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ish

虎年说

2010-02-1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马铁汉 我有话说

今年农历岁逢庚寅,俗称虎年。提起虎来,人们就会想到动物园里那花纹斑驳、威风凛凛的“兽中之王”。然而在远古时期,人类以渔猎为生,生活艰苦,风险重重,猛虎伤人之事时有发生,致使人们“谈虎色变”,虎成为人类

的劲敌。于是有些原始部落畏惧猛虎的雄威,就把老虎作为本民族的标志――“图腾”来崇拜,甚至画图时还给虎添上了双翅,使之变成飞虎,这样,虎的威力更加不可一世,成为名副其实的“如虎添翼”,虎被看成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兽。

春秋战国时期,刀兵相扰、战火连绵,军务中用铜制的虎形牌作为兵权的凭证,名曰“虎符”,此物背有铭文,长约半尺,分为两半,右半存于朝廷,左半给统兵将帅或地方长官,调兵遣将须持符验证,才能奏效。公元前257年,秦兵围困邯郸,赵国求援,魏王惧秦,命老将晋鄙驻兵不前。魏国公子信陵君无忌为了驰援邯郸,遂与魏王夫人如姬密谋,从魏王处盗来虎符,夺取兵权,终于在邯郸击退秦兵。这一故事题材曾被编写成戏曲剧本《虎符救赵》和话剧剧本《虎符》。这种铜质虎符一直沿用至汉。元朝官僚身佩虎符,但已改用黄金制成。此外,皇帝颁给文武大臣得以便宜行事的凭证为虎头金牌,俗称“虎头牌”。

由于虎的凶猛令人望而生畏,因而武士的称谓往往冠以虎字,如人们把剽悍的将军称为虎将。《汉书・王莽传》:“莽拜将军九人皆以虎为号,号曰‘九虎’,将北军精兵数万而东。”后来虎将就成了勇将的通称。汉代武官中设有虎贲中郎将,其来源可上溯至周初,“武王戎车三百两(辆),虎贲三千人,擒纣于牧野。”可以说,纣王的覆灭,三千虎贲立下了汗马功劳。“汉平帝时,设虎贲郎,置中郎将主宿卫,无常员,多至千人。”看来他们是轮流为皇宫值夜班的武士。虎贲的意思是犹如猛虎之奔走,形容其一往无前。汉光武帝刘秀曾拜盖延为虎牙大将军,以壮军威。三国时,蜀国有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合称“五虎上将”。魏将许褚骁勇善战,膂力过人,号曰“虎痴”。马超与曹兵交战时,称许褚为“虎侯”,不敢掉以轻心。

虎与军事的缘分不仅限于称谓,而且老虎还正式参加过两军对垒的战争。公元23年,王莽招兵买马,建立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其中有个巨毋霸身高一丈,腰粗十围,充当垒尉,看守大营。此人平时训练了虎、豹、犀牛、大象等一批野兽,组成一支人兽混合部队,在军前助威。一次在昆阳城外,两军决战,刘秀率汉军敢死队三千人,冲杀在前,王莽军大败,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虎豹四肢发抖,阵脚大乱,与士兵争先恐后渡河,溺死万余人,王莽全军覆没,老虎也成了殉葬品。从这里可以看出,老虎虽然未能挽救王莽政权的崩溃,但在历史上却留下参加战争的实例。

古代将帅的营帐称为“虎帐”,这一词在唐代已经入诗,如王建《寄汴州令狐相公》:“三军江口拥双旌,虎帐常开自教兵。”虎帐中有副对联:“柳林春试马虎帐夜谈兵”,是古代军营生活的写照。

老虎不但能够参战,而且还能看家护院。唐代名医孙思邈医道精深,为穷人看病从不收诊费,病愈者就在他家后院栽种了一株杏树作为答谢,日久天长,积木成林。相传孙思邈还为老虎治过病:一天他上山采药,遇到一只病虎求医,经诊断是被兽骨卡住了喉咙,孙思邈用一个铁环支撑虎嘴,取出了那块残骨,老虎得救了,不愿离去,竟为孙大夫守门。谁知这样一来,许多患者不敢登门就医,于是孙大夫就命老虎到后院去看守杏林,消除了人们的恐惧。此后,人称孙大夫为“药王菩萨”,那只铁环,被人镶上铜铃,呼为“虎撑子”,又名“串铃”,后来成为流动行医的响器,《老残游记》中的老残,行医时就手持此物;《沙家浜》中的程天明化装成医生时,亦手拿串铃边走边摇。

此外,北京有许多地名都带“虎”字,如光明日报旧址所在的“虎坊桥”。虎坊桥系宣武区交通之要冲,早年有桥,在骡马市大街迤东,桥北小巷名曰“虎房”,为明代养虎的地方,后来桥被拆除,房讹传为坊,虎坊桥之名沿用至今。又如石虎胡同,位于西单十字路口东北,曹雪芹曾在该处“右翼宗学”充当“舍夫”,遗址有迹可寻。

全国以虎命名的地方更是不胜枚举,其中还流传着一些历史掌故和优美的传说。如虎门,位于广东东莞,为珠海主要出海口,又称虎头门,早年因路寝门外画有虎像,故称虎门。1839年6月林则徐在虎门销毁鸦片237万余斤,震撼了世界,表现出中国人民反抗侵略的决心和战斗精神。又如虎丘,乃苏州名胜,相传春秋时吴王阖闾埋葬于此。苏州的一些画家也与虎有缘,如明代书画家唐寅字伯虎,号子畏,他的书画造诣精深,为我国的艺术珍品。近人张善子(画家张大千之昆仲)犹善画虎,形神俱备,曾居住苏州网师园。友人赠他一只幼虎,他爱若至宝,每日同餐同寝,细心观察虎的形态、习性,然后进行创作,其作品自然虎虎有生气!

与虎丘地名相对有个虎溪,位于江西庐山西麓东林寺前,这里流传着“虎溪三笑”的故事:传说晋代名僧慧远送客从不过虎溪。一日名士陶渊明和道士陆静修来访,三人一见如故,慧远设酒饭款待,他不饮酒却举空杯频频祝酒,畅谈许久惬意非常。临别,慧远送客,依依不舍,不觉过了虎溪,顿时山上的猛虎齐声吼叫,声震峡谷,三人大笑拱手作别。现在东林寺内还有一副对联“虎溪聚三人,三人三笑语;莲池开一叶,一叶一如来。”

虎年来到,祝各条战线上的朋友们虎年腾跃,虎啸风生,英雄虎胆,虎年大吉。(题图虎为韩美林所作)

手机光明网

光明网版权所有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网版权所有