵,他前后的新兵,一个个都被挑走了,可总是没人喊到他。他仿佛被人忘了,成了没人要的新兵。那一刻他孤独地待在队伍中,心里的委屈无以言表。他是最后被挑走的,已经无人可挑了,一个班长接受了他。

18岁的何祥美,想打破原来的人生格局,来到了部队,谁想到又一头钻进了“丑小鸭”的壳子里。五公里越野,胖胖的他没跑上一公里就累得气喘吁吁坚持不下去了;队列训练,他成了笨手笨脚的“孤僻动作大王”;站军姿,他就是没别人显得挺拔,班长一个劲叫:“何祥美,收小腹,队伍里就你肚子撅出来一截!”他怨部队的严厉,恨自己的蠢、不争气和无能。好几次深夜里他哭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兵的料。

关键时刻,爷爷来了信。信,是爷爷当初买给他练字的黄草纸,还留着田字格印痕。爷爷料到他进部队会遇挫,部队米面养人不假,部队的艰苦也不是吹的。但爷爷就是相信孙子是聪明优秀的,只是孙子自己没看到而已。每个人心里都有宝藏,好孩子,你一定要找到,一定别放弃。看着那些黑色熟悉的字,18岁的他眼睛热了酸了。

新兵连里的胖墩何祥美变了,变成了一个顽强的战士。他首先做的是减肥。这以后,每天早上何祥美都提前一小时起床,先去操场跑十圈,等连队出操再和大家跑上五公里。为效果明显,他绑上了沙背心沙绑腿,还挂上几枚死沉的手榴弹,那样子隆重又可笑。可再没人觉得他滑稽了。部队是严厉的,又是温暖的,战友们炸雷般叫着:“小心,何祥美,我们不会让你追上的!”他们把他当成对手了,这迟来的尊重激得他更快地跑起来。漫长跑道变成了流淌着胶水的河流,每一脚下去都被粘住,每迈出一步都连拔带撕费力无比,他的肺在变得巨大衰竭,发着呼哧呼哧的痛苦喘息声。他都快累死了,却又分明活着,大汗淋漓地跑着、跳着、俯卧撑着、军体拳着……他的苦没白受,新兵连结束时他瘦了25斤,成了个结实的酷哥。各项训练考核成绩单上,他进到了中游的位置。下连后他如愿以偿分进了战斗连,在他的成材设计卡上,连队干部郑重写下了这样的评语:你有成为优秀士兵的很好潜质,祝你成功。

魔鬼训练,地狱生存法则。他们就这样被艰苦的部队生活催熟了,变成了男子汉

战斗连生活真的就像班长所说,残酷严格,魔鬼训练,地狱生存法则。这一切只为培养出优秀全能的战士,练就三栖作战本领,以绝对高于对手的标准和意志,贴近实战,战必能胜!心肺炸开的五公里越野已不算什么,代之的是全副武装、连天加夜的数百公里长途奔袭;单双杠上把自己像堆货那样甩来抛去的军体也不算什么,代之的是没完没了的伞降训练,从两米高平台反反复复跳下,咚一声、再咚一声――小腿肿了,脚板麻了,腰椎膝盖散了架,一不小心脚脖就崴出肿血包。这里,再没人当你是孩子,你必须在环环相扣的训练中穿越所有的苦和累。苦和累,像铁青水银在战士们的身体里波动着,有时残忍如刀割,有时麻木恍惚,有时口舌皲裂,有时发着痛苦红光,把他们半死昏迷的梦都烤糊了。他们就这样被艰苦的部队生活催熟了,变成了勇敢强壮的男子汉。

他是旱鸭子,第一次濒海驻训,游泳成了大难题。水性不好的他总是手忙脚乱瞎扑腾,何况还要全副武装地越海泅渡?苦涩海水灌得他又咳又呛,鼻子里气管里都是疼,关键是总游不远,总是掉队被班长用背包带扯回来。等他半死不活爬上岸,全身被毒太阳晒脱了皮,再被海水的咸涩杀个生疼,那滋味就像掏去内脏的鱼躺在案板上,身上还要被划出菱子花撒上胡椒面,别提多痛苦了。风口浪尖的海训生活心有余悸地结束了,但他知道,这些难关明年还会有,年年都会有。

海水滔滔、风浪凶险的海训,劈荆斩棘、抓蛇捕兽的野外生存训练,鼻青脸肿、拳打脚踢的格斗训练,悬崖峭壁、凌空登高的攀岩训练,爬过铁网钉刺、钻入火海深水的意志训练,深海渗透、爆破电缆、捣毁敌巢的实战训练,扛着半吨圆木累得腰臂欲折、还得爬坡小跑的负重训练……无穷无尽的劳累与苦痛,碾压着何祥美和战友们。他的作战水平飞快提高着,但在这支以“高素质”闻名的队伍里,他仍只算一般化。他尽力了,也进步了,可离最好却始终差那么一段距离。他似乎仍被困在壳里,这层壳像透明胎衣般裹着他,柔软稀薄,却怎么也挣不破,真令人惆怅啊。

枪声响了,那是一个男子汉胸膛迸发出的一声哭喊,一次送行。他知道,成了

就是在这淡淡惆怅里,他迎来了军旅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与枪结缘的时刻。射击课上,他第一次见识到了枪。枪,手枪冲锋枪匕首枪狙击步枪,长的短的大的小的,乌黑有力地躺在那里,泛着钢蓝的光。教员们开始教课,站着跪着卧着翻滚着,托枪、拔抢、扫射、点射、枪声响脆、靶环四炸,那迅猛如雷的动作,那行云流水的节奏,一下就把何祥美的魂按倒了!枪,军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图腾,哪个军人心里没有一个枪的梦?他当然是,而且更甚。他呆呆站着,几乎痴了。这之前他一直受苦受累,他被困在做不到最好的局限里,斗志里都是执拗和火气。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跌进这痴狂的感情里,这感情,迷恋、烦恼、梦寐,简直像爱。多奇怪,别的少年爱上美丽少女的时候,他却爱上了泛着暗蓝幽光的枪。

他迷上了狙击训练。狙击训练第一难关是据枪定型。他必须长时间跪姿或卧姿持枪瞄准着。是真正的一动不动,把身体绷紧,屏住最轻微的呼吸,控制住所有的颤抖,透过瞄准镜里的准星缺口望着远方的目标,瞄准、定型。

这时,一颗子弹壳,被教员顿在了枪管上。

一颗子弹壳多轻?轻得让人轻蔑;一颗子弹壳多重?重得可以射杀一个生命;而它如果一动不动顿在枪管上,那安安静静折磨人的力量就简直是可怕了。从开始的累变成剧烈的酸,再变成无法忍受的麻。麻,像千只虫子咬噬着身心,是一种最怪诞醉感的痛苦,逼得人就想龇牙咧嘴跳起来,把身子甩一甩动一动!可他们不能动,他们必须卧在那里,举着那支重得吓死人的枪,奋力维持着一颗子弹壳的平衡……

作为狙击手,据枪定型是对自己的控制,对外部世界的控制,要进行的训练是目测和修风。定型训练无数次弄破他的手肘,现在目测训练又折磨起他的眼睛来。何祥美对着手表在数秒针,眼睛滴答答跟着秒针转,很快就酸涩了。但是不能眨,千万不能眨,也许就在一闭一睁间,敌人的枪已经反过来把你干掉了。如果不被这身临战场的想象吓出冷汗,谁会继续撑住酸涩的眼皮,再望向强光刺眼的太阳?战场上还会有毒气硝烟火光,那些变幻莫测的风云都会扰乱你的视野,而你,狙击手,必须大睁着眼、冷静至极地、寻找到你的目标,瞄准、屏气、射杀!何祥美把数千个修风参数抄在随身携带的卡片上,每天只要有空就喃喃背诵着。时不时,他会突然抓住一个战友,看着窗外簌簌碎响的树木、哗哗飘着的旗帜、袅袅婷婷的炊烟,茫然热切地问:“你们说这是什么风?我说是来自11点方向的半速风,快找仪器查,对还是不对?”大家忍不住笑起来,有人打趣道:“快醒醒何同志,现在是傍晚吃早饭的时间啦。”

他像所有热恋的小伙子一样,在狙击的迷情中陷落着。他的眼被强光刺激发炎了,他的胳膊肘磨烂了结痂了又磨烂了结痂了,他所有的手指都磨破了,虎口更是成天红肿肿的。他后悔过吗?后悔过。他崩溃过吗?崩溃过。在他双手起满血泡的时候,晚上他连刷牙洗脸的勇气都没了,那时一滴牙膏沫蛰在伤口上,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可是,不是说了吗,他陷入了热恋,热恋的人哪有道理好讲?他选择了狙击手的命运,他当然要付出所有心血。没有为什么,也没什么可夸耀,就是这样,如此而已。

他成了优秀的狙击手,身强力壮,眼如鹰隼。他持着枪,200米头靶,800米胸靶,卧倒、瞄准、射击,动作行云流水,气势沉稳老练。他还掌握了潜水、泅渡、攀登、野战生存、跳伞、驾驶飞行器等全能战术。短短三年,他练就一身硬功夫,是很优秀的训练尖子了。可这倔犟的家伙,他并不满足!他就是觉得自己没能在狙击上做到最好。他觉得真正的神枪手,他的臂膀应该融进枪的铁和硬,而他的枪应该反过来透出他血肉的温暖来才对。这境界,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到不了。这说法让人张口结舌,可同时你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痴和妄里自有着某种深刻的道理。

他梦比天高的翅膀,难道注定要困在一个壳里吗?这局面直到那一年爷爷去世,才彻底打破了。72岁的爷爷在家乡生活着,身体没以前好了,慢性哮喘折磨得他很虚弱。这让何祥美担忧,但也没太放心上,老人总会越来越老的,爷爷一定会停在时光的某处,等长孙干出名堂回来的。可那年4月家里来电话,却带来了最悲痛的消息。妈妈支吾着说爷爷去世一个月了,是爷爷不让说的,听说他们在搞训练,爷爷说别让祥美分心,只要他在部队好好干,爷爷就会走的安心。被悲痛的霹雳劈中,他没哭,却吼了起来。

他握着他的枪,早衰的眼睛凝视着远方。大地冰冷,四野寂静。他不哭,他还在怪爷爷。他觉得只要他在埋怨,爷爷就会耐心地讲道理,就会用那黄草纸再写一封信寄来。哦,带着田字格印痕的黄草纸,爷爷亲手叠的,等他放学回来练字,爷爷会拿一块石头用线吊在他手腕上,让他握笔悬空顿在那里。酸麻折磨着他的胳膊,小小的他累得摇摇欲坠快哭了。可爷爷一定要让他坚持,书法是这样,你长大了干别的事也是这样。说这话的老人,已经在远方的土地里永远长眠了吗……时光颠倒,昏黄鲜艳交叠起来。他是强壮的狙击手,他又成了练字的孩子,他端枪的臂膀在抖,他握笔的小手腕被吊上了石头,子弹壳在枪管上顿着,爷爷轻轻走过来,教员对他说着什么,他就是到不了挥墨自如枪随心至的境界。境界这东西,玄、幽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怎么也不能把自己浓缩成一滴蜜。而现在远方的一切清晰起来,那些目标和靶子,那些风声和水影,在他身旁荡漾着。他和他的枪被痛苦熬化了,成了两股灼热含泪的钢水,像爱人那样拥抱着,像兄弟那样生死相依着。他轻轻扣动了扳机。枪声响了,那是一个男子汉胸膛迸发出的一声哭喊,一个怀念,一次送行,在寂静山野里轰鸣着。他没有跑去看靶,他知道,成了。

他卧在靶场上,穿着迷彩伪装服,风抚过皮肤让他断出风速,草叶斜过的波纹让他看清风向,露珠闪出晶莹的光,松球落到树下发出微声,这些都变成他的参数,他的瞄准。枪,终于渗透他的体温,变成了一条伸出去的臂膀,而他自己,则变成了一支静静瞄准的枪……他的射击成绩优异得令人咋舌,指哪打哪。在刻苦攻读过《射击学》、《轻武器》、《终极狙击手》等专业书籍后,他又和他的教员全军闻名的射击冠军李志军一起,自创编写出30万字的《狙击手培训教材》,在军区部队得以推广应用。他作为考核成绩最优秀的战士,成为1号狙击手,光荣地参加了上海合作组织峰会、APEC会议等国际重大会议的安保工作。他先后20多次为首长进行射击汇报演示,次次准确命中目标,堪称狙击界的奇迹。

他军旅人生的最辉煌,莫过于2007年11月为军委首长进行射击表演那次了。那天傍晚,200米外树林中模拟敌靶缓缓升起,远远看去像一张模糊小纸片,而且是夕阳扑朔迷离的逆光,风向风速很不稳定。他打出了一枪中敌像人中、一枪中敌像眉心的神奇成绩。举座震惊,从观礼台上的首长到队伍里的普通战士,无不热烈鼓起掌来。一时间,他威名大噪,成了著名的“枪王”。

这就是人生吗?送走亲人的背影,迎来孩子的哭声,从此成为一个责任重大的人

多神奇,他枪法神准,而且海陆空三栖全能。他生命的触须就这样无限可能地打开来,随着飞行器和洁白降落伞,升到白云飘飘的高空,再顺着冰凉浩瀚的海水下潜,穿过噩梦般乌黑的恐惧,穿过时间般混沌的洋流,一直来到世界的深处。这深处,同时也是他自己生命的深处,是爷爷所说每个人藏着宝藏的地方。亲爱的爷爷,您在幽冥的对岸,看到这一切了吗?

从18岁挥汗如雨的胖墩新兵,到连队里素质过硬的老兵,到全军赫赫有名的“精武状元”与“神枪手”,何祥美走出了一条光荣与梦想之路。他10年军旅岁月,在2009年8月儿子出生后,得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总结。

是的,他结婚了。爱情是羞涩的,爱情是内心的秘密,让人不好意思多说。她是家乡的一个姑娘,他们从小就认识,后来在双方大人撮合下,他们相爱了结婚了,再然后,儿子出生了。他没能给爷爷送终,却在产房门口亲手抱起了自己的儿子。一个嫩嫩的娃娃躺在他的臂弯里,在哭,在蹬腿,让那做了爹的人忍不住颤抖起来。儿子还尿了,把他的袖子都弄潮了。他的感觉全乱了,他曾经感觉浓缩成境界的蜜是苦的,而现在又在儿子的尿里嗅到了果实的香气。这就是人生吗?送走亲人远去的背影,迎来孩子甜蜜的哭声,从此你将在一个孩子的脸上不停地看到自己,从此你将成为一个责任重大的人。

他10年军旅岁月,就这样总结完了。在这里,他度过了最火热的军营岁月,变成了一个勇士、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他和他的战友们,在祖国东南炎热潮湿的物候里,仍然在继续苦练着呐喊着。为守护这片土地,他们付出了无数的伤痛和苦累。他们让我们心疼,更让我们敬佩。新的一年来到了,凝重饱满的未来,任重道远的前途,又缓缓展开了。何祥美,愿你和战友们走得更长更远更踏实,加油!

黄雪蕻女,1976年生,安徽砀山人,1994年入伍,现为南京军区政治部文艺创作室文学组创作员。出版长篇小说《白云绕家》、《红颜》,长篇报告文学两部(与人合著),中篇小说《嘉年华》、《操场》获全军文艺新作品一、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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